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飞越来越觉得自己刚刚的念头是正确的。
拥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正面潜入未尝就不是个好主意。就像现在,他们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从正门冲进去沿路见到的所有人统统干趴,全程没有触发一处警报,堪称无可挑剔。
当然,前提也是有他盔甲的视觉功能辅助。红外成像给了他一定限度的隔墙标记能力,能先一步看到敌人位置。剩下的就是速度的活了。只要他们动手够快,对方就没有拉警报的机会。
他们一路深入,顺着扶梯来到二楼。干掉又两名岗哨后,两人蹲到了一扇门外。
首先仍是红外视野进行了标记。铠甲标记出这房间里聚集了格外多的人员,看起来像是个关键位置。
两人偷偷摸摸地蹲在门下,露出小半个头隔着玻璃向里面偷窥。
房间里围着不少人,从站位上看大致似乎分为两拨。
一拨看起来像是什么黑老大带着一帮道上混的小弟,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嘴里叼着烟。旁边小弟腰杆笔直地分散在两侧,满脸写着“大哥干谁”。
另一拨则看着像是群研究人员。为首的男人穿着身样式怪异的白色长袍,浓密的深棕色头发留到脖子下方。神色的胡子和小小的鬓角,古铜色的皮肤,挺拔的身材让他显得容光焕发。
他手里提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步枪,灰黑色的流线型设计,长足有1.2米。
他举枪瞄准了房间里一个密闭的金属箱,扣动扳机,枪械内传出低沉的嗡鸣,半透明的波动从枪口倾吐而出,自金属箱上横扫而过。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像钢琴琴键被剃刀狠狠地切过,有如针刺耳膜。
白袍男人松开扳机,声音消散,而金属箱似乎依旧毫发无损。
黑老大皱了下眉:“你这玩意儿完全没效果不是吗?”
白袍男自信地微笑,将灰黑步枪立在身旁,比了个手势。两名研究员立刻上前,将金属箱打开。
里面是一只已经咽气的小白鼠。
死状极其惨烈,仿佛五脏六腑化作脓水从它的眼睛和口鼻里流了出来。
“试想一下,这是你们的敌人。”白袍男微笑着说,“试想一下,这是在火拼现场,而你们有大量躲在掩体后面的敌人。而你们有一整队人配备了这个型号的音波步枪。
只要被它打中,脏器会瞬间变成脓水。传统的防弹装备在它的面前也无能为力。”
“确实......令人印象深刻。”黑老大有些心动,“但也确实太贵了,优惠一点怎么样?以后咱们还是能接着做生意。”
“我们不讲价。”白袍男微笑,“您应该也知道,新时代就快要来了,现在全世界都只有我们在卖这样的武器......”
门外两人听到这里缩回了头。
“嘶~他们在给黑帮卖超凡武器?”王宏飞惊愕,“这些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某些人要挨打了。咱们需要个计划。”
佘淼想了想。
“咱们来个前后夹击怎么样?就是一个人上去吸引火力,一个人趁机绕后进行斩杀。”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王宏飞点头,“那谁上去吸引火力呢?”
佘淼微笑。
...
一分钟后,实验场地的大门嘭地一声被轰开了。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转头,只见某一身深黑的机甲冷漠地站在门口,徐徐举起了脉冲手枪。
一阵悦耳的嗡鸣,电浆迸射,调节了功率的脉冲能量击中了门边较近的一名研究员。那倒霉蛋像一只球门前被大力抽射的足球,哐地一下砸垮了身后一张办公桌。
“敌袭!”
立刻有人掏枪向他开火。子弹在装甲外壳上炸出了一连串火花,撞击变形的弹壳如黄豆般在地板上跃溅,弹片四处乱溅。
王宏飞完全无视了弹雨,举枪连续扣动扳机。脉冲光束威力无匹,炸得实验室里碎屑乱溅,人影横飞。
所有人都在向着门口开火,枪声甚至盖过了后方天花板上通风栅落下的声音。佘淼倏地落下,一记正蹬便踹得一名小弟飞出去老远。
他拳脚并用,左右开弓,身形如一阵风般掠过人堆,伴随着一连串砰砰砰的闷响,同时飞身向房间最深处那白袍男冲去。
白袍男也吃了一惊,立刻提起手边的音波步枪,调转枪口一枪便向着佘淼轰去。佘淼急忙向侧一个翻滚避开,霸道的音波摧枯拉朽般将两名喽啰轰飞了出去,软倒在了墙根处眼看是不活了。
痛击我的友军.JpG。
白袍男追着佘淼连开两枪,但佘淼身手极快,连跳带翻全数避了过去。而同时王宏飞也已从正面杀穿,大步径直走来,举枪就是一发脉冲光束。
白袍男应对倒也迅速,就地横扑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脉冲能量。光束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墙壁上炸出个焦黑的缺口。
白袍男侧卧在地,躺在地上还了一枪。霸道的音波冲击确实无疑地命中了盔甲。
得手了!
白袍男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但没有东西能挡得住他们的音波步枪。就算这层壳子再怎么硬,里面的人这会儿也该七窍生烟原地暴毙了。
然而并没有。
吃下这一炮的王宏飞跟没事人似地上前,一脚踢开了他的音波步枪,跟拎小鸡似地将白袍男提在了手里。
白袍男:!?
不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个人吃了我一发音波炮可以跟没事似的?
其实被打中那会王宏飞也小小地慌了一下,但慌完后发现自己好像啥事没有,顿时膨胀了起来。
超凡盔甲,小子!
他愈发感到联盟科技果然牛逼。就这么一身原型机装甲从材料、能源、机械结构等方面已经涉及到不知多少领域的多少新专利。
而且他不过是受到引导者的点拨领悟了一点点皮毛而已,联盟真实技术到底有什么样的水平实在是难以想象。
他将白袍男提在了手里,以经盔甲处理过显得低沉阴森的机械声线道:“说话。你们为谁卖命?”
“你得问我的尸体了。”白袍男倒是十分硬气。
“你会说的。”
王宏飞冷笑,装甲臂铠处弹仓弹出,咔地一声向着白袍男开了一枪。
白袍男只觉脖颈上一阵刺痛,不由啊地叫了一声,惊恐地看向他。
“你......你做了什么?”
“吐真剂,小子。”王宏飞得意,“现在开不开口可由不得你了。”
“你......卑鄙......”白袍男咬牙切齿,“我就是死也不会......也不会......呼噜噜......呼噜噜......”
说到半截居然脑袋一歪,特喵的睡着了,鼾声还贼响。
王宏飞:“???”
不是,我特么审讯呢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睡着了可还行。
佘淼一个德式背摔放倒了房间里最后一名敌人,同时凑上前,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沉吟了两秒。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说,“当然我只是提出这种可能性啊......会不会你打错了,其实给他打的是麻醉弹?”
“不会啊,我出发前才检查过的,左臂的麻醉弹右臂的吐真剂。我又不是憨豆先生,我当然分得清左右。”
王宏飞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
“拿碗的是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
吃到一半整个人突然僵住。
“靠。”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倒地鼾声如雷的白袍男一眼,“我好像真给他打了麻醉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