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车队在早晨九点多开始出发离去,离开一夜之间变成人迹荒芜的鬼镇,镇里上上下下数百人之多,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心情去了解。
前进无人区荒野道路上,偶尔还能见到残骸新鲜的尸首,血迹干枯残留在黄沙里,没有人敢下车去查看情况,一路奔波离开这里。
康斯特缓慢地开着车跟随阿扎那车队前进,我和姚漫妮坐在越野车后面,不敢打搅睡眠不足补回笼觉的姚漫妮。
康斯特把卡号信息交给了叶子薇,转账需要一定时间,里面有多少钱我不在乎,无聊的旅途我需要了解这里的一切的消息。
“你在这里待有多久了?”
“我?呃…好吧,有些年头了……”
我压低声音问坐在前面的高敬鹏,害怕惊扰到一夜没休息好的姚漫妮,我瞪了眼没顾忌到什么的高敬鹏。
醒悟过来的高敬鹏,接触到康斯特警告的目光,一脸尴尬地挠着头,在我瞪眼目光之中,压低声音说出他在这里的辛酸经历。
高敬鹏来到这里算算也有两三年了,在这两三年里,他自己也不记得埋了多少死人,操办过多少土葬仪式,更是不知道背了多少具尸体过阴。
有生老病死的,有莫名其妙死的,有荒野外野兽咬死的,也有工伤事故死的,一年到头高敬鹏都可以划分淡季旺季了。
这里不流行火葬,全是陋习的土葬,法师堂口也只有他师傅这家,镇里丧嫁良辰吉日什么的,都是他师傅一手操办,算是小有名气的人。
操办法事没什么钱赚,最赚钱的还是起坟埋葬,特别是建坟很好掐其中油水,他师傅没少赚这笔钱,高敬鹏在这里都赚了三四万打工钱。
这里流行土葬苗尊峰没少赚,最差的坟地五六百一个,好一点的五六千,豪华点的上万,高敬鹏他师傅和他师兄们都会承包下来。
“不二,入殓钱这么好赚,你怎么不改行?”
康斯特一边开着车,一边半开玩笑打趣脸色疑重的我,以我现在的能力,去当入殓师什么的,肯定赚得满盘流油地步。
现在的人最好忽悠的,我随便耍上两手肯定能闯出名堂,正所谓有名气才好上发财,现在的人很多都迷信神乎其神的东西,尽管嘴里不信可还不是私底下相信?
“你以为风水学那么好玩?道行不够,随时出人命……”
我摇头苦笑一声,反驳自找无趣的康斯特废话,玄学这东西很神奇也很要命,钻研精通还好一点,钻研不过关随时会闹出人命。
康斯特耸耸肩当什么话也没说,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我还真当真了,一边的高敬鹏阴霾着脸色,犹豫不决的脸*言欲止。
“喂?薇儿,怎么样了?办妥了?嗯,好的,我知道了……”
高敬鹏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康斯特接起叶子薇打来的电话,一番确定的隐晦话里高敬鹏松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通过康斯特满意挂断电话的笑容,高敬鹏可以肯定一件事,银行卡里面的存款肯定不少,要不然康斯特不会有这样的笑容。
我没有去问康斯特,也没有必要去问,一言不发低着头想事,这一次旅程并非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太多不安因素盘踞在我脑海里。
‘奕歆,你还好吗?’
寂寞的旅程,看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我的思想不知不觉想起林奕歆,无心的伤害,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还在想着她?
就算是我能够再次见到她,我又能拿什么得到她的原谅?又还有什么脸面再次见到她?
我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眼酣睡姿态的姚漫妮,这一刻我心乱如麻,好纠结的感情,好纠结的混乱心情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叶子薇挂断通话,转过头看向躲在自己房里一言不发的林奕歆,她躲了这么久不出门,也不是办法,她始终要出去走动走动,而不是躲一辈子。
林奕歆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双手紧抱着双膝,一言不发地失神看着窗外的风景,萧瑟的秋风里,公寓里全是人来人往的情侣。
‘现实的你和她到底怎么样了?是路边拥吻还是牵手相拥在一起?’
越想越辛酸的林奕歆,目光痴呆地看着公寓街道上的落叶缤纷,莫名的心酸涌现心头,很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可又不得不承认这结局……
“薇儿,是我太傻?还是我太天真?亦或者是我入戏太深,到最后结局却是我一个人……”
林奕歆在叶子薇气馁败退的时候,突然转过头开口说着叶子薇为之一颤的话,叶子薇惊讶无比转过头,看向连续几日不言不语的林奕歆。
可当接触到林奕歆心莫大于死的目光一刻,叶子薇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默默地坐在一侧倾听林奕歆诉苦似的,诉说内心的不甘与气愤。
每次想到那总是很真诚的笑容,还有什么说永远都不会离分的誓言,林奕歆心里就一阵绞痛,房间里渐渐弥漫着憋屈的气氛。
林奕歆坐在窗边,看着冷风吹打在玻璃上,闭上眼默默地去感受风泣似的共鸣,曾经的心酸过往,无情怎能掩盖的了?
借来的幸福终究是归还了,林奕歆此时此刻摇摆的心却无法靠岸,闭上眼就听到了思念的声音,无名指的期盼都成空,白色婚纱的向往变成苍白的幻影。
“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或许这个对你有用!”
叶子薇看了眼沉沦回忆之中的林奕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从床柜边拿出一袋啤酒走到林奕歆身后,轻拍林奕歆消瘦的香肩,无言地默默转身离去。
我和叶子薇所谓荒唐的婚约,叶子薇早就从深渊里挣脱出来,或许是与我交集不多,叶子薇对我感觉一般般。
“谢谢……”
林奕歆朝离去的叶子薇,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我那已变心的灵魂,很伤林奕歆的心,可谁能懂那些曾经的誓言,多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