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莫玄出了地下秘境后,看到秋亓命令的眼神,沉了沉心神,对着在场的所有武林人士说道:“魔教重卷而来,武林将要大乱,叶家祖传的天莫测指引我来武林大会。能够平息这次武林纷争的人,只有他——苏白。”
“什么?不可能!”
“你在乱说吗?怎么会是苏白?”
听到叶莫玄的话,在场的人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着疑惑,就算是叶家的名声也无法让他们信服。
叶莫玄见此拿出了天莫测,对着那枚牢牢指向秋亓那个方向的指针说道:“天莫测便可以证明一切,它只指向了苏白。我只是说出我感应到的未来,但是信不信在于你们。”
语罢,他示意天机阁的人同他一起离开,只留下了还不敢相信的一群武林人士。
秋亓,欠你的我已经还了。
临走前,叶莫玄看向秋亓,接收到她赞许的眼神后,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谎。
看着苏白瞬间成为所有人的话题中心,而且这件事情会因为天机阁预言的事都会成真的前例,让他一夕之间成为整个武林的中心话题人物,秋亓能够感觉到苏白身上的气运又强了几分。
面对那些武林人士的议论与质疑,苏白没有任何回应,只默默牵起了秋亓的说,看着她的脸庞认真的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
秋亓看着苏白那双澄澈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已经被他看穿了,只是他没有揭穿而已,于是默默点头,握住了苏白的手。
他们正要离去的时候,杨清蓉突然拦在他们面前,义正言辞的说:“苏白,你可以走,秋亓必须留下,她必须要给藏剑山庄一个交代。”
苏白面色不虞,冷冷道:“让开。我不在乎杀女人。”
听到这句话,杨清蓉脸色煞白,那弱柳扶风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但仍然坚定不移的拦住秋亓他们的道路,“苏白,你身边那个女人杀了自己的养父,如此冷血残酷,你还要护着她吗?”
“那又如何?”苏白看着杨清蓉楚楚可怜的脸,心底半点涟漪都没有,“杀了便杀了,你再不让开,我便杀了你,送你与你父亲团聚。”
话至此,苏白握着刀向杨清蓉挥去,说时迟那时快,刀刃即将袭到杨清蓉的时候,一柄剑挡在杨清蓉面前,护住了她。
看到来人,杨清蓉欣喜的说:“客白哥哥,我就知道你会保护我!”
方客白安抚的拍了拍杨清蓉,叹了一口气,说道:“秋亓,你们走吧。”
“客白哥哥!”
杨清蓉还想说话,却看到方客白摇了摇头,只能咬唇咽下剩下的话。
看着他们这竹马护青梅的景象,秋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对看着自己的方客白,笃定的说:“今天护住了杨清蓉,方客白,你会后悔的。”
方客白望着秋亓与苏白一起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道:“我最后悔的,是当初……”
剩下的话消弭于唇齿之间。
杨清蓉还想安慰方客白,可是看到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心中恼恨,秋亓,你为什么还活着……
武林大会至此已经变成了一场闹剧,苏白是正派曙光的事却在一天内传遍了武林,无数人都知道了苏白这个名字,他们都有同样的疑惑:苏白是谁?
一个月后,苏白的身世已经被挖掘干净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对苏家做的事,还有他现在正和武林中人人唾弃的妖女秋亓在一起,此时,人们又有了新的疑问:苏白在哪?
自从那日离开扬州后,秋亓便和苏白开始了四海为家的生活。
正值武林纷争、正魔之间剑拔弩张,秋亓带着他四处游览,也是为了逃离魔教的追踪,毕竟整个江湖都流传他才能平息武林纷争,秋亓怕魔教对他下死手,所以和他易容改装四处漂泊。
如今,苏白的境界接连突破,已经逼近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只要再多一个契机,就很有可能突破天人合一,成为当今武林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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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风景宜人。
秋亓拉着苏白的手同游河边,此时暮色四合,河边都是拿着各式各样花灯放入水中的人们。
秋亓易容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皮肤涂的蜡黄,像是病入膏肓,还在脸上点了几个大痣,把美貌破坏的淋漓尽致,整张脸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苏白却被她易容了一张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相貌反差之大,直叫旁观者都扼腕叹息。
“卖花灯咯,三十文一只。”路边的小贩叫卖着花灯,摊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秋亓拉着苏白到摊位旁,兴致勃勃的拿起一只白兔花灯给苏白看,“这只小兔子好可爱!我们买一只好不好!”
对着一张丑陋难看的脸,苏白却没有半分不适,眼中脉脉温情溢于言表,“好啊,很适合你。”
秋亓这时又看到一只人型的花灯,那人脸上的两只眉毛像八字的形状,看上去像愁眉不展的模样,秋亓举起花灯对着苏白的脸,忍俊不禁的说道:“你看这个像不像你,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个小老头。”
苏白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只顺着秋亓的话点了点头。
“老板,这两只花灯我要了。”秋亓拿出一两银子直接抛给老板,豪爽大方的说:“不用找了。”
小摊贩看着秋亓拉着苏白离开的身影,摇了摇脑袋,话中带着叹息,“丑女配俊郎,可惜啊可惜。”
秋亓拖着苏白到了游人稀少的偏远河边,看着河面上漂浮的成片花灯对苏白说道:“听说中秋把花灯放入河中许愿,愿望会灵验。你有什么愿望吗?”
苏白刚想开口,秋亓马上打断了他,“算了还是我自己许愿吧!你的愿望肯定跟我有关,你都不会替自己许愿。”
听到秋亓的话,苏白委屈的抿抿唇。
秋亓自己拿着小白兔的花灯小心翼翼的放到河中,看着那只花灯顺着水流渐渐飘走,她闭着眼睛心中默默许愿。
秋亓睁开眼睛后,苏白才好奇的问:“你刚刚许的什么愿?”
“希望你一生安康喜乐,无忧无虑。”
秋亓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盈盈的回答苏白。
月光化作银纱撒下,给秋亓的脸上镀上一层银边,她依旧是易容完的丑陋模样,可眼中却盛满了星河,直看得人心头欲醉,苏白觉得自己好像喝了百八十瓶琼浆玉液一般,醉的眼中只能看到秋亓,心头是涨涨满满的感动,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结果,你还不是替我许的愿。”
苏白的声音很小,一说出口就飘散在空中,只能听到细微的几个字,秋亓眨眨眼睛,疑惑的想问他说的是什么,可还没开口,就看到苏白低下了头。
这个吻刚开始像羽毛一样轻柔,然后像疾风暴雨袭来般充满着进攻性,仿佛要占据秋亓的全部思绪。
亲吻之间,秋亓迷迷糊糊的只听到苏白含糊的说了几个字,其中有一个“爱”字混杂其中,秋亓的脸马上就像烧起来一样变得通红,易容都遮不住。
僻静的河边,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其中稍矮一点儿的人手中还提着一个花灯。
影子相叠,倒影进河中,被流淌过的花灯引起一圈圈的波动,可人影依旧相依,从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