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启盯着凉生离开的方向发呆。
“小罗将军。”
“何事？”
“御花园的荷花池漂起一具死尸，死者是秀女宫的衣服料子。”
罗昊启第一时间去了御花园。
打捞起的尸体有些时日了，面容已经泡烂了，左胸心口处有明显的刀痕。
“李宣英怎么说的？”
“校尉说尸体泡水里一周了，有石头绑着，麻绳断了，尸体浮上了水面，死者死亡不超过十天。”禁卫军毕恭毕敬向罗昊启汇报。
“找几个储秀宫的人来认人。”
“小罗将军，这个要请示皇上，拿到搜查令。”
“我去一趟，政宣殿。”
“小罗将军，这会儿皇上怕是还没睡醒。”
“我去殿外等着。”
四更天，储秀宫的秀女小主，宫女，嬷嬷一干人等被集中到院子中。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禁卫军，从池塘里捞出一具死亡不超过十天的尸体，让你们来认认人。”
储秀宫的人排着队，走近那具尸体。
“从衣服料子来看，是秀女，不过不是这一届秀女，这届秀女都在这了，一个不差。”
“还是认一下，认出是谁，我好送出宫去，让其家人安葬。”
对于嬷嬷的心虚的小动作，罗昊启看在眼里，喜怒不形于色，装作没看见。
“宫女先认，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肯定对这三宫六院很熟悉。”
凉生颤抖着走上前，抓住女尸的左手，卷起衣袖。
姐姐的上臂有颗痣，很少人知道，女尸手臂上洁白无瑕，不是，还好不是，不过姐姐凶多吉少，现在也就知道了女尸不是姐姐，还是没有脱离危险，凉生心中高悬着的石头，还是落不下来。
“注意情绪，回去。”
嬷嬷道出了这女尸身份，只是说早在很多年前，这秀女就得了失心疯，才会失足落水的吧！
罗昊启并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而是想着不管她，她的身后肯定有权势更大的，比如几位贵妃。
罗昊启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将女尸送回了故地，给了那户人家一些安家费，说生死有命，不管那户人家是拿钱给秀女办身后事，还是用到别处，都跟罗昊启无关，女尸送到他便回来长安城。
随后禁卫军从荷花池中打捞上了数十具尸体，罗昊启一一排查了其尸体身份，都是秀女，也就是说被害人全是处子之身。
案子大条了，皇帝更是只给了禁卫军六天时间，让他们破案。
“这不是，难为人吗？”
“有这发牢骚的功夫，还不如多找找线索呢！”罗昊启拖着几名禁卫军离开前院，再次踏进储秀宫。
“都出来，动作快，配合禁卫军调查。”两禁卫军，拍开各班房的门。
“又来，昨晚不是都查过了吗？”秀女们哈切连连，这禁卫军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不好意思诸位小主，今晚上又捞出来十具女尸，还是储秀宫的，凶手只害储秀宫的人，所以你们现在很危险，配合一下。”罗昊启故意把这件事，说的很严重。
顿时秀女们惊慌失色。
“啊啊啊啊！我要回家，我不选妃了，我要回家!”
“太危险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啊！”
“安静，既然我负责查这件案子，自然是会负责各位的安全的，各位小主各回各屋，等我挨着询问。”罗昊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安抚道。
一一盘问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是让嬷嬷认人，验完尸后由校尉送女尸回乡。
“死因一样，都是失血过多而死？”罗昊启问向仵作。
“是的，而且是取干的心头血，传言说妖族喝了少女的心头血可以容颜永驻。”
这仵作参与的离奇案子不少，曾经就先皇在世时经历过一起狸猫案。长安本就不太平，多有妖邪作祟，长安城入住的道士也不少，只是道士没有唐皇邀请进不来王宫，算是妖邪的绝佳藏匿之处。
半月后凉生的臀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通过白日明查，跟晚上暗访，还真给他问出一点眉目，所有遇害人，都是失踪过的，早在六年前就有落选秀女离奇失踪的事件发生，落选后的秀女会被安置在别的宫做宫女，就算遇害也没人问津，储秀宫的宫女也是三年一换，这掌宫嬷嬷本是令贵妃宫里的。
凉生现在要做的就是落选，然后引出凶手。
荏珠看到他愁眉不展，马上凑过来。
“弟弟，怎么了？”
“……”凉生无语，自从他跟这位荏珠坦诚相待后，真不拿他当外人了，弟弟长弟弟短的，本来没啥，可是奈何他现在是女装。
“心情不好吗？”
“明天的初试，我想落选。”凉生道出自己的心思，最大的秘密都拿捏在别人手里了，所以凉生在荏珠面前也没必要隐藏。
“有办法，初试是在贵妃跟太后面前才艺表演，太后最注重礼仪，你只需要出点差错就好了。”
“哦！怎么出差错。”
礼仪涵养是凉生骨子里的东西，这要他如何出点差错。
“不行，我做不来的。”
初试当天，最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唐皇坐在正位，左手边是太后，右手边的令贵妃，太后跟令贵妃身边依次是嫔妃。
“别紧张，荏珠姐姐。”
“上位坐的是皇上吧！啊啊啊啊啊！我居然这么快就见到皇上了。”
她原来兴奋过了头，并不是紧张，凉生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得亏他没有冒尖的习惯，所以没有选顺位第一出去表演，他选的末位表演。
“开始了!先看别的秀女的才艺是什么？才好标新立异。”
荏珠性格欢脱，跟凉生的静若处子完全形成鲜明对比，秀女一直都想不通俩人为何关系这么好，其实储秀宫的所有人都存在一层无形的竞争关系，但是就是有这么俩个人在这深宫内处成了好朋友，一众人都想看看二人的友谊能走多远。
“到你了，不要紧张，你昨天排练的很好，正常发挥就好。”
有唐皇的地方，自然有禁卫军统领，他要保护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