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心狠呐,我们都已经这样好言好语哀求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磋磨我们不可?”
“心狠?磋磨?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我可是听士兵们都说了,你平日里给他们上药比我的手还重呢,我们以为你们就喜欢这样的手法呢!
怎么,很疼吗?
那你们给士兵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们哀求你们轻一点,你们也听进去了吗?”
“......”
军帐里清晰的传来医疗队少年和军医们的对话。
门口,小士兵正抱着余玖甜看里面的热闹。
小丫头看的龇牙咧嘴,但是小眉毛却跳跃着兴奋。
马婆婆心里惊讶又畅快,也忍不住走到了军帐门口看起了热闹。
只见郎平正丝毫不留情的折腾着一个老军医,臀部的绷带紧的都渗出了血,老军医疼的龇牙咧嘴却毫无办法。
其他的少年也是一样,对待手下的军医一样不留情。
军医们都知道少年们是替将士们出气,满心苦怨却无可奈何,因为疼痛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当初对士兵们做的,比这过分百倍。
“霍将军,马婆婆!”
门口的士兵们看到马婆婆和霍将军都规矩的行着礼。
里面的军医听到动静,纷纷扭头望出来,看见霍将军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将军,我们知错了,求求你让这群小大夫住手吧!”
“将军,以前都是我们不该,不该仗着几分浅薄医术就在军营里耀武扬威,我们真的知错了,求求你看在这几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这些少年哪里是上药,简直是另外一种酷刑!
“要不是看在你们多少也治好了一些兄弟,你们认为还有望看到今天的太阳吗?”
霍元刚的声音冷的像冰块。
军医们个个面色闪烁,脊背一阵寒凉。
果然,霍将军这次让他们过来果然是为了替霍家军找补的。
“才这点痛就受不了了?那你们可想过,霍家军将士前线抗敌,挨了敌人的军刀不说,回来还要被你们按着伤口磋磨,他们又是何种痛苦?!”
霍元刚每个字都带着怒火,双眼恨不得化成冰刃割破这群军医的喉咙。
想他的下属军士,为了保护家国血洒沙场,回来得不到好的医治,还要被自己人伤口撒盐!
这些磨人的细碎每日堆积,让他夜夜辗转难眠,恨不的自己不是将军,而是医术精湛的大夫。
今天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幻想了许久许久。
不让这群人受切肤之痛,怎么会明白自己当初的行径多么恶劣!
军医们冷汗淋漓,满心都是恐惧和后悔。
他们以前犯的那些事,若真的论起来打几军棍确实太便宜了,霍将军会不会真的对他们痛下杀手?
“将军,我们真的知错了,请你给我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往后我们一定会为三军效犬马之劳的,绝对不敢在有任何的差池。”
“对对对,将军,我们虽然医术不高,但是好歹也在前线待了这么久,处理紧急情况还是积攒了些经验方法的,往后我们在闲暇时间也一定会刻苦钻研医术,以便拯救更多的将士。”
军医们压下心里的恐惧,纷纷开口朝霍元刚表态,眼底的忠心恨不得化作实物奉递到霍元刚的手里。
听到这里,马婆婆心里也算有了数,没想到这群军医心防这般脆弱,霍将军不过才浅浅的以牙还牙,就让他们全然崩溃了。
让他们认清现实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
霍元刚眼神示意,医疗队的人这才收敛了几分,快速娴熟的把伤口处理好,然后纷纷退出了帐篷。
军医们早已经疼的冷汗淋漓,此刻纷纷松了一大口气,赶紧朝霍元刚俯首谢恩。
霍元刚背手而立,声线冷硬,“你们别高兴的太早,别以为本将现在是要饶了你们,先前你们做的糟心事每一桩本将都记得清楚。
要不是你们还有些微的堪用之处,本将恨不得凌迟你们。
如果你们想安稳度日,后面就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但凡再有差池,本将立刻剐了你们!”
他的话让军医们心头一凛,刹那间连伤口的痛都变得缥缈了,只能赶紧的朝霍元刚承诺日后一定会提溜着脑袋行事。
给军医们紧完皮,霍元刚和马婆婆私下商议了好一番,又到了郑州大夫们的营帐。
“缝合术?什么是缝合术?”
听到马婆婆的话,所有的大夫都一脸懵逼,显然都没有听过这种医治方法。
霍元刚拍了拍手,很快一个士兵就带着一个齐心村的村民走了进来。
村民一进来就朝马婆婆尊敬的问了礼,他正是狩猎队受伤的一员。
大夫们更加疑惑了,不知道霍将军和马婆婆意欲何为。
马婆婆的点头示意下,村民上前一步,当着大夫们的面,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看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大夫们只觉得眼前一紧,皮肉都跟着伤口臆痛了一阵。
第二眼,有细心的大夫发现了异常。
按道理伤口这么密集这么严重,轻则也是溃烂声脓,即使活命也会留下一片疮痍,重则直接会丧命的。
但是......
这些伤口愈合的却非常齐整。
大夫们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几步,终于在伤口上发现了不一般。
每一道淡粉的伤口两旁都有着微不可寻的两个小眼,工整的在伤口上排列着,若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难不成!
观察出端倪的大夫猛然抬头望向马婆婆,“这些伤口莫不是用针线缝起来,所以才愈合的如此工整?”
马婆婆点头,“正是!”
这群大夫也算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要是医德和能力匹配,那就更好了。
见马婆婆如此肯定,所有的大夫都不淡定了,震惊又探究的眼神仿佛要把马婆婆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医术。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眼前的老妇人,医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远不是他们能比拟的。
“既是针线缝合起来的,那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