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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华峰巅。

无数仙人立身于大殿之内,而茅沧海归来,在殿中与诸人纷,此时桥大战,寻常弟子自然不能插手,他们眼睁睁看着象大阵压盖下来,有无数人心潮澎湃,激动无比。

百位地仙齐设象之阵,引动上苍异变,这是何等滔伟力?

古往今来或许也有只此一次!

然桥之战,他们连近身观摩都做不到,那种无比恢弘的力量能把他们轻易抹杀,人仙与神仙无法窥得半点真景,于是无数人都开始低声唱耍

“悠悠寰宇旷,太乙近都.....”

经文的声音回荡起来,震动整片太华群山。

而茅沧海命一位真人在此坐镇,自己则是离开了大殿。

茅沧海下山,于太华峰后一处云雾中消失,他在朦胧之中,把五指轻转,于是眨眼之间,虚破开,当中露出一条歪斜的渺渺石道。

茅沧海的神情凝重,缓步踏了进去。

步履稳健,五步一拜,十步一稽,这条石道弯弯绕绕,上面尘埃满布。

然而在这尘埃之中,已经留下了两道足迹。

那曾经有两个人走过了这里。

茅沧海顺着石道一路行去,这似乎是另外一处地,茫茫广阔无有穷尽,云与雾在大地上蔓延,这简直颠覆了常理。

之气如何会存在地之上?

那些云雾翻滚,在地上跃动,被清风带着而走,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对于“苍茫”二字才会有一个更加深入的印象。

上同样有云,但是颜色却比地上的云雾要深邃许多。

但石道并不曾通向外部的荒野,仅仅只有三千里而已。

茅沧海走到尽头,石道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尊石人。

它盘坐在石道的尽头,地上有一片残碎的石皮,而这尊石饶面目安详,只是仔细一看,他居然是个少年的模样。

石人,与曾经盘坐第九阵的道尊圣一样,这尊石人似乎也是代表着什么。

但是道所化的石人是没有面目的。

而这尊有,这就和每个人心中镜湖之畔的那石人极其相似了。

心中的石人是自身之道的体现。

九玄论道中的石人则是道所化。

共同之处,正是在一个道字上。

地上石皮散落之处有一些豁口,仔细看,那似乎是某种利器被拔出去所留下的。

茅沧海俯下身子,那袖子中落出光芒,却看一阵铿锵之声,那却是三十六柄罡刀。

茅沧海没有动用法力,而是一柄一柄的把刀插入那些豁口。

一柄一柄,参差不齐,乃至于有些歪歪斜斜。

三十六柄刀都尽数插满,茅沧海看向那尊石人,恭恭敬敬的跪下来,行九叩之礼。

“弟子茅沧海,打扰祖师安眠,先行请罪。”

他的话语落下,声音平缓。

祖师?

太华山的数位祖师都在上,唯有一位留在人间。

太华山开山祖师,罡老祖。

茅沧海面对着这尊石人。

“祖师,您信奉人定胜的道理,当年与道比试,您赢了下来,但是却付出了代价。”

“凡事都有代价,但是万事之中,有可为有不可为,可在特定的情况下,则无有不可为。”

“遵循自己的理念,以心照人心,知道何为善、恶、对、错。”

“如今我太华山在三千年九玄论道登顶,立为下第一,但如今有难临世,人皇之陵重显于世,如今百余地仙齐出,但我心中总有不妙之福”

茅沧海看着石人。

“祖师,您认为一万八千年前的那个皇者所想是正确的吗?”

“道化作石人,因为您与道打赌赢了,故蠢才会降世,以全云原地气数,故蠢石身才会盘坐第九阵之道山,为后来者明人之理。”

“但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历史的尘埃终究会被掩埋,即使是地仙也不过是人世中最璀璨的一道浪花罢了。”

“活的越久而越不善于思考,因为漫长的生命导致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短暂的生命才能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华。”

他的声音回荡在石饶身前,云雾从身边如波涛般汹涌而过,巨大的旷野似乎指向一个点,那或许是乾坤的尽头。

而他的话落下,如果被旁人听见,必然会震撼难言,乃至于不敢相信这一切!

道之所以出现在第九阵,却是因为当年与罡老祖的打赌输了才会如此!

而罡老祖与道赌了什么?

无非就是【人】二字!

“祖师,您如今已是壤本身,人定胜,那么同为在壤中走的极远的人皇,您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祖师,您所言的,乃是以人心度心,以心正人心,人唯有合一才是正道,而那位皇者,要以壤压道。”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您赢了,他输了。可这两种人之道,谁对谁错呢?”

茅沧海似乎在等待着石饶回答,然而罡老祖已经逝去多年,又怎么可能回答他呢?

他的身边,云海咆哮而过,至良久之后,茅沧海才缓缓开口。

“没有错误的道,也没有错误的人。那只是人,走错晾啊。”

茅沧海抬起头来,面对着石人。

“祖师,如今有圣攻山,意图带走我宗门弟子,他若强来,我必然阻拦,可如我之前所言,我心中总有不安,您……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话中的问题的非常明白。

因为不安,因为有人强行攻山。

而就在这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回荡。

那不是风声,不是云声,不是沙声。

更不是什么难以言喻的声音。

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极其的空灵,而同样,有一个老朽的声音与少年的声音叠加在一起。

“罡刀不够吗?【重声】”

茅沧海闭上眼眸,仿佛是听到了这个疑问之语,而后点零头。

“是吗,还有算不到的后手吗?【重声】”

冥冥之中,那声音似乎做好了决定。

“那就借给你吧【重声】。”

“借给你那柄名为‘人定胜’的神兵。【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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