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余在仆从的簇拥下进了布坊，看到他，钱掌柜瞬间一惊，扑通扑倒在地，“城，城主！”
甘余嗯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苏白和暗的身上。
两人在听到钱掌柜喊城主时也愣了下，对视一眼，冲甘余行了个点头礼，“城主。”
他们的态度让掌柜一惊，甘余也是皱了皱眉头。
要知道，外来部落的首领见到城主，哪个不是诚惶诚恐，就算不立马下跪也是点头哈腰，这两个倒是胆大！
钱掌柜给两人使眼色，但两人却谁也没有看他，点过头后，便自顾自站着与甘余对视。
片刻，甘余忽而一笑，而后走到主位坐下。
“都坐吧！”
苏白几人随后坐下，钱掌柜赶忙叫人给甘余端水送果子。
甘余笑眯眯的看着下方，目光在苏白脸上划过，然后落在暗身上。
“这位想来就是青蛮商队的管事人吧！”
钱掌柜刚想解释苏白才是，却见暗点了头，“是的城主，我是青蛮商队的管理，也是青蛮城的副城主。”
“青蛮城？”
甘余这次是真的愣了下，没想到除了他玉天城，这里竟然还有另一个城！
“是的。”暗微微勾了勾嘴角。
甘余瞬间来了兴趣，“不知你们青蛮城的位置在哪儿？有多少人口？”
暗一一答了。
“青蛮城不比玉天城人口多，但我们青蛮城有很多特产，甘城主不妨去看看。”
甘余早就听说青蛮商队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倒是没有怀疑这话，如今知道暗是青蛮城的副城主，待暗的态度也不像之前一样敷衍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双方城中的事，苏白和钱掌柜则在一旁静静听着。
钱掌柜觉得诧异，明明一直跟他对接的都是这位夫人，他本以为暗是个随从，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他不由回想自己是否有得罪过这男人。
苏白则是全神贯注听着甘余的话，对玉天城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那边两人谈话明显很投机，甘余不时传出笑声。
聊着聊着，两人便谈到了这次青蛮城带来的货物。
这东西都透明的，没什么好隐瞒，暗把这次带来的货物都一一介绍一番，不过甘余的心思可不在这些东西上，他满脑子都是下人说的宝物。
听暗说的东西里并没有这东西，他只能自己起头，“听说你们还带了件能写字的宝物？”
暗、苏白：原来是冲这个来的。
两人并不在意他派人偷窥，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被监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暗闻言笑笑，“宝物谈不上，这东西只能算是我青蛮城的特产，叫做纸。”
甘余一下子来了精神，“那这纸可否叫我看一看。”
“当然。”
暗把自己随身的本子拿出来，由下人递给甘余，甘余拿在手上十分震撼，这东西真的是写字的？
它比布匹还轻薄，像雪一样白，而且，这上面...甘余看着暗在上面做的记录，这是什么鬼画符？
青蛮部落学的字都是后世华国的简化字，跟玉天城完全不同，可看着那上面潇洒飘逸的字体，甘余只觉得十分好看。
“这是你们青蛮城的文字？”
“是的。”暗点头。
甘余目光盯着文字，问起它们的意思，暗便解释了下，这些都是一路上的消耗帐单。
想到自家厚厚的帐本，甘余更加起了要得到这东西的心思。
“秦副首领，我们来谈笔交易吧！”
交易什么不言而喻。
暗，“可以。”
两人就着这纸和笔谈起了交易，这东西虽然造价不高，但因为独家垄断，又要经过长途跋涉，青蛮城肯定不能定价太低，而甘余也觉得这样的宝物价格势必高昂。
暗定了个稍高的价格，只是说出时，却依旧没有达到甘余的预期。
甘余只觉得自己赚大了，欣喜的应下。
这时，苏白提醒，“副首领，是不是应该签个合同。”
她一开口，瞬间屋里气氛有些不对，不为别的，只因正位的甘余眉头皱起，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善。
甘余看了眼苏白，又看向暗，问，“这是你的姬妾吗？”
暗有些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微微愣住，但看到苏白瞬间冷下的脸色，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
“她是我夫人。”
“原来是秦夫人。”
苏白心中暗翻白眼，向甘余点点头。
不行，不能炸毛，这可是合作伙伴，他这里的好东西还没搞到，得忍。
甘余果然没有再关注她。
暗解释了下合同的意思，甘余自然没意见，暗叫人找出备用的纸张，和甘余每人出具了一份文书。
因为甘余对纸笔运用还不熟练，他用的依旧是刻字法，完成后，双方签署名字，就达成了协议。
虽然这协议并没有什么实际效用，但依旧让人觉得安心。
待事情处理完，甘余也准备回去了，临行前，他对暗道：“秦副首领，不如去城主宫一叙，到时候我设宴款待，还有美人相伴...”
一听到美人，暗的脸色刷的一变，赶忙看向苏白。
果然，苏白脸色比他还难看。
“不了，多谢甘城主的美意，我们出来时间不短，得趁着冬天到来前回去。”
即然这样，甘余便没有再留，道了声别便带人离开了。
等人一走，钱掌柜终于松了口气，摊下身子抹了把头上的汗。
总算走了，真是吓死他了！
苏白却是很窝火，怎么到哪都有人给他男人安排女人，这是真当她不存在啊！
要不是，要不是她人在屋檐下，她非...算了，和平，和平！
苏白站起身，“暗，我们走吧！”
他们还有货物没有交出去呢！
钱掌柜在知道两人的又一层身份后，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了，见他们要走，立马狗腿儿一样跑到暗身边，“两位要走了吗，我让伙计一起跟去帮忙。”
“不用了。”
苏白摆摆手，又拿出当家夫人的姿态。
钱掌柜：...
您能不能别表现的这么双面人，他都不知道该讨好哪一个了。
苏白两人没有理他的纠结，叫他准备交易货物后，便带着人和货前往下个合作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