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
随着李择丞用力将[陋切]断刃从白天的胸口抽出,白天立时无力地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芦叶立即上前用左手搂住白天,同时右手挥刀攻向面前这突然现身的敌方王牌——
“你......!?李择丞——!”
“唰——”
然而,下一秒钟,本是瞄着对方脖颈而去的[首刃],却完全挥了个空。
李择丞的身影,连同他的“存在”本身,已瞬间从芦叶的眼前与脑海中短暂消失。
“......?!”
顿时被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所笼罩,芦叶只得先紧紧抱住怀中正血流不止的白天。
李择丞方才的那一刀,已精准无误地贯穿了白天的心脏。
“小夜......胸口,好疼啊......!我是,怎么——”
“笨蛋,先别说话了!小白,你——”
就在芦叶似乎要尝试以【附能】为白天止血之时,李择丞那低沉的声音,忽然于四周响起——
“陆言夜,既然你已与言殷做了了断,我便不会念她之情而对你们留手。”
“!”
“首先是‘第四人’,接下来就轮到你。
你们,无法阻挡【迷刺】的步伐——我即是【迷刺】,我,即是能够终结晶石悲剧的唯一人选!”
话音落下之际,李择丞突然于芦叶的斜后方现身,并紧握[陋切]断刃,向着芦叶的后心刺去。
“砰——!”
他的这一攻击,被挡在了芦叶于周身所及时下意识展开的【隔绝能】之上。
“......!”
见此情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李择丞迅速反应了过来:
“【四象阵箱】么......哼,这一神技,恐怕的确是世上最完美的防御性招数。
只不过,陆言夜,你当真以为,凭借一味地模仿张盟主的招数,就可以胜得过我?
你已经忘记张盟主她本人,在‘燎什之战’中的结局了吗?”
“......李择丞,你可真是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只会玩脏路数的混蛋呐!”
没有去接李择丞的话,芦叶只是抬起头转过脸来,盯着对方冷冷地开口道:
“一般而言,这种势不两立的生死决战,我们不是应该先见面互相放几句狠话,然后再正式动手吗?
你可倒好,提前抹去存在感悄悄接近我们,并从背后突然出手重伤小白,然后才大摇大摆地现身,开始喷迟来的垃圾话?
怎么,你就这么害怕跟小白正面对决吗?
是不是只要不靠偷袭,你就完全没有把握赢过我们了?!”
“......哼,愚蠢的问题。”
冰冷地俯视着仍抱紧白天半蹲于地的芦叶,李择丞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回应:
“陆言夜,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一场势不两立的生死之战。
我与你二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妥协让步的余地。
今夜在此岚石酒庄,不是我取走你们的命,便是你们要了我的命。
既是如此级别的厮杀,再去纠结于战斗的手段与方式,还有何意义?
唯有最终的胜者,才有资格去评判一切......!”
说着,李择丞大手一挥,果断地抬高声音宣告:
“而在双方都有伤在身、不在最佳状态的前提之下,今夜这一战所比拼的,是彼此的极限——这一点你我三人,都该早早心知肚明。
所以,陆言夜,[白夜阎王],不要以为我会天真地给你们,留出任何喘息的空档!
此战,你二人败局已定——【无归之所】......!”
“!”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刚刚在白夜二人面前现身不过两分钟的李择丞,在先手重伤白天、并确认到无法轻易用类似的方式再伤到芦叶之后,他的下一步选择,便是直接翻出了底牌。
这一刻,随着周围原本岚石酒庄的环境迅速褪去,三人已身处李择丞的【印场】之内。
这里是一处光秃秃的荒山乱石岗。
在山脚下的乱石堆之中,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坟头墓碑上刻有六个字——
“爱妻青柳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