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云悦皱眉。
“看样子，你知道什么？”孙小鱼反问，算是试探。
云悦却摇了摇头，三年前，在得知庄世晏出国后，云悦也追随他离开。
但她不知庄世晏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因此和他走错。
一错就是三年。
有些事情，就好似冥冥中早已注定一样，是聿依然在庄世晏空出来的这三年中，遇到庄世晏。
而这些年，云悦一直在等庄世晏。
直到听庄世晏他回国，云悦也快速回来。
庄世晏当年走得那么绝，那么急，云悦总觉得，庄世晏离开得太诡异。
甚至在庄世晏离开不久之后，哥哥云灿也被迫离开A市。
这些，应该不大可能只是巧合。
但既然孙小鱼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庄世晏亲口说明，不然她也没办法知道一切。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起初你是想套我的话吧？没想到，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的心藏得很深……”扭头，孙小鱼隔着车窗，干净的眼角中透出几分疑惑，淡淡地反问她。
“他走的原因，一定有原因！”顿了顿，云悦再稍侧过身，视线从孙小鱼的肩胛错开，看到庄世晏居然和聿依然站在一起！
“原因，根本就没有……就算有，也不必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孙小鱼把话说得很绝情和肯定，她怕提到过去，也不想将平稳的现在打破。
“庄锦城和秋珊妮离婚。”想也不想，云悦突然试探地说，“听说是好几年前的事……关于庄锦城的事，这你该知道吧？”
孙小鱼暂时没表态，想了想，笑了出来。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但过去都过去了。”摇了摇头，孙小鱼接着说，“有机会一起喝个茶，到时候再慢慢叙旧吧。”
云悦沉思了会，忽而笑起来，“没必要吧？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顿了一顿，云悦随口问了声，“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孙小鱼抿着干涩的唇，“一流的吃货，二流的八卦民众，三流的心理医生。”
孙小鱼的口吻疏离而客气，这一辈子，她确定，她和云悦都无法成为朋友，只能是陌生人。
“听上去，是个很锻炼人的工作。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淡然留在那个地方……”最后一句，云悦说得别有用意，她再深深看了一眼庄世晏……
这时，庄世晏也看着孙小鱼和云悦……
“32，33，34……”歪过脑袋，聿依然捧着庄世晏送来的花，开始一朵一朵地数，声音单纯而美好，她甜美地笑着，享受餐厅众人羡慕和复杂的目光。
庄世晏也看到云悦，但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
看到庄世晏平静的俊脸，云悦忽而感叹，爱情真的能长久吗？
亦或者，不过是一池镜花水月，转眼即逝。
云悦终于从庄世晏的脸上收回目光，然后望着孙小鱼的侧脸，语调轻蔑且嘲弄，“你现在留在CK，是为了庄世晏么？”
“不是。”孙小鱼摇头，她没必要欺骗云悦，或者也不必回答云悦的这个问题。
“是吗？”好似有点狐疑，云悦以为，孙小鱼去CK，不过是为了挽回庄世晏，她就好笑地闭了闭眼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很得意，也很痛快，心里更是得到一份安慰……想当年，你们那么幸福，那么执着要走到一起，现在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的话，被男人的声音忽而止住，“云悦……”
听见这三个字，云悦回身，然后望着不远处的身影。
“是哥哥给我找的男朋友，家室好，学历高，人又帅，所以我不想在他身上花时间了，因为我也等不起……”双手抱臂，云悦指着那男人，向孙小鱼介绍。
探望过去，孙小鱼看到一个高大清秀的男人，脸上挂着几股冷淡和轻佻，估计是有背景的官二代。
“我先走了。”云悦对孙小鱼摆摆手，临走时，忽而就对孙小鱼提醒，“身边有不错的人，就不要再犹豫，傻傻等……是等不到他的，因为他的身边，从来不会缺少投怀送抱的女人，你看，现在就有一个……据说是聿家长女，不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你可要小心呢孙小鱼，我现在就擦擦眼睛看着，看着你和庄世晏，到底是分是合，我期待着这一场战争！”
说完，云悦再也不去看庄世晏，转身离开！
“88，89，90……”竖起花束，聿依然还在仔仔细细地数数。
顺着云悦的指示，孙小鱼扭头，看到和庄世晏并肩站在一起的聿依然，虽然听不清聿依然在说什么，也知道聿依然想要多少朵。
孙小鱼平静地站起来，平静地和庄世晏擦肩而过。
这时她接到皇甫雅的电话，于是加速了脚步。
一直在静静地打量孙小鱼，庄世晏快速按住她的手臂，“你们提到庄锦城？”
这点让庄世晏意外。
“只是提到而已，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请你放手先。”孙小鱼点头，没有隐瞒这点。
“你说过，不要回忆，也不要过去，如果你的回忆和过去没有我的部分，最好也把他忘了。”抬头，庄世晏认真地望着孙小鱼，“因为一个人，根本无法选择性忘记，除非，对于你来说，你想忘记的那个部分，对于你来说，是最重要和致命的。”
说到这里，庄世晏的手忽而一紧，按住孙小鱼的手臂上，深瞳紧紧缠绕住她的视线，“你不要否认。”
“请你自重！”突地，孙小鱼拿开庄世晏的手，“三少爷，我想，我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吧，你身边还站着女伴，却和我牵扯不清……场面真是难看至极。”
“那我们出去谈。”不顾众人盯着自己，庄世晏的眼中，仿佛只有孙小鱼。
“没必要。”孙小鱼皱眉，不用看也知道，聿依然用愤恨的目光盯着自己。
“被我说到痛处，所以心情不好？”庄世晏拿捏不准孙小鱼的心情，不过看着，她应该是在生气，却比一张平静无波澜的脸色好看得多！
现在，她对他，不再是冷笑或者讽刺，也不是十足的平静。
至少，她还会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