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夜已深。
在自己的卧室中躺在床上发呆的程歆，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
起身打开房门，她只见芦叶正站在门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
沉默片刻，程歆探头向着芦叶的身后瞧了瞧：
“白天妹妹呢？”
“已经睡了，今天的【空白时间】正好跟她平时睡觉的时间接上了，所以她大概会一觉睡到天亮吧。”
“......哦。”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程歆转身走进屋内，并招招手示意芦叶跟进来。
程歆这会儿正穿着一件薄薄的宽松金色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屋内各种私人物品更是摆放得到处都是。
似乎一眼瞄到了某些不该看的私密衣物，芦叶略微有些尴尬，不知要把视线放在何处：
“呃......歆，我有点儿正事要跟你聊，我们去外面的庭院吧？”
“不要，我又累又困，走不动路，就在这里聊好了。”
说着，程歆便坐回了床上。
她将枕头抱在怀中，又抬起膝盖，用脑袋顶着膝盖，并把半边脸埋在了枕头里面。
而后，她侧过脸来，向芦叶投来了等待对方开口的目光——
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完全不像平时那般有活力。
“......”
见此，芦叶轻轻地叹了口气，来到床边坐下：
“严会长此前说的那些话，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他那样说的目的，就是搞乱我们三人的心态，引发隔阂，歆，这一点你该明白的吧？”
“......我当然明白。但是——”
程歆垂下了眼帘，神情变得越发哀伤：
“即便明白，也不代表自己的内心，不会有所触动呀......”
整理了片刻心情又抬起头来，程歆有些气鼓鼓地戳了戳芦叶的胳膊：
“不说这个了。芦叶叶，你这么晚过来找我，要聊的正事，跟你那阵单独和严会长谈话的内容有关吧？”
“嗯。”
“哦，那在听你讲这所谓的正事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怎么又要回答问题了啊......”
芦叶忍不住小声吐槽道，并在心中暗想：
感觉这一整晚，不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就是在听别人回答问题呐。
明明今天并没有太大体力消耗，却觉得很疲惫，是因为脑细胞消耗太多、大脑在向身体抗议了吗......
稍显无奈地摇了摇头，芦叶望向程歆：
“那你问吧。”
“......嗯。芦叶叶，你希望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吗？”
“......！”
程歆一脸认真地问出口的，是一个很直接的问题。
直接，简单，但对芦叶而言，回答这个问题的难度，却并不亚于回答几小时之前的那些‘真心话’提问。
犹豫了几秒钟，芦叶开口尝试蒙混过关：
“怎么突然会这么问？歆，你果然还是被严会长搞乱了，不然我们等明天，都休息好了再聊——”
“芦叶叶，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你都大半夜跑过来敲门了，说明你想聊的事情很重要且紧迫，对吧？
那就不要拖拖拉拉的，赶紧正面回答我先。
不然的话，你再继续遮遮掩掩、说些有的没的，我就当做你的回答是否定的。”
闻言，芦叶只得放弃了挣扎，苦笑着给出了他的回应：
“唉，饶了我吧你。歆，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无论任何时候，自己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
听了芦叶这一毫不犹豫的回应，程歆先是微微睁大了双眼，表情变得有些欣喜；
但很快地，她便又垂下了脑袋，目光也再度黯淡了下去。
片刻过后，她似乎鼓起了勇气，进一步追问：
“那，芦叶叶，我再问你哦——
你到底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你的身边？”
“什、什么身份是指？”
“不许装傻！如果说，未来白天妹妹会是你的妻子，那我......我又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