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柱家大门外围了一群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不过还是以妇人居多。一直远远吊在后面的王氏,怎么也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她急得揪心抓肺的,又不敢站近了。直到见杨铁柱家大门打开,她才终于耐不住性子奔了过去。
林青婉站在人群中,拿着手绢抹眼泪,哭得很伤心。比起杨大姐,她哭得要有欺骗性多了,梨花带雨,娇怯柔弱。
“我家男人这几日不在,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还是天天上门缠。我一个妇道人家,娃儿才两个月,我天天还要带孩子还要做饭洗衣服……”婉婉,你这样说脸红嘛?婉婉斜眼,老娘为毛要脸红。
“大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别逼我了行不行?”
杨大姐被这一出惊得自己都忘记哭了,还有老二媳妇说的这话,她什么时候逼她了呀?
林青婉才不给她机会反应过来呢,边哭着,话巴拉巴拉就出口了,“那时候没分家的时候,你每次回娘家就磋磨我。惹不起你我躲着,和你说了几次我男人不在,我也不敢让你进门,我承认我怕你行不行……呜呜呜……”
旁边围观的村民大悟。
就说铁柱两口子不是那种人啊,怪不得别人不给她开门呢,人家男人不在,这杨家的大闺女欺负弟媳妇欺负狠了,铁柱媳妇一个人在家不敢给她开门。谁知道让她进去了,会对别人做什么呢。这铁柱媳妇柔柔弱弱的,都被欺负哭了……
“就是,什么事儿不能等别人男人回来再说?”大菊在人群里插嘴道。
一个大娘样子的妇人也插嘴了,“这杨大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会仗着老两口的势,天天欺负屋里几个兄弟媳妇儿……”
“就是,有哪个回娘家的闺女能给屋里嫂子弟媳妇脸色看的?人家都是巴结都来不及了。这何氏人霸道,把自己闺女也教的这么霸道……”
“她这是趁着别人男人不在,想上门拿捏兄弟媳妇儿的吧……”
林青婉继续哭道:“……你们这群人太狠了,欺负人都欺负别人门上了……当初你们说,嫌我家男人残废了拖累你们,要把我们净身撵出去,说让我们吃糠咽菜都不要找你们……现在好不容易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一点,倒轮到你们找上门来了……”
她哭着哭着,脸上的表情就气愤起来。用袖子抹一把脸,露出哭得通红又满是凄楚的小脸儿。
“我告诉你们,欺负人不带这么欺负的,别人受伤不能赚钱了,就让我们吃糠咽菜不能上门找。现在我们赚点钱了,就上门要来拿捏搜刮?”
林青婉说的那是义愤填膺,但她面色柔弱,又哭得可怜,总让人觉得本来是很有气势的话让她说出来就有些弱了。仿佛一个被欺负狠了的小鸡,想扑腾着翅膀向别人示威,却有种气势不足的感觉。
可是围观的是却没有想笑的感觉,只会觉得这小媳妇儿是被人欺负狠了,才会气愤的这么说,不免让人同情起来。
林青婉在落峡村里村民的印象中,一向就是个腼腆柔弱的性子,为人也不争强好胜。平日里有谁上门串个门子,人家也是客客气气招待的挺好的。
比起在村民心目中没甚好印象的杨大姐,林青婉可一向都是正面形象,所以大家的天枰难免就偏到林青婉身上来了。
再一想,是呀,杨铁柱两口子当初可是差点被杨家扫地出门的,还是在杨族长和里正主持公道下,才勉强分了个家,没有落一个被净身扫地出门的下场。
说是分家了,也就落了两亩地和一间屋在手里,连颗粮食都没给人分。人家男人因为家里受伤胳膊半废,媳妇刚有身孕,成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吃不饱饭是善良的村民们自己想象的。要不是在大姑杨氏的帮助下,连去年那个年坎儿都过不去。
就这,去年杨家老两口还硬逼着人家把今年的奉养提前给交了,这两口子哪里有粮食有银子,最后没办法,还是求助好心的杨氏才把那个难关度过去。
这今年人家好不容易男人胳膊好了,上天保佑也没有残废,自己找了点路子做点生意养家糊口。刚赚了点银钱,把房子盖起来,这些子人就上门来找碴了。还趁着别人男人不在的时候,上门欺负人。
是的,找碴。这些虽然八卦但本性还算良善的村民如是想着。
“这杨家的人真是太不地道了……”
“就是就是,都分家了,还要上门拿捏别个……”
林青婉继续趁着杨大姐没反应过来,火上加油。
“我告诉你们,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儿!我们家吃糠咽菜都跟你们没啥关系,同样的,你们吃糠咽菜的时候也别找我家门上来。做人要有骨气,这是我家男人说的,当初我们家吃糠咽菜的时候,一个残一个挺着大肚子,寒冬腊月的,日子过得那么艰难,你们怎么就当做看不到?”
“……我男人和三弟砍了那么多柴存着过冬,好嘛,你们说分家了,放柴屋子直接锁起来了,一根都不给用,大冬天的没办法三弟上山去砍柴,那么冷的天两家人呆在一个火炕上……粮食不给一颗,菜地没有菜也没有,锅灶没有,啥都不给,你们知道我们当初是怎么渡过来的吗?我们去求过你们谁没?去过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把杨大姐逼的直退往后趔趄。尤其林青婉边哭边说这般作态,让她真以为这些事都是真的,毕竟她娘何氏她清楚,真干得出来这种事。又看旁边一片鄙夷的眼神,杨大姐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我们没有,我们也不会去,一家人都把事情做那么绝,难不成还舔着脸上门让人打?这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我们哪怕被乡亲们戳脊梁骨骂忘本不孝,我都不会让你们进我们家门。记住,那话可是你们说的,你们把事儿都做绝了,现在也别怪我们……”
“铁柱媳妇儿,你不要多想,我们不会骂你们两口子不孝忘本的。大家乡里乡亲的,都知道里面的情况。”旁边一个大娘如此说道。
“就是就是,当老人长辈的也不能太过分了,要不然以后谁还敢对长辈孝顺呀?孝顺就换来一个被人净身扫地出门的下场。”一个小媳妇儿说,口气中有种兔死狐悲的唏嘘。
“哪还有都分家了,还是那种情况分家的,现在还找上门的……”
“就是就是……”旁边的一群大娘小媳妇们附和道。
她们其中有当婆婆的,也有当人儿媳妇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很多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兄嫂妯娌一大堆。如果以后都像杨家这样处事,哪个后辈还敢真心实意孝顺老人,又或者哪个老人不怕自己儿女有学有样不孝顺啊。
都像杨家这样有学有样,那日子还不用过了。
杨大姐直接傻了,她觉得自己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应该是因为外面的人指点老二两口子恭恭敬敬请她进去的吗?
林青婉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着,对旁边的围观的人们鞠了一个躬。
“谢谢乡亲们的理解,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家男人不在家,他们就这样上门来闹……”
一个好心的婆子走上来,拍拍她的肩膀。
“好闺女别怕,赶紧进屋里的去。这起子人不要理会他们,下次再来了就不要给他们开门。”
大菊在旁边说了一句,“就是,铁柱媳妇儿你别担心,我们这落峡村风气这么好,大家都是实诚人,杨家那摊子事儿村里谁不知道啊,大家都能理解的。要想人孝顺,也得家里干出些人事儿来才行。”
旁边那些大妈小媳妇们为了表示自己很实诚,都点头说是的是的。
大菊走上来,把林青婉朝门里推,“你赶紧回屋去吧,家里还有个小奶娃一会儿找不到娘又要哭了。把门关紧了,下次这些人再来直接拿大棒子抡出去,太不是东西了。”
林青婉借着势头就进屋,从里面把门关上。
大菊喃喃着:“真是可怜,这杨家人太过分了,啥破事绝事都做完了,还上门来欺负人,换我才不会轻饶他们。”
周围有人调笑一句,“那是你大菊泼辣,人家铁柱媳妇一看就是和顺的人。”
大菊佯怒,“去去去,我那也是被逼没办法。”
话说完,扭头一脸厌恶的看着还呆站在那儿的杨大姐,“杨大妹,你赶紧走吧,别到人家屋门口闹了,你们就积点阴德吧。”
“是呀,你赶紧走吧,闹什么闹……”
“真是,瞅着人家男人不在家就跑了糟践别人媳妇儿……”
“太不地道了这人……”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那杨家尽出这样的人,这杨大妹的娘何氏当初……”
一个年纪颇大知道以往一些八卦的老大娘说着,旁边不明就里的小媳妇们都围了过去,准备听听‘秘闻’。
这些村民们本性良善是没错,但是那股子八卦的劲儿着实令人头疼。
杨大姐先是被奚落,又被林青婉当靶子痛斥,兼被村里的人鄙视了一番,此时也没脸站这里了,拽着几个孩子就赶紧跑走。
此时大家都光注意听那个大妈讲述何氏‘那些不能言说的事’,也没人留意她。大菊和柳枝倒是留意了,都是撇着嘴呸了两声。
柳枝脸都兴奋红了,“大菊,你真厉害。”
大菊往一旁使个眼神,柳枝立马住了嘴。她们俩也是清楚杨家那些子破事的,林青婉也没瞒她们,要不然大菊也不会敲边鼓敲得如此到位。
人群里王氏趁空就跑了,一路跑一路按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
艾玛!这真是神转折啊!没想到她杨大妹也会被这样狠狠的治!
她乐得呸地上一口,让你喜欢人前装可怜人后动刀子,今儿碰到更厉害的了吧!
又呸一口,叫你何氏磋磨老娘,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吧,因为闺女的事,连老底都被人掀了。
王氏哈哈笑了会儿,呸过瘾了才往回走。嘲笑杨大姐的同时,她心里也是有些明白这个中官窍。现在村里人都站在老二他们那一边,看来以后也不用想干啥了,去了也会像杨大姐那样被吐一脸唾沫然后还做不了人。
林青婉把门关上后,赶紧把手里的帕子扔了。
马婶儿迎上来,“青婉,怎么样?解决了吗?”
林青婉急急说了一句解决了,又眯着眼睛喊道,“马婶儿你帮我弄盆子水来,这手帕上辣椒水糊多了,辣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两人急急忙忙就去井边打水洗脸。
林青婉当时准备出去,实在怕自己哭不出来,就特地弄了点辣椒水糊在手绢上。眼泪是出来了,自己也被辣的够呛。
第100章
杨氏她们一直在后院小作坊里,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林青婉也没说,所以她们一直不知道杨大姐来闹的事。
等下午忙完各自归家,才听到杨大姐来闹的风声。
杨氏急急忙忙就来找林青婉,进门脚还没停,话就出口了,“那杨大妹下午来闹了?”
林青婉正坐在炕上跟儿子玩,笑着说,“大姑没事,我都解决了。”
杨氏这才放下心来,来到炕边坐下。
“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杨氏也是知道杨大姐这几日老是上门的,她心里厌烦,但毕竟是个当姑姑的也不好说什么。看杨铁柱两口子天天被烦得头都大了,也很是无奈,但是她也不能出去把人轰走吧,毕竟还沾着亲戚关系。
这亲戚就是这样,打不得骂不得。上门来缠了,也只能像林青婉这样略施小计,让她知难而退,而不能由着心劲儿直接拿扫帚赶人,这样做倒也可以,就是怕别人骂这家没有骨肉情分忘本不孝。
在这种小地方地方生活就是如此憋屈,地方太小,要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在这里口水都能杀死人。名声不好,以后行为处事也极为艰难,杨家那些人就是例子,坏事做多名声坏掉,就算被人坑了也没人信。
杨氏听完林青婉讲述过程,拍着大腿直叫好,说她这招一箭双雕厉害,看那边还有人好意思上门不!
林青婉打的也是这么个主意,既是让杨大姐知难而退,也是敲山震虎把自家姿态摆出来给杨家那群人看。想上门沾光的都洗洗睡吧,别忘了你们当初是怎么对待咱们家的。要不然当时痛斥杨大姐,她也不会一口一个‘你们’,起的就是诱导别人去联想的作用。
杨氏叹息道:“希望这次能管的时间久些。”
林青婉笑笑,“那边闹腾不起来,现在理可都在咱们这边。你没看婆婆一直没动静,还不是怕闹腾大了,我们去找族长叔爷爷。”
“也是。”
两人正说着,杨铁柱急急忙忙走进来。
“媳妇儿,大姐下午来闹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咦,她男人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去镇上了吗?
看到林青婉疑惑的眼神,杨铁柱这才给她解疑,“我赶车回来的时候,碰到村里人了,别人和我说大姐下午上门闹得很凶。你跟诺诺没事儿吧?”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林青婉摇摇头,又把过程大概的和他说了一遍。
杨铁柱这才放下心来,丢下一句我去把车栓好,人就出去了。
敢情这人慌得车都没栓就跑进来了?
林青婉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一丝甜蜜。
杨氏见杨铁柱回来,这边没出啥事,就站起来说要回去。林青婉留她吃饭都没留下,杨氏说家里都等着她呢。
杨氏走后没一会儿,杨铁柱跟着就进来了。
进来后,就往林青婉身边贴。
她嫌弃的推推他,“快去洗洗,一身灰。”
杨铁柱搔搔脑袋傻笑了笑,就转身去洗澡换衣裳。
出去了一天,他又要赶车,沿路全是土路,沾了一身灰,也难怪媳妇儿会嫌弃他了。
收拾干净后出来,抱着媳妇儿亲一下,才去抱儿子。
杨铁柱现在的抱孩子的手法越来越纯熟,小诺诺似乎也知道是爹爹在抱他,啊啊啊的直弹腿。
杨氏她们说小娃娃还小的时候要包好,最好把双腿捆起来,免得以后娃儿腿长不直。林青婉也不懂,就听她们的,成日里用小包被把小诺诺束得好好的。只是她以己度人,觉得包了一天,小诺诺肯定也会难受,这会儿就解开让他松快松快。
这不,松快的踹了他爹几脚,还有一脚直接踹脸上去了。
“哎呀,我儿子的腿真有劲儿!”这当爹的不怪,反而乐呵上了。
林青婉懒得看他那傻憨样,叮嘱他看着儿子,自己去灶房帮马婶儿做饭。
进了灶房,马婶儿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把担忧说了出口:“青婉,铁柱没有怪你吧?”
下午闹得有些厉害,马婶儿总担忧杨铁柱会不会因为下午那事责怪林青婉,毕竟被下脸的是他同母大姐。
林青婉拍拍她的手,安抚道:“马婶儿,铁柱不会怪我的,没事儿。”
她能对马婶儿说,我男人一向都是对我大力支持的吗,看她男人那样子就是只顾得操心她们娘俩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而不是怕她下了杨大姐的脸。
“那就好那就好。”
马婶儿来到杨家这段时间,觉得主人一家都是挺好的人,为人和气也不摆架子。在这里生活,说实话比他们以前在自己家里都好,每天的活计都轻身,主人家待人又好,她当然不希望这两口子为了外人闹矛盾。
晚上吃过饭,两口子就在炕上边说话,边逗着小诺诺玩。
小诺诺现在才两个多月,但是小胳膊小腿儿已经非常有劲儿了。身上穿着一套薄薄的红色小夹袄和小棉裤,被林青婉放在被褥上,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爹手上的拨浪鼓看,看得目不转睛的,三五不时还用小手一扬一扬的想去抓一下,可是老是抓不准。
他爹似乎逗喜欢了,拿着拨浪鼓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一会儿转到这边,一会儿转到那边,急得诺诺小脑袋跟着他手转。
杨铁柱这样逗小诺诺是跟林青婉学的,她自从儿子会看了以后,总会拿些小东西勾着他去看。看着儿子小眼珠跟着转,还有急得那个小摸样,然后乐得哈哈大笑。
杨铁柱说她欺负儿子,她说小孩子刚会看的时候就要逗着他去瞅,这样以后眼神才灵活。还在小诺诺的小床篷子顶上,系了一根红色络子。平日里小诺诺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不睡的时候可以盯着那根络子看上一整天都不烦。
这张小木床是林青婉找崔木匠做的,就是一个木头做的小床,四周有木栏杆,顶上还有一个用细木条做的简易小篷子。
林青婉用了很薄的轻纱缝在篷架子上面,平时小诺诺睡着了,大人又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把小床扣起来,免得有蚊虫或者别的其他的东西扰了娃儿。
小床做好后就放在他们睡觉的炕旁边,小诺诺由此从和爹娘睡,改为了自己睡。杨铁柱刚开始还有些不放心儿子一个人睡,但又怕他和林青婉两人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儿子,就任着林青婉把儿子放到自己的小床上单独睡。
睡了几天,发现儿子怪好的也不闹,就任儿子自己睡了。
小诺诺本来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奶娃儿,平时只有饿了尿了或者醒了以后大人不在身边才会哭。自从林青婉在他的床顶上系了一根红色的络子,小诺诺醒了以后就不哭了,只会盯着那根红络子瞅。
林青婉发现后,就做了几个五颜六色的络子系在上面,这样一来小诺诺更加喜欢一个人呆会儿了。醒了大人不在身边也不闹,而是自己看着那些好看的东西自己玩。
林青婉笑着把马婶儿在灶房里说的话,转述给了杨铁柱听。
“马婶儿害怕我下了大姐的脸,你会怪我呢!”她嘟着嘴,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瞅着他。
杨铁柱很机敏的嗤道:“怎么可能?我大姐的性格,我又不是不清楚,她那么难缠。媳妇儿,你做的对,我很支持你这么做。”
被林青婉训练次数多了,杨铁柱这汉子现在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嘴皮子利索不说,大脑也转的快。
这是媳妇儿在给他敲警钟啊,意思就是你支持我不?支持就赶紧表态,不支持嘛,你就看着办了。有可能有一天都不会给你好脸,又或者晚上自己睡了,亦或是神马福利都没有了。
当然,如果态度诚恳,义正言辞的车马放明表示全然的信任与支持。那么,奖励也是非常丰厚滴。
例如现在,林青婉见男人坚定不移的支持她,立马给了他一个香吻。亲完以后,还用眼神儿示意他,小子干得不错,人家非常欣赏你,有前途。
林青婉是如是表达的,但是杨铁柱这糙汉子会错意了。他每次都会会错意,甭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一个激动起了身,拿起旁边的小包被就手脚熟练的把儿子包了起来,然后放到旁边小床上盖好小被子。为了怕儿子看到不健康的画面,还贴心的把小篷子放了下来。
小诺诺啊啊啊,坏爹爹干嘛我没睡着就把我扔下来,人家还要吃奶奶呢……哼,算了,我还是去看一会儿好看的花花算了,现在先饶过你……
小诺诺也没哭,自己瞅着顶棚上的络子,又发起呆来。
炕上那边,一会儿就听到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林青婉的娇嗲声,你这个蛮汉,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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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那边,杨大姐回家后也脸提在老二那儿发生的事,包括跟她一起去的三个小崽子都叮嘱过不能说。
但是架不住热心的村民,还有乐于看她笑话的王氏。不过王氏现在聪明了,没有炮筒子的直接捅,而是等杨家其他人自己知道,反正外面嘴巴多着呢。
第二天杨老爷子就在好心村民的‘提醒’下,知道了这件事。
人家说的那是绘声绘色呀,边描述边好心的‘劝’着杨老爷子管管自己闺女,闹得太难看了,村里人都议论杨大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人家话说的是含蓄,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还有林青婉说的话和表现也全部照本宣科的说了一遍,不过别人还是挺厚道的,自己也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也没有教你怎么做,只是非常含蓄的说管管你家闺女。
但是杨老爷子听明白别人的意思了哇,人家只差明说你们家实在是太无耻了,把别人扫地出门,粮食不给一颗,还逼着刚分家的儿子媳妇提前给奉养。然后别人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了,你们又撺掇着自己闺女上门闹。
这哪儿是你闺女上门闹啊,明明就是你们一家子都有这个意思。
也难怪村民们会多想了,毕竟出门子的闺女再怎么不靠谱,也没有去自己分家了兄弟屋门口闹这么凶的。
不是你们一家子人撺掇的,能是谁?
杨老爷子直接被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回去,好不容易把这位‘好心人’敷衍了赶紧回家去。一路上又碰到很多位的好心人,有的人和他熟悉,上前唠两句,不熟悉的直接用那种很异样的眼神瞅他。
他出趟门容易嘛,不就是心里烦闷想找认识多年的老伙计喝个酒嘛。先是被认识多年的老伙计好心‘劝解’了一番,然后又是这么多异样的目光。
杨老爷子又羞又恼的回到家,何氏好奇的瞄了他一眼。老头子不是说出去找人唠一会嘛,这才出去多久就回来了。
王氏则是乐得心里哈哈大笑,今儿公公一出门,她就料到有这幕了。
中午摆了饭,大伙坐在一起吃。
杨大姐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又不扒拉菜了。
这次杨大姐回来,家里菜还是那么差,但是因为刚秋收,怎么来说也是有干饭吃了,不用喝稀的。就是菜少了点,不是茄子就是豆角,反正都是些素菜,不见一点荤腥。杨大姐喜欢扒拉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