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的第二件礼物更是深得皇帝之心,不过小半个时辰之后,李渊已经不停的哈哈大笑,早上的愤怒与郁结早已经尽去。
这连站在一边伺候的殿中省殿中监赵雍都惊奇万分。
李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几根手指着揉搓着一块象牙,“哈哈哈,真是要什么来什么,”他指着上家的秦琅道,“你献的这个玩意确实不错。”
“陛下,你到底摸出来没有,可别又像刚才一样,摸了半天把六筒当成了九筒,结果诈和啊。”
李渊看也不看下手中牌,直接一下重重的拍在桌面之上,“九万,哈哈哈,十三幺,国士无双,八十八番!”
李渊得意的把面前的长城推倒。
下家的长孙太子妃还有上家的秦琅,对家的程处默全都把脑袋探过来。
东南西北中发白,剩下都是一九,李渊刚摸到个九万,正好十三幺,大满贯。
秦琅把自家手里的绿一色按倒,直接推入池中,刚才其实李渊已经点了他几个炮了,可他硬是没有和这绿一色,想不到李渊居然也和了个国士无双的大满贯。
“给钱给钱!”
李渊得意万分,为这个大满贯激动的满面红光。
程处默尴尬的身上左掏右掏,也没掏出钱来,他今日当值,身上只带了点零散碎银和铜钱。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试打,李渊对秦琅献上的麻将很感兴趣,这一把是头一把打钱的,谁知道就和了个大满贯。
“打多大的啊?”程处默问。
李渊把手里的象牙雕刻麻将牌在那里拍的啪啪响,“总不能打一个铜钱的吧,一番一枚金币好了。”
程处默直吸冷气,朝廷铸造的钱币中,除了开元通宝铜钱外,还铸有开元通宝的银币和金币,都是极少量的,一般用做赏赐。程处默虽说现在也是六品的千牛备身了,可那俸禄才几个钱。
倒是秦琅当即道,“臣这里有一枚玉佩,可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不如就先在陛下这里抵押换点金币如何,回头臣再来赎取?”
这个提议李渊挺喜欢。
于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金币的几人,各都取了点身上值钱东西,大家个个身份尊贵,不是太子妃就是国公,郡主的,起码也是国公世子,身上倒都有不少好东西。
李渊笑呵呵的让赵雍一本正经的在那里估算换算,最后每人抵押借来了不少开元金币。
不过刚换到手的金币,每人就给了八十八个李渊。
李渊把一堆金币都摆在自己面前,十分得意。
“再来再来。”秦琅知道现在李渊在兴头上,于是赶紧喊继续。
麻将牌哗啦啦的搓动着,李渊码长城码的十分兴奋。
这段时间可把他压抑坏了。
秦琅刚才选位置的时候,故意坐到了李渊的上手,就是为了给李渊喂牌。打牌的四人中,虽然都是人精,可毕竟这麻将规则是秦琅教大家的,他们暂时还没那么熟练,秦琅可是有着十余年的QQ麻将技术,精通各类打法。
他能够猜测到李渊想要什么牌,于是故意给他喂牌,甚至有时李渊刚打出一张牌去,秦琅本是不要的,但也会碰回来,就为让李渊多摸牌。
“一筒!”
长孙妃刚打出一张三万,秦琅立即就碰了,程处默已经好久都没机会摸牌了,很幽怨的把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秦琅早猜到李渊在做筒一色。
李渊伸手一摸,果然哈哈一笑,“正是想要什么来什么,四万。”
“碰。”秦琅又碰回来,然后马上把手里的一对九筒拆了一张打出去。
李渊笑呵呵的又去摸了一张,在手里暗摸几下,哈哈大笑。
“八筒自摸,和了,哈哈哈,秦琅你快给朕看下,这是不是大和?”
三个一筒,三个九筒,然后是二三四五六七八筒各一张的手牌,现在摸个八筒到手。
“哎呦,陛下这手气真是绝了,这是九莲宝灯啊,比十三幺还要难呢,陛下居然也能自摸,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大满贯啊,又是八十八番。”
“给钱给钱,一人八十八金币。”李渊得意洋洋。
“陛下,不止呢,这把牌还有双暗刻的两番啊,一九都是自摸的,然后连六又可加一番,还有清龙十六番、清一色二十四番,不求人四番、四归一两番、门前清两番、自摸一番,无字一番····”
“不得了,不得了,我算一下,咱们这是不封顶计番,那么总共就是一百四十二番!”
李渊一听,居然还不止八十八番,更高兴了,他拿着那副牌在那里左比右划的,什么清龙,清一色,双暗刻,不求人各种名头,还真一时记不住。
“还是你小子老实,没糊弄朕,一百四十二番,快,给钱。”
程处默看了眼面前的金币,这才第二把,刚换的一百金币只剩下十二枚,而这把更是要出一百四十二,连零头都不够。
他无比幽怨的望向秦琅,本来被秦琅拉来凑桌打麻将,还以为是个好事呢。谁知道,这是来坑他钱的。
刚才抵押的那块玉,可是他爹老子给他的传家宝,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
秦琅却只是对着他呵呵一笑。
“陛下,你看程处默都已经输光了·······”
李渊可不管那么多,“那就再拿东西来抵押!”
程处默一脸哭相,“臣实在无物可抵了。”
“你可以把你的千牛刀也抵了嘛,这刀可是好东西,宫里才十六个千牛备身十六把千牛刀呢,朕可给你抵押一百金开元。”
程处默可不敢把千牛刀给抵了进去。
最后秦琅提议,要不然先记账,等下打完了,让程咬金送钱来。
“这个也行,程咬金跟着二郎没少得赏赐,家里不缺这点钱。”李渊笑道,然后招呼着大家继续洗牌。
李渊今天兴致极好,一面洗牌一面对秦琅道,“我倒还真没想到,秦琼勇冠三军可是个沉闷严肃的性子,却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听说你小子现在是镇抚司丞,怎么脑子里却尽是这些玩乐玩意?这不怕让人弹劾不务正业嘛。”
秦琅笑道,“臣本来也就是赶鸭子上架临时撑撑场子的,要是有人弹劾,大不了这镇抚司丞不当也罢,之前我在幽州做了点事,结果就被人弹劾免职了,所以若是这镇抚司丞也丢了,那才乐得清闲呢,我啊,翼国公照做,俸禄照领,事情能躲就躲,多清闲啊。像朝中他们整日忙的脚不着地,宵衣旰食的,多累啊。臣反正也没什么大志向,若是陛下不嫌弃,臣有时间多来陪陪陛下弹弹琴打打牌,多好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陛下拿江山来跟臣换,臣都不换呢。”
李渊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行了行了,你也不用拐弯抹角的暗示了,朕明白,这会子朕也早想透了,不过呢,这个事情嘛,不管是傅奕还是你来说,都不行,必须得由二郎来亲自当面提出。”
李渊摇了摇头。
“你说的对,曾经的一切都过去了,如今还得放下,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吧,朕也要及时享受才对。”
接下来继续打麻将,秦琅把话说明了,也就不用总想着此行任务了,长孙太子妃见皇帝也想明白了,心里松口气,于是也很享受这种新鲜的娱乐。
有秦琅这样的麻将高手坐在李渊上手,故意喂牌,李渊想不赢都难。
于是乎,李渊是和个不停,动不动就来个清一色,大四喜什么的,什么杠上花、小三元更是摸了不少,秦琅还故意让他抢了几个杠和。
李渊心里卸下了一个心病,专心打起牌来,甚至有几分得意忘形,抢了秦琅的杠,还要撇嘴贬低秦琅的水平。
秦琅呵呵的笑着,虽然他故意喂牌李渊,可水平摆在那里,毕竟多了十几年QQ麻将的战阵经验,所以这牌桌上虽然李渊和的多,可秦琅不声不响的也赢了很多。
现在李渊是大赢家,一人赢了有三百多金币,秦琅跟着后面闷声发大财,也赢了有二百来个,长孙妃倒无所谓,今天主要是要来照顾下女婿的,现在呢则主要是陪皇帝开心,不过她精于算计,虽然经验不足,但很少会点炮被抢杠,因此只输了几十金币,唯有程处默最惨。
他本就头脑较简单些,骑射本事强,但计算方面就差强人意,动不动就被点炮抢杠,关键是这家伙还心大,总想做大和,有时牌烂的很也要强行清一色甚至是四暗刻大三元之类的,结果就是连小和都和不到,几乎把把出钱。
差不多是一输三,这会都已经输出去近六百金币了,赵雍的那个本子上都已经记了整整一页,上面全是程处默按下的手印子。
他越输越心急,结果越急越输。
李渊是越战越勇,虽然他输掉了整个江山,可现在这几百个金币居然让他兴致盎然了。
“哎,今天回家,我阿爷肯定会拿皮带抽死我的!”程处默输的已经是满头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