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袭来,演武厅的门被轻轻吹开。一位少年款款走了进来,那人身穿蓝白缎子长袍,面露英武之色。
“小可燕宇,乃是神鹿学院的弟子。今日小可有事相求,特地上门叨扰。”
龙爷面露愠色,欲要作。这演武厅乃是整个部族的核心之地,通常是不允许外人私入的。
察觉到父亲神色不对,春哥抢白:
“父亲在上,这位燕大哥乃是孩儿的救命恩人。若非燕大哥出手。孩儿恐怕就离不开那修罗猎场了。”
龙爷略一思索,便摊手道:“我们驯龙族是知道报恩的。还请英雄上座。”
端坐西席,燕宇朝着龙爷拱手道:
“小可来此地是想寻找一位故人。”
“哦,那人姓甚名谁,年貌几何?”龙爷问道。
“此人年约三十,身材微胖。名叫柯蓝。乃是魔族柯山大公的儿子。”
“哼!”听到“柯蓝”二字,龙爷的脸勃然作色。
“原来是那个盗贼的朋友!本氏族不欢迎盗贼,也不欢迎盗贼的朋友!还请燕公子离开!”
春哥扑通一声拜倒在地:“父亲!燕公子乃是孩儿的救命恩人。您千万不要对我的恩人无礼啊!”
“既然龙爷不欢迎我,那燕某这就告辞!”燕宇甩袖便要走。
“燕少侠慢走!”
一位英姿飒爽的中年妇人从后堂走了出来。见到妇人,龙爷立即禁声。
“燕少侠,我夫君是个直肠子,还请您见谅。”妇人婉婉而拜。
“不巧,我父亲也是个直脾气。龙爷的性子在下可以理解。”燕宇道。
妇人放下笑容:“可是,即使我们放了柯蓝先生。您想出去也是难事。”
“那你们打算怎样?说吧,我兄弟偷了多少东西,燕某愿意双倍偿还。”
燕宇攥紧双拳,如果对方硬不放人,他就会动粗。
“呵呵”,妇人爽朗的一笑。
“燕少侠外道了,您既然救了我们春哥。就是我们驯龙族的客人。您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他在这里也不会受到什么非难。只是……”
“只是什么?”燕宇皱眉。
“只是弊庄前往山外的道路被一头鳄龙阻挡,如果不杀掉这头恶龙,即使我们放了柯蓝。您和朋友也难以离开此地。”妇人道。
魔狱是个诡异的地方。即使是金丹修士也难以借助法力飞腾。因此若出村的路被堵住,二人确实难以离开驯龙族。
“这有何难?快带我去杀了那条恶龙!”
燕宇抽出长剑,豪气向天。
“好!痛快,我龙某人就喜欢您这样的爽快人。”龙爷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请,让龙某为燕少侠带路。”
……
峡谷中有头驯鹿正在行走。
陡然,一条长蛇的尾巴飞来。死死的缠住了麋鹿的喉咙。蛇轻轻一卷,驯鹿嘶嚎着被卷入了一个红色的山洞。
“咕咚”,山洞关闭。露出了一张恐怖的脸!这哪里是什么山洞,这分明是一头硕大的妖兽的嘴巴!
腥风吹来,吹低了牧草。露出了两个修士的脸修士。
“燕少侠,您看到了。就是这头鳄龙挡住了出村的路。”龙爷皱着眉,无奈的望着小山般巨大的龙。
那头鳄龙足有金丹期巅峰的修为。再隔些时日,也许它就会渡元婴劫。身为妖兽,它们的身体无比强悍。寻常三五个同阶人类修士也难以与之抗衡。让一个小小的山村和一头鳄龙对抗,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龙虽然身体强大,但是却未开启灵智,想杀他只能靠智取了。”
“有劳了,燕少侠。”龙爷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
午后,刚刚进食的鳄龙正在小憩。
林子里窜出了一头紫黑色的豹子。那豹子张牙舞爪,朝鳄龙吼叫连连。
鳄龙微微睁开眼睛,却又闭上。在硕大的恶龙眼睛里,豹子不过是蚂蚁、青虫般无足轻重的生命。它刚刚饱食,还不想吃别的东西。
忽然,豹子猛地冲了过来。它用锋利的前爪一抓,在鳄龙的尾巴上留下了五道深深地血痕!
“嗷呜!”恶龙愤怒了。
红光一闪,它那蟒蛇一般的舌头,闪电般飞向豹子。豹子灵活的一跳,避开了舌头。顺便又在鳄龙身上抓出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龙愤怒了,暴跳如雷。它张开大嘴,舌头像钢鞭一般的抽向豹子。
“咚咚……”
整个山谷都在颤抖。豹子没有被抽中,却受了极大的惊吓。它像个受惊的老鼠,夹着尾巴窜向了深山。
恶龙也不追赶,它收回舌头,继续小憩。没人注意的是,一只小小的土拔鼠附在舌头上,也进入了鳄龙的口中。
周遭一片黑暗。土拔鼠放下现在口中的盒子。
“扑通”,燕宇跳出陨魔盒。
“好臭,这里好臭!”燕宇忍不住捂着鼻子说道。
土拔鼠口吐人言:“大哥,这头鳄龙什么都吃,所以嘴里很臭。”
“好了,鼠小弟,你能找到通往这头妖兽丹田的路吗?”
“随我来,我闭着眼睛都能嗅到内丹的味道。”
……
山石后,龙爷和春哥在焦急的等待着。
“爹,燕少侠能斗得过那头龙吗?”春哥道。
“难说,不过他既然自告奋勇应该有几分把握吧。”
春哥担心的说道:“可是那头鳄龙很强,恩公可能会送命的!”
“放心,儿子。从外界来的修士都很富有的。打不过龙,他们也可以动挪移符,从鳄龙爪牙下逃出来。”
忽然,原本平静的大地颤抖了起来。春哥斗胆爬上山坡,令人吃惊的一幕映入了他的眼帘。
空旷的山谷中,庞大的鳄龙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似乎想摆脱什么精灵、魔障。坚硬的山石一片片的被鳄龙的爪牙撕碎。
它的肚子饱胀如鼓,阵阵骇人的响动从龙腹中传来。
猛然,鳄龙高高的抬起了硕大的尾巴。
“快跑,儿子!”
龙爷拽着儿子疾后退,二人的身子快成了虚影。
“轰隆”,龙尾重重的抽在山崖上。山崖瞬间崩碎,高山变成了矮丘。
“好险,多亏我们退的快。”
春哥弹着衣角的灰尘,心有余悸。
良久,鳄龙不再翻腾,直挺挺的躺在被碾成平地的山间。
“扑哧”,龙的胸腹之间冒出一朵血红。
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和一头血红色的土拔鼠从龙肚子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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