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枝头,被寒风裹挟飘过高大的塔楼,飘过雄伟的广场,飘过正在执勤的近卫军的头顶。
飞入巍峨的宫殿,经过三道拱形铁门,打着旋飞过嵌满珠宝的大厅,飞过御座,随着寒风一起叩开了厚重的木门。缓缓的落在了一块牛排之上。
大厅内的餐桌上摆满美味佳肴,却只有一人在用餐。左右侍立的二人,一位是特三科的最高长官,一位是他的陆军大臣。
“我讨厌这些无聊的宴会,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再配上一群自以为是的达官贵人,真是让人难以下咽!”独自坐在主位上的王者,毫无顾忌的抓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撕扯起来,毫无平日里的王者风范。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很饿,吃不过瘾。”王者撬开了一只龙虾的壳,将里面的白肉丢进嘴里,咔吧作响。
“因为有人不想让您吃饱。”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宛如地狱中的幽灵。
王者的咀嚼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复又响起。过了好一阵,王者抓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长出一口气道。
“哈,我的将军你怎么看?”
“我是陛下的剑,陛下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王者将之前那片叶子拾起,丢入口中嚼了嚼。
“还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好,下次我们自己干。”
“是,谨遵圣意。”
另一边站在阴影里的人出声。
“陛下,那些波兰人和十二月党人的余孽怎么办?”
王者扯下餐巾擦了擦嘴,丢在一旁。
“明天记得,给我上土豆,我国的土豆最棒了。让他们去西伯利亚挖土豆吧。”
王者起身离开,大门被再次关闭...
地球的另一端。
苏族人的圣山之上,每年各个部落最优秀的年轻人,都要来到这里聆听先知的教诲。
一个强壮的男孩走入先知的小屋。
“孩子欢迎你,你的命运早已被揭示。你将会是我们最后的战王,你会带领我们复仇,你的箭术会超过我们所有人,而你的箭终将射落一颗星辰。”
“我们能赢吗?先知。”
“不能。”
“我们会怎样?”
“马儿套上了缰绳,雄鹰再也无法飞上天空。”
....
最后一名皮肤赤红的年轻人走入先知的小屋。
“孩子,你的精神无比强大。你的鬼舞将招来更强大的恶魔,让美国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是,这值得吗?与恶魔为伍,你将失去你的灵魂。”
“值得的,先知。我的族人都已经死在了血泪之路上,我便是全族!”
....
回到北方的冻土冰原之上,一个年轻人在艰难的打着木桩。
“干嘛,那么卖力,小少爷。累坏了身子,这里可没有医生。”
年轻人没有回答。
一旁带着一口波兰口音的中年人继续说道。
“听说你是大贵族,看上次给你送东西的那辆马车就知道,那女人是你的妻子还是情人?啧啧啧,真是尤物。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认个错,继续当你的小少爷不好吗?”
带着波兰口音的中年人将一个新的木桩,立在刚才挖好的坑里。
“你又是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已经灭亡了几十年的国家而战。”
年轻人抡起大锤砸在木桩之上。
“波兰联邦完了,可波兰人还在。要想灭亡我的国家,除非我死了。”
中年人解下酒壶,灌了一口酒,坐在地上望着天空。
“你是个好人,我也希望我国家的人都能像你一样想。”
“那我们想复国可就难了。”
两人哈哈一笑,中年人将酒壶丢给年轻人。
“你为什么来这?”
“我国家的人正在沉睡,可我叫不醒他们。”
“哈哈,扰人清梦,这可不好,看来我们都是不受欢迎的人。”
“那位女士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个私生子。”
“难怪我没有听说过你的姓氏。”
“呵呵,是的。我父亲为我取得,意思是“真心”。”
“看来你父亲很爱你。”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忠孝难两全,自古如此。若是你能离开,还会做那些傻事吗?”
“会的。”
“我也是!”
“哈哈!”
“哈哈!”
不久之后年轻人用一块金怀表贿赂了地方官,让中年人获得了自由身。
.....
波美拉尼亚的庄园内。
“我知道,我的天赋是指挥别人,而不是听人指挥!”
一年前,一位年轻人以如此的口吻辞去了,波茨坦当局地方官的职务。
他回到了乡下就像他父亲当年一样,似乎准备做个“乡巴佬”。
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结束,他爱慕的女神嫁给了一个拥有四匹马和2万盾年收入的英国“乡巴佬”,他已经完成了蜕变。
“爱情终究抵不过金钱,舔狗不得好死...”在调侃自己爱情的同时,曾经的共和思想也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君主制思想。
他知道要统一德国靠那些资产阶级自由派是不可能的,他们那如同舔狗一般的做法,最终只会自取其辱。
要统一德国,他需要的是一个强权,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君主。而这些不过是他的跳板,他只相信他自己。
“德意志的未来不靠自由主义的听天由命,德意志的未来要靠自己争取”他在日记中如是写到,翻译成中文差不多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命自己挣!”
........
中亚,一个古老王国的首都。
一位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短裤的军官在深夜里爬起。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他们已经占领所有主要城市。
自己现在就坐在这座曾经的皇宫之中,可他却觉得如坠冰窟。他们打下这座城市只牺牲了200人。
可在占领后的三个月里至少有2000人的伤亡,不久之前不得不向劫匪支付了“买路钱”才让补给线重新恢复。这实在很讽刺,明明自己才是胜利者。
一只三百人的运输队在沿伯尔山口行进时被伏击,150峰辎重全部损失,护送士兵全部被处决。
而现在大英帝国居然要与他们的仇敌做生意。
年轻军官喝了一口酒,看着床上正酣睡的两名舞姬。
昨天她们都穿着异域风情的服饰,带着明灿灿的珠宝热情的招待了自己,也不知道她们是名门贵女还是普通的娼妓。
不过无所谓,现在有人不分昼夜的将这些女子送入军营。他也乐享其成,只是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别让自己离开城市去那该死的运输队,反正城里还有两万同胞。要死,也不是自己一个。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传令兵送来了一条消息。
赫宁上校在散步时遭到当地人的袭击,被残虐致死。尸体衣衫褴褛,耻骨被切开,内脏也不翼而飞,尸体上几十处伤口都足以致命。
年轻军官看完了报告,拿起酒瓶一饮而尽。他将酒瓶重重的摔在地上,酒瓶破碎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两个女孩。
她们惊恐的抱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个如饿狼一般的英国人。“饿狼”狞笑着扑向两只待宰的羔羊,可头脑里那封报告的阴影挥之不去,他仿佛见到了自己凄惨的死状。
城外,一处不易被发现的山坳中抵抗军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随着一阵马蹄传来,为首的年轻人头上裹着白头巾用一条绳子紧紧箍住。
他胯下的战马上还悬挂着几个血淋淋的包袱。他勒停战马,将几个包袱解开丢在地上。
里面居然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营地的人们不禁十分激动。
“敌人都杀光了?王子殿下您没受伤吧”
“王子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回去”
“王子殿下,听说他们在城里无恶不作,掠夺我们的财富、强占我们的妻女、烧毁我们的寺庙...”
“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
“够了,你们现在去,就是去送死。都听王子殿下的。”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大胡子喊道。
“千园之城昔日是一座天堂。”年轻人缓缓开口道“我见证了我们神圣的国度和善良的人民,被粗野无知的英国佬侵扰、亵渎。”
“他们邪恶、残忍、卑鄙无耻。他们必然要遭受最严厉的惩罚和最彻底的报复。”
营地中士兵十分热切的等待。
“但现在时机未到,我们要等,等到这些凶狠的野蛮人精疲力尽的时候”
“我在此立誓,必让英国人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伦敦街头,作为一名政治流亡者。他的生活还不错,甚至还找到了新欢。只是他从未忘记自己的梦想,他重新开始写作,只是学习英语和适应英国人的口味,让他痛苦不已。
他喜欢拜伦,可英国人觉得拜伦是个道德败坏的诗人。他想要在英国的杂志上投稿,可总是被拒绝。虽然编辑很礼貌,但他还是觉得英国人都是“高傲自大的蠢驴”。
他自己开办了一家报纸,不久便倒闭了。他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女孩,为她取名意大利。
同时他也了解到了“白奴贸易”的真相,无数的意大利贫民被虚假的契约骗到英国。
契约允诺将给劳工们高工资,高福利。可这契约在英国根本不合法,这些劳工只能在凶恶的监工面前,无休止的劳作。
直到生病或是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便被随意的丢弃。
他认识到英国也不是他理想中的国度,他决定回国。
南美丛林之中一个身穿醒目红衣的男人,正带着一支军队去偷袭,一支要规模远胜自己的敌军。
他之前击败过数量是自己十倍的敌军,战士们都很信任他。
在红衣服的男人爬上了望塔干掉了哨兵之后,士兵们发动了突袭。战斗进行的很顺利,营房中的敌人还在发呆,战斗就结束了。
只是这个国家自大的元首,似乎打算把战火烧到敌国去。
红衣服的男人不想管这个自大的白痴,也不想去抢夺战利品,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妻子即将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