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凌看着张师爷走远了才问赵青川他是怎么说的。
“大哥,青山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张师爷让我们等几日,他在县令面前帮我们好好说说话。”
叶筱凌还是不放心,“那这些钱就这么给他了?他能保证青山出来吗?”
赵青川坚定的点头,“他说一定可以。”
“好,那我们再等几日。”
接下来的几日,叶筱凌和赵青川留在了宁朗县,崔二和李大先回了家。
赵青川和叶筱凌每日都去衙门边上等着,盼着能看到赵青山从里面出来。但是事与愿违,一连等了七八日也没见到赵青山的身影。
两人越等越是心里发虚,赵青川更是害怕自己错信了坏人,把钱花光了,弟弟也没救出来。
这日,赵青川终于等不下去了,又跑到衙门跟前去求差人帮他通传。不管怎么塞银子求情,那些差人都只收钱不办事,还把他撵走不准待在衙门门口。
赵青川一连求了三四趟,没见到张师爷不说打点差人都花了好几两。
叶筱凌见求人无门心里很着急,但是赵青川更是崩溃。在他又一次想去求情的时候叶筱凌叫住了他,“大哥,你别去了。那个师爷应该是骗子。”
“怎么会是骗子?!我看着他从衙门出来,而且那些官差都叫他师爷啊!”
“他是师爷,但是他说帮我们救人确是骗人的。”
“那现在怎么办?都怪我轻信了他的话!现在救不了青山连钱也花光了。”赵青川整个崩溃,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没事的大哥,这不怪你。那时候哪怕有一丝的可能这钱都要花。你放心,我偷偷拿了四百两银子出来,没有全部给他。”
“我们先回山水镇吧,回去再想想办法。”
两人带着包袱又往山水镇赶,还没出县城就被人拦了下来。几个汉子拦住他们的牛车,赵青川捏紧棒子把叶筱凌护在身后,谁敢上前一步他就会跟他拼命。
好在汉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拦着他们的去路。
“你是叶筱凌?”
叶筱凌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形势,点头答应,“对。”
“我家少爷想请你一叙,还请你移步到漫水居。”
“你家少爷是谁?”
“去了你便知道。”
叶筱凌想不出是谁要见她,还是这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而且这人认识她,还知道她的行踪,多半是跟赵青山被抓的事情有关。
“好,我跟你们去见见。”
“别去!我拼死也能护住你!”
“没事大哥,我觉得这事应该跟青山有关,我们去看看。”
他们跟着到了漫水居,那人在楼上的包间,赵青川想跟叶筱凌一起上去却被拦在了下面。
叶筱凌想着这好歹是县里最大的酒楼,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就安抚好赵青川自己上去了。
“笃笃笃。”
“公子,人来了。”
“进来。”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开了门。
叶筱凌往里面看去,一个男子坐在里面,正朝她这里看。男子肆无忌惮的打量让叶筱凌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礼貌的对他笑了下。
男子微微一愣,一下子笑开了。
“叶小姐,别来无恙啊。”
叶筱凌脚步一顿,心里乱了一瞬。她慢步走到桌子跟前,边走边想这人是谁。
“请坐。”
叶筱凌顺势坐下。
家丁上前给叶筱凌倒茶,男子挥了挥手他便退了出去。那男子拿过茶壶,亲手倒了一杯茶,然后轻轻推到叶筱凌跟前。
男子动作优雅,叶筱凌不禁对他印象好了几分。端起茶闻了一下,只轻轻抿了一口就又放了回去。
男子挑了挑眉,笑着问:“怎么?怕我下毒?”
叶筱凌神色自若的摇摇头,“多些公子,民妇不渴。”
“怎地这般客气,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这是骚扰吧?他妈的这人到底是谁?叶筱凌心里默默腹诽。
见叶筱凌不说话,男子还以为她是害羞了,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当年一面之缘,叶小姐便让我魂牵梦萦,奈何已然嫁做人妇便只能作罢。”
听到这里叶筱凌心里一咯噔,我擦咧,这不会是李焕吧?!
李焕继续说着:“日前我同朋友去了名声大噪的川香楼,这才知道川香楼竟是叶小姐所开。我从不知叶小姐还有这样的本事,仰慕之情就如滔滔江水般卷土重来。”
叶筱凌简直听不下去了,这样一个花名在外的浪荡子,现在却对她一个有夫之妇面前表达仰慕之情,何其可笑!
她皱着眉打断他,“李公子,民妇已经嫁人,还请公子自重。”
李焕本来还想装一装谦谦君子,这时被叶筱凌毫不客气的下了面子也就懒得再装了。
他冷笑一声,“让我自重?那当时你联合你娘要逃亲和我私奔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
叶筱凌被噎的说不出话,想把真正的叶筱凌拉出来暴打一顿!!
李焕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叶筱凌懒得再应付他,本来以为会跟赵青山有关,没想到竟然是李焕这个陈年烂账又缠了上来。
她不卑不亢的认了这事,“是我以前糊涂,还请公子勿怪。家人还在楼下等着我,民妇告辞。”
说着,叶筱凌便站起来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李焕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你是不管赵青山的死活了?”
叶筱凌骤然转身,两眼死死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叶筱凌眼神凌厉,气势凛然,李焕竟被看了有些心虚了。
见他不说话叶筱凌走到他跟前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李焕甩开心头那点怯意,嬉笑的看着叶筱凌阴沉的面容,幽幽开口:“我说你就这样走了是不管那赵青山的死活了吗?怎么?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跟我再续前缘了?”
叶筱凌脸色更是难看,冷着声音问:“是你把青山抓起来的?”
“抓人的是官府,我虽然是县令的儿子但也不能动用私行。”李焕还在笑着,笑着一脸无辜好像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