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鲁南行猛地抬手一挥,声如洪钟,那股狠厉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
包围着公孙影的五大圣玄,包括柳庆生、柳尘云,以及五大世家家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狼,纷纷一拥而上,杀意腾腾。
香江的一处码头,海风呼啸,咸湿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一个光头静静地伫立着,手捏佛珠,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我葬某也只能以此来超度你们了。”
他的身前,数十道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汩汩地流进海里,把海水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此人正是葬和尚——葬海生,他上次曾前往杭城镇魔寺寻找公孙影。
“最近香江的这类畜生怎么越来越多了呀!”葬海生的身后,数十位镇魔寺子弟整齐站立,其中一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葬海生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巨响,那嘀咕的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一巴掌抽飞出去。其余人见此,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你是武域之中较为特殊的一类人,除魔卫道是责任,太累了是吗?”葬海生的声音陡然提高,厉喝之声仿若洪钟大吕,震得在场之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个个噤若寒蝉,“还抱怨起来了!”
斥责完后,葬海生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嘴唇微微蠕动,喃喃自语:“远古巫师吗?怎么老是挑女人下手呢,真是一群恶魔呀。”
这段时间的香江,宛如陷入了疯狂的旋涡,各种离奇案件频发。
若不是老总暗中安插人手,恐怕早已乱成一锅粥。
远古巫师的活动日益猖獗,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可同日而语。
此次围剿,镇魔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少年轻弟子血染当场,才勉强平息了这场风波。
老总听闻此事后,心急如焚,立即乘飞机赶来香江,不日便会抵达。
“有消息称……”
葬海生的脑海中浮现出公孙影的照片,刚想开口说那小子最近不是要来香江吗?
可就在抬头的瞬间,他望见数里之外的山丘之上火光冲天,熊熊烈焰好似要将天空点燃。
他的眼中瞬间迸射出寒芒,神色骤变:“那不是屿山吗?究竟是谁在激战?这可是老子的地盘!”
心中暗自思忖,葬海生迅速将身后的人安排回原来的岗位,守株待兔。
而他自己,一个转身,足尖轻点水面,如鬼魅般朝着山丘疾驰而去,身影在海面上一闪而过。
“那小子死不死,还得看和尚的加入呀。”
中原,太平教的一处安静院落之中,有一青年垂足而坐,身前的小桌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桌前有一人俯首在地,尽显卑微。
此青年,脸庞犹如大师精心雕刻,线条硬朗而分明,眼眸犹如冰潭,漆黑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使人不寒而栗。
“你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再来向我汇报。”
“好的王爷!”说罢,此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起身,缓缓倒退着往门外而去。
“公孙影?公孙影…”王爷抬眸,被合上的大门再次打开,迎面吹来的冷意,即使他衣衫单薄如纸,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在口中默念着公孙影的名字,不禁嘴角发冷:“早在十二年前你就该死了!”
香江机场,文真怡走下飞机。
不久,她的身影便出现在大街上,如今已是深夜,她打算先找个地方歇脚,第二天再去看望弟弟。
不曾想,她在寻找旅馆的时候却在不少角落闻到了血腥味,那种刚被清洗却还残留着的淡腥味。
凭着多年杀手头子的经验,文真怡一路追踪着这些味道,来到了一处码头。
眼前的码头之下,海水之中血水相融,鲜红刺目。
当她正要伸手去感知地上的血液之时,一声巨响传来,她也朝屿山的方向望了过去。
此时的屿山,被五颜六色浸染。
只要是武神之上的武者,便能够感应到其中的气息波动。
“果然,有你在的地方还是要热闹一些的。”
“会是你吗?”
文真怡微微勾唇,笑意浅淡,浅淡而不失妩媚。她莲步轻移,足尖轻点水面,向着屿山翩然而去。
屿山之上,地上无数血液在流淌,随着时间的推移,鲁南行等人已经与公孙影交战数十招。
连鲁南行算在一起的六大圣玄,现在也只剩下三人。
“雨贾忠,按辈来算你还是我叔叔。”
此时的现场中央,公孙影一手提着衣衫破烂、血淋淋的雨贾忠,眼神之中尽是冷漠。
“我父母待你亲如家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一想到雨贾忠安排雨天天偷袭自己,公孙影就杀意盎然。
这样的形势,他早已预料,可他还是对雨贾忠做了叛徒感到寒心!
此刻的现场一片狼藉,公孙影的两条手臂都有深可见骨的刀伤,背上和有些关节之处还被撕下大片血肉。
即使动用了纯阳霸体,公孙影仍然受此重创,被十余位武域顶尖高手围杀,其中恐怖可想而知。
但古怪的是公孙影身前的麒麟之纹并未受到任何损毁……
五大世家家主与柳尘云,刚动手便被公孙影一拳轰成血肉块散落在地。
现场柳家之人,唯独剩下稍强一点的柳庆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上不是掌印拳印便是剑伤。
几乎成为了血人,许多伤口还在不断地滴着血。
“你本是该死的人,活了十二年还不知足吗!”
“非要霸占着宗主之位不放。”
即使被公孙影提着头发,钻心的疼痛让雨贾忠几度晕厥,他还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再不说的话,或许便没有机会再张嘴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影宗的众派系之间,要说野心,许多元老都有。
只不过在一年前的清洗之中,那些人早早便认识到了公孙影的残酷狠辣,再加上诸葛公瑾。
他们也只能俯首帖耳,甘心为影宗大计再燃鲜血。唯独远在香江的雨贾忠不知其险,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也因为是影宗最年轻的元老,才敢行这反逆之事。
“哦?”
公孙影那毫无血迹的脸庞之上的淡然从未改变。
“我以为你会说些遗言,没想到尽是些愚蠢而有悖恩德的话。”
雨贾忠感觉自己的眼皮似乎沉重了许多,听到公孙影的这些辱骂的话,他那张满是血污的嘴刚要说话,刚露出森冷白牙。
“陨吧蝼蚁!”
“你不配做我的对手,尽管杀你有点脏手,但你的命还是得由我终结。”
咔嚓!
雨贾忠整个人都被公孙影捏爆。
山丘之上,被血肉覆盖,被鲜红浸染,有些许血液顺着山涧而下,染红了江河,一阵微风拂来,树木摇曳。肉池血泊,荡漾着阴森的寒意。
公孙影矗立在血海之上,身上并未沾染他人血迹。
那冷酷的面庞,给人的感觉仿佛他就是不灭的杀心、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