第二百二十九章风流事
若不是提前有王启明给韩百航打了招呼,恐怕现在他应该已经手忙脚『乱』了吧。
韩百航沉『吟』道:“月笙兄你这话,是忠告还是警告呢?”
杜月笙放下手里茶杯,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含糊道:“警告也好,忠告也罢。做兄弟的不会害你,上海这地界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回河南去吧。”
韩百航没想到,不过一夜的时间,杜月笙就把自己的底给『摸』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黄金荣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摸』出来的,这小小的差别,里面地玄机倒是十分的深。
“看来月笙兄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大名鼎鼎的韩连长,玉帅手下的第一悍将,上海滩谁不知道。”
虽然杜月笙话有些夸大,但是也间接地告诉了韩百航,他知道的远比韩百航所想的要多。
既然如此,韩百航也不想跟他绕来绕去,开口说道:“月笙兄既然也知道我是谁,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让我走出上海滩这话,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
韩百航话没说透,竖起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杜月笙笑而不语,显得高深莫测。韩百航一时间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也只好双手抱胸,跟他对视起来。
包间本就不大,此刻两人都不说话,空气重得好像流动地水银,一口浊气压在胸口不吐不快。
沉默半晌,杜月笙额头上冷汗涔涔,反观韩百航则是气定神闲。终于杜月笙还是没能沉住气,率先开口道:“韩兄此次前来,又还是谁的意思呢?”
韩百航又竖起手指,往上指了指。杜月笙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手扶着桌子大口地喘息着,心有不甘地说道:“这里是上海!”
韩百航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孤身前来。”
这话火『药』味已经很重了,古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看在黄金荣的面子上,韩百航早就带着人把黄金荣给突突死了。
杜月笙依旧在负隅顽抗着,咬着牙说道:“你跟猪猡见面的事情,我师傅已经知道了,要是想活着走出上海的话。今晚天黑之前,你最后给我滚回河南去。”
显然杜月笙已经被韩百航给『逼』得没有办法了,再也保持不住那份从容淡定,说话也开始没有章法起来。
要知道韩百航现在身后站着的可是吴玉帅,『政府』正当红的人。黄金荣就算势力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韩百航。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孤身犯险的底气所在。
黄金荣知道韩百航来了,最多不过是避而不见,悄悄地把手里的货物给出手。要是让韩百航死在上海滩,他截走鸦片的事情,怕是也兜不住。
到时候吴佩孚怪罪下来,别说巡捕房了,就连他身后站着的法国领事也抱住他。
既然如此的话,杜月笙为什么这么着急让韩百航离开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害怕韩百航把他的底给抖落出来。
想通这里面的原委,韩百航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笑着说道:“月笙兄莫急,对于你的私生活,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要做到我要做地事情,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下的话,这件事自然会烂在肚子里面,谁也不知道。”
如果以前是猜测的话,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杜月笙一颗心狂跳不止,头上的汗怎么也止不住,脸『色』白的就像是面粉,声音颤抖着说道:“这……这件事……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百航瞄了一眼杜月笙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指,微微一笑道:“一克黄金值多钱来着,我是个粗人不怎么动算数,月笙兄你帮我算算如何?”
看着韩百航如春风般的笑容,杜月笙的脸『色』更加地难看了,一双手死死地抓着桌子的边缘,在桌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
杜月笙和林桂生的『奸』情,韩百航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其真伪。但是昨晚他看见杜月笙手指上带着地纯金地戒指,依杜月笙现在的财力,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大半年才买得起。
不过他那好吃爱嫖赌的『性』格,哪里存得起钱买这么贵重的饰品,自然是有人送给他的。而且看他手指上留下的印记,一定时常脱戴,既然见不得人,那么自然也是见不得人的人送的了。韩百航随口一诈,便试了出来,自然对于他的情史多了几分肯定。
至于这林桂生不是别人,正是黄金荣的正房太太,杜月笙的师母。
居然跟自己的师母勾搭在一起,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不但颜面扫地,黄金荣也会让让他不得好死。所以杜月笙这才顾不得什么颜面,想尽办法要把韩百航赶出上海滩。
杜月笙捂着自己的手指上的白印,眯着眼睛发出,发出如同负伤的野兽般的声音说道:“你想要什么?”
韩百航也知道不能把杜月笙『逼』急了,到时候他来一个狗急跳墙,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那可就得不偿失。于是乎韩百航笑眯眯地给杜月笙把茶斟满,语气轻柔地说道:“月笙兄不要怕,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而已,而我只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对于韩百航的笑容,杜月笙恨不得一大嘴巴抽上去,没好气地说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韩百航道:“那也很简单,只要你给黄大爷带个信,就说我韩百航带着诚意而来,求他见一面。”
韩百航无疑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了,也算是给足黄金荣面子,至于事情能不能妥善处理,还要等见面以后再说。
杜月笙怒气未平,敲打着自己的手指,扫视着韩百航想要找出说谎地痕迹。又是一阵沉默,韩百航笑脸盈盈,杜月笙则是眉头紧锁道:“你办完事之后,就离开上海?”
韩百航道:“立马就走,绝不多留一天。”
杜月笙道:“一言为定,不过我只能把你的话带给我师傅,至于他见不见你,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韩百航站起身,想要去拍杜月笙的肩膀却被他一下子躲过去了。韩百航只好收回自己的手,神情有些尴尬地说道:“月笙兄尽管放心,这件事要是成了,我送你一场富贵。”
杜月笙冷哼一声道:“不必了,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说完以后杜月笙怒气冲冲地下楼去,老远都能听见楼梯呻『吟』的声音。韩百航往窗外以往,似乎天『色』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