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木屋倒塌一瞬间,我陷入一片黑暗里,又冷又黑的黑暗木堆之中,我用自己身体顶着碎木挤压,死也要保护已经气绝身亡的母亲尸体。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我,又像大海淹没了我,同时唤醒了我心口十分猛烈和尖锐的痛苦。
木堆掩埋里我没有晕过去,紧紧抱住临死相认的母亲,我恨,恨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无耻,既然给我机会一家团聚,为什么到最后又要拆散?
我更恨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这一切,到临的幸福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一刻,我才知道那是多么的宝贵,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成过去式了!
(来是偶然的,去是必然的,珍惜眼前的缘,消去心中的怨……)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了寂的话,也知道他的用意了,只可惜我恍悟的太晚了,直到失去一刻,我才醒悟过来!
“对不起……”
我深深惭愧和忏悔着,要是当初我提前安排母亲去树屋,也许她能够躲过这一劫,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我很恨自己,恨没有提前发觉一切。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金冥居然是我父亲,而他在失忆情况下,还依旧深爱着母亲,可见他用情有多深,可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发现?
两颗泪珠从我白蜡一样的脸颊上,一滴又一滴滑落而下下来,滴在带着解脱笑脸的母亲脸蛋上,心中埋藏多年的积怨,在泪水滑落一刻消失无影无踪。
不管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可我很感激这半年多的相聚时光,每次想到水柔儿和金冥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心里传来隐隐的刺痛。
“不!!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我怀中的母亲尸体随着我悔恨泪水滴落,化作点点星光慢慢消散,惊醒过来的我发疯似的,试图想要阻止消散的母亲。
可不管我怎么无力呐喊挽留,都没有办法阻止消散的母亲,直到她化作一阵星光,最后凝结成一条钥匙,轻飘飘掉进我手里。
兑,我颤抖着双手看着变成兑字的钥匙,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我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更不愿意见到眼前的事实。
现在我终于明白一件事,这里的人都不是真实的,而是五行八卦阵敷衍出来的,我只是一个过客,破坏这里的平衡的过客!
“哈哈……”
这一刻我笑了,笑得那么凄凉和无助,不管我怎么努力,哪怕是我保护好一切,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命运早已安排了一切!
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无聊的过客而已,我的出现,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族霉运结束仪式?亦或者是我所谓的劫难?
“啊!!”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道哪里的爆发力,带着不甘的愤怒与狂暴的怒气,从压着的木堆里猛然挣扎站起来。
震飞的碎木朝四面八方飞去,我带着滔天怨气与怒气,环视一眼四周火光冲天的五行部落,双目间冒起一阵阵熊熊的怒火。
什么五行八卦,什么五行部落,什么鬼域迷宫,统统都是假象,既然是假象我何必留恋它?我为什么不能亲手毁了它?
“都给我统统见鬼去吧!”
被戏耍了半年有余,盛怒的我卷带着无尽的怒火,咬破右手掌心,无视手掌传来真真实实的痛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天地无极,五行镇邪,水火不相射,山泽通气,雷风相搏,封锁凶神恶煞五行阵中央……五行炼狱阵!”
我带着无尽怒火与怨气念起五行炼狱阵咒语,疯狂调集脊背伏魔纹全身法力,混合了童子血的双手散发紫红光芒,在我狞笑狂妄之中猛然拍击地面。
超绝不耳的凄厉惨叫声和死尸追逐声,在我双手拍击地面一刻静止了似的,整个空间下一刻凝固了般,天空漩涡乌云停止了尸雨下落。
静,整个五行部落死静一片,静得好像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似的,燃烧的火焰一动不动,血雨和尸雨定格似的。
“我~擦!!”
踩着火龙头顶爬上树屋的木墩,惊恐到双目收缩起来,他脚下的火龙一动不动,一股强烈危机蔓延而来,木墩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树屋楼梯爬。
“啊?!”
木墩在危机越来越强烈的时候,终于爬上树屋门口,慌慌张张连敲几次门,把里面没有受到波及的鹏涛,活生生吓了一大跳。
鹏涛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更不敢去贸然开门,把外面的木墩气得吐血不已,几乎敲破手似的,拼命敲着堵得死死的木门。
“找死,快开门,快开门……”
“啊?哦,哦……”
木墩抓狂怒骂声,把树屋门后的鹏涛吓了一大跳,惊醒过来的鹏涛拉开堵住的门,鹏涛还没看清外面什么情况,木墩爬进来后一股脑把门关上。
“怎么回……”
隆隆……
鹏涛还没来得及问失魂落魄的木墩怎么回事,突然整个树屋传来地动山摇的晃动,把冷不及防的鹏涛直接震得站立不稳。
地动山摇的晃动持续了好一阵,鹏涛刚喘一口气,突然外面又传来堪比炸弹爆炸声,轰隆一声,冲天火焰连在屋里的鹏涛也看到了。
鹏涛瞪大双眼目瞪口呆好一会,紧接着又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一股强过刚从还响亮的爆炸声又响起,震得鹏涛一阵失聪似的。
“怎,怎么回事?”
鹏涛双手紧捂着嗡鸣的双耳,那感觉不是正常人可以享受得起,鹏涛带着惊恐不安的目光,看向一边安然无恙似的木墩。
“你不会想知道的!”
木墩一脸叹息着,坐在木板构造的地板上,无意识地轻轻颤抖着,那冲破树屋高度的火焰,通过树屋缝裂,木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鹏涛颤颤赫赫地卷缩着,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知道,更不知道我在外面怎么样,小命都难保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