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蔡府,只见一盏油灯下,三个人正围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
“蔡将军,你说长公子是不是有神人相助啊?否则怎么可能打的周瑜撤军呢?”蒯良摇了摇酒杯,呆呆地看着杯中的倒影问道。
“是啊,蔡将军,你说长公子到底使了些什么手段啊?否则怎么可能让白白吃了这么大亏的周瑜选择撤军呢?”蒯越喝了一口酒也是附和道。
蒯良也是接过话茬道:“他周瑜是什么人我们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吞下这口恶气,你说是不是长公子私下是不是和周瑜达成了什么交易,否则……”
还不等蒯良说完,只听到蔡瑁冷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哼!他只不过沾了别人的光罢了,我听那边的探子们说,只不过是文聘猜到了周瑜的企图,然后提前埋伏了一波,这才让周瑜吃了个瘪,我是不相信他有什么能耐,否则怎么可能让我们把他赶出襄阳呢?”
这是实话,刘琦确实是让他们忽悠出去的。
本来黄祖死后,刘表是想让文聘接任江夏太守的,可蔡瑁却买通了刘琦身边的亲信,说是为儿子的要为父亲分忧,于是刘琦就这么傻乎乎地留在了江夏。
蒯良蒯越二人闻言,也是深以为然,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一些正事。
“蔡将军,现在襄阳已经完全由我们接管了,主公的亲信也全部被我们控制了,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蒯越一脸严肃地看着蔡瑁。
“蔡将军,现如今主公已病入膏肓,现在更是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唯一清醒的时候,就是一直吩咐下人将长公子传召过来,隐隐约约有传位于他的想法!”蒯良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
“哼,荆州牧的位置只能由少公子刘琮坐,至于其他外人就不要妄想了!”蔡瑁冷哼道。
“啊,那我们怎么办?主公一直不肯写传位诏书,说是要让长公子回来他才肯写,我们总不能自己拟写吧,这样荆襄的百姓可不会认可我们的!”蒯良一脸担忧地说道。
“怎么不可以?”蔡瑁猛灌了一口酒,然后反问道。
“大将军,这不行啊!”蒯良听到蔡瑁这么说,也是急得跳了起来拒绝道。
“将军,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天下反。再说了,我们要是真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可是要被后人唾骂一辈子的!”
蔡瑁似乎是猜到会有这么一幕,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招呼蒯良先坐下来,等到了众人都冷静下来了之后,蔡瑁才开口道:“子柔先生啊,你刚才所说的我甚是不认同,且听我细细道来!”
“其一,少公子也是主公的血脉,怎么个不名正言顺起来了呢?”
“其二,主公病静前可一直都特别看重少公子来着,现在只不过是病入膏肓,临死之前想要再看到家人团聚罢了,你怎么就凭这个判断主公是想传位于长公子呢?”
“其三,你说的被后人唾骂,我非常不认同,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哪还有其他人知道,咱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帮主公完成他的遗愿罢了!”
“这……”蒯良被这么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一向能说会道的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是啊,族兄,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帮主公完成遗愿,我们可不是什么乱臣贼子!”蒯越附和道。
“可是,长公子在江夏可是有两万多兵马,他要是带兵来襄阳与我们当面对质,我们又该怎么办?”蒯良沉默了一会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哈哈,子柔先生,说到底你还是怕江夏那点人马,我们现在可是几手掌握整个荆州所有的人马,而且文聘可不是忠于长公子的,他素来只听主公的命令,你说主公的遗命他会不听吗?”蔡瑁大笑道。
“是啊,族兄,等到少公子一即位,我们就马上举全州投降曹丞相,到时候我们就会让荆州的百姓免于战火,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主公的知遇之恩!”蒯越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是啊,子柔先生,你难道真想看着主公守护了一辈子的荆襄就这样在曹丞相的铁骑下化为一座废墟吗?他袁绍可是号称有百万大军,可最后还不是被曹操给灭了,就凭我们荆州这点兵力怎么可能与他抗衡呢?”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生,还望你早做决断!”蔡瑁一脸凝重地看着蒯良,似是在等他的答案。
听到这番话的蒯良也是沉声了许久,最后才点了点头叹息道:“也罢,也罢,就这样吧!”
听到这话,蔡瑁举起酒杯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来,我们继续喝!”
蒯越见状也是举起酒杯笑道:“来,蔡将军,我敬你一杯!”
可蒯良却是一脸忧郁地说道:“你们喝吧,我今天有点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说罢,蒯良就站起了身,拱手告别了二人。
看着蒯良远去的背影,蒯越转过头对蔡瑁问道:“族兄也真是的,我们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怎么还这么犹豫呢?蔡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原先的计划行事,我已经将南郡的大部分人马调到了襄阳驻守,他刘琦要是真敢带兵过来,那我肯定要他来得了,回不去!”说着,蔡瑁的双眼就冒出了寒光,身上也散发出了一股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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