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冰尘,姜万炎眼中依旧有着几分不善。
只见冰尘挥手之间,三个玉瓶飞向了姜万炎。
姜万炎眉头一皱,而姜紫陌在看到那三个玉瓶之后,则明显露出了几分喜色。
「姜宗主,小小心意,还望姜宗主不要嫌弃。」冰尘道。
一把接过玉瓶,姜万炎道:「什么东西?」
「几滴药液,姜宗主拿回去后,给宗内三名有望突破尊境的神王顶峰服用,到时候自会知晓其功效。」冰尘道。
姜万炎再度一皱眉。
也是此时,姜紫陌对冰尘欠身一拜道:「多谢公子!」
冰尘目光几分柔和,对姜紫陌微微点头。
见状,姜万炎倒也没再多问,转身便离去。
看着姜万炎,直至其彻底消失无影,冰尘与姜紫陌等人才将目光收回。
「好了,麻烦的事,算是解决了。」净婵道。
转身看向冰尘,净婵嘴角几分浅笑,说道:「日后可要好好待陌儿,她父亲可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将她托付给了你。」
冰尘点头,说道:「好!」
闻言,姜紫陌脸颊不自禁地泛起浅浅微红,瞪了净婵一眼。
见此情况,一旁的冰訫,眼中隐隐浮现出了几分复杂之色。
倒也没再过多停留,不多时,冰尘、冰訫等人,便跟随净玄神宗之人快速离去。
冰凤背上,冰尘来到了冰訫身旁,说道:「这些年,辛苦师姐你了。」
转头看向冰尘,冰訫目光几分柔和,微微摇头。
「不管以后怎样,师姐你的大恩,冰尘没齿不忘!」冰尘又说道。
冰訫眼中流露几分复杂之色,略一犹豫,问道:「还是不愿随我回宗门?」
冰尘沉默了下来。
见状,冰訫轻叹口气道:「罢了,随你吧。」
今时的冰尘,不再是当初被浮生殿带走之时那般弱小。而今的他,已完全有能力在这浮墟界立足。虽心有不甘,但同时冰訫也放下了心来。
「师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冰尘问道。
目光看着冰尘,冰訫眼中几分挣扎与迟疑。
片刻之后,冰訫说道:「从小便在宗门长大,而今你已平安归来,我也......」
「随我去南大域!」冰尘突然说道。
冰訫止住话语,微微一怔。
思虑片刻,冰訫摇头道:「我出来已有百年,宗门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我......」
冰尘轻叹口气。
冰訫露出几分挣扎之色,犹豫几分,说道:「你在南大域等我,待宗门之事了结之后,我便去寻你。」
冰尘嘴角一丝浅笑,说道:「一言为定!」
冰訫微微点头。
「师弟!」
看着冰尘,冰訫几分犹豫。
「师姐有话直说便是。」冰尘道。
「宗门,永远为你敞开,师弟随时可回来。」冰訫道。
冰尘面露几分柔和,说道:「我会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冰訫眼中再度流露几分复杂之色。
犹豫片刻,冰訫突然又说道:「师父,百年之前,便去了忘川寒潭。」
冰尘眉头一皱。
冰訫转过了头,没再多言,只是挥手之间,五柄长剑悬浮在了冰尘身前。
「五行剑!」冰尘有些惊讶道。
「这五柄剑,而今已锻造到了神阶上品层次。」冰訫道。
「多谢师姐!」冰尘躬身一拜道。
冰訫轻叹口气。
冰尘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然,不过随即,当其目光定格在那五行水剑之上时,冰尘心里突然一沉。
隔空一抓,将那五行水剑拿在手中,冰尘轻抚了几许。
「她,不要了?」冰尘问道。
冰訫没有答话,也没有看向冰尘。不过其复杂的眼神,却也足以将其心情说明。
冰尘见状,下意识握剑的力度加大了几许。
神色几分愣然,心情几分惆怅,几分自嘲,亦有几分道不明的落寞与痛心之感。所有的情绪,掩于冰尘心底,虽看不出什么波动,但隐约间也可感觉出他的落寞。
见状,后方的净婵、姜紫陌以及玉茹几人皆眉头一皱。看着冰尘身前那几柄长剑,特别是看到冰尘手中那五行水剑之时,净婵同样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良久之后,冰訫轻叹口气,说道:「冰魄衍无情,师弟,是我对不起你。」
冰尘嘴角几分苦涩,摇头道:「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怨师姐。」
转身看向冰尘,冰訫目光几分歉意,几分愧疚。
「此番回宗,我会再去找......」犹豫几分,冰訫说道。
「不用!」冰尘道。
冰訫微微一怔。
「人各有命,她既已选择了冰魄之道,便不必再去打扰。」冰尘说道。
话及此处,冰尘再度轻抚了一下手中五行水剑。
「如此也好,弃剑断情,安心修她的冰魄无情!」冰尘道。
冰訫心里一颤,看着冰尘,良久之后,再度一声轻叹。
不知该如何再面对冰尘,看到冰尘眼中的落寞,冰訫愈发自责。
仔细想来,她觉得自己亏欠了冰尘太多。无论是冰眸还是自己师尊,若没有她从中插手,一切,或许都不一样。
沉吟几分,冰訫突然一个闪身,踏出了冰凤。
冰凤停下,冰尘看向冰訫,眉头一皱。
「师弟,自己多保重,我先回宗门去了。」冰訫说道。
冰尘再度皱眉,可还未待其开口,冰訫便已化作一道残影,迅速消失在其视野。
看着冰訫消失的方向,冰尘嘴里几分苦涩。时至此刻,其眼神中的那丝被隐藏的悲哀,才有所显露。
身前五行剑,冰尘久久没有收起,摩挲着手中淡蓝色水属性宝剑,更是心口隐隐作痛。
「冰訫姐姐,这一百年时间,一直活在自责与担忧之中。」玉茹突然说道。
冰尘转身,看向来到自己身侧的玉茹,沉吟几分,说道:「抱歉!」
玉茹摇头道:「与茹儿之间,兄长又何必这般。」
冰尘眼神几分波动,虽极力在压制那几分情绪,可依旧有所流露。
「对你的承诺,没有实现。」冰尘说道。
玉茹微微抿嘴,轻握住冰尘一只手,欲以其温柔,来抚慰冰尘此时的心绪。轻声道:「过往之事,兄长又何必再提。当年茹儿便说过,有兄长一人便可,此时兄长归来,茹儿便也重新得到了所有。」
看着玉茹,冰尘眼神几分波动。种种情绪的叠加,冰尘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
后方,净婵、姜紫陌见状,二人心里皆生出了不同程度的复杂情绪。下意识间,二人又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一丝的惆怅。
「你们两位,若想下手,就趁现在。」璘毒突然说道。
净婵、姜紫陌齐齐看了璘毒一眼。
「主上此时为情所困,只有以情克情,方可让他早日振作。」璘毒又说道。
闻
言,净婵与姜紫陌皆暗生羞意。
「还是小茹儿懂他啊。」璘毒又感叹道。
静静地看着冰尘,净婵与姜紫陌并未去打扰。对冰尘,净婵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而今的他,或许需要别人的抚慰,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他,由他静一静,或许更好。
数日之后,净玄神宗。
随着净婵,冰尘来到了净玄神宗会客大殿。
看着此时的冰尘,沄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隐隐间,她也可感觉出,冰尘似有什么心事,与之前的气质似也有几分差异。此时的他,就如百年前,冰尘进他净玄神宗之时那般,虽更显沉着,但也更为冰冷。
「宗主,大长老,净婵想来已将大致情况告诉二位。在下只恳请二位勿要阻拦净婵,冰尘感激不尽!」冰尘抱拳一拜道。
净云眉头一皱。
也是此时,自冰尘那,飞来三个玉瓶。
净云、沄婵相互对视一眼。
「冰尘虽不能向二位保证什么,但若我将来有崛起之日,净玄神宗,将会是在下,以及在下浮生宗最亲近的盟友。」冰尘又说道。
话及此处,冰尘再度抱拳一拜。
「要说的,在下也已说完,二位见谅,在下便先行告退。」
说着,冰尘便退出了大殿。
净云、沄婵再度相视一眼,净云眉头微皱,随之轻哼了一下。沄婵也同样微微皱眉,冰尘此举,无异失了礼数。
一旁,净婵见状,轻叹口气,轻声道:「由得他吧,此时他还能来这里与你们见面,便已算是为难他了。」
「婵儿可说说,他到底怎么回事?」沄婵问道。
净婵犹豫了一下,说道:「四位妻子,一位化道,一位为救我们献祭了所有,还有一位他最爱之人,为帮我们脱困,此时还留在那无尽残渊底下。而就在三日之前,他却又得知,他那位与他分别上百年的妻子,为追求大道,选择了离他而去......」
说这话时,明显可感觉出,净婵情绪的几分波动。
闻言,净云眉头一皱,刚欲说话,却见沄婵对其微微摇头。
略一沉吟,沄婵问道:「婵儿,对冰尘,你怎么看?」
「母亲此言何意?」净婵问道。
「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沄婵道。
净婵想了一下,说道:「天资卓越,举世难求,为人重情重义,再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