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总!”次日清晨,百丈崖下的营帐中,曹玄道拨通了电话。那铃声仿若穿越了两千公里的时空,径直传至京都镇魔寺总部。
镇魔寺总部,威严殿堂内,老总接起电话,声如洪钟:“玄道,何事?”话语间毫无架子,“你这小子,一大清早来电,定有要事。”
“老总,杭城近日连发数起杀人案,死者死状诡异至极。我思量再三,觉得有必要向您提前汇报。”曹玄道的声音沉稳中透着一丝凝重。
“普通人之间的生死凶杀,只要不涉及武者,是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的。”
顿了顿,老总话锋一转。“但你既然打了电话过来,便细说一下吧。”
“是这样的……”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曹玄道将事情一一道来,从百丈崖下数里之外小村庄一男一女的死状,到小莫二人的离奇死亡,再到笼罩杭城的数起杀人案,巨细无遗,毫无遗漏。
“你觉得此中隐情与那件陈年往事有关?”
话语之中,老总话语一颤;顺着曹玄道的话想着,惊骇道。
“我不敢确定,不过从那夜我捉到的那个人来看;他并不是修武者,更与修仙者搭不上关系。”
“他身上的气息,的确符合那类人。”
曹玄道回忆起前夜所捕之人,将他与魏政一、纪元畅所带回警局的两拨人相对比,其中数人为修邪功的武者,是武者作案不假,但剩余的却是心理扭曲的作案普通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作为局中人的曹玄道虽有直觉,但难以辨别。
生于和平年代的他,对于修武圈的各路强者,基本都领教过,虽是不惑之年,可对于那桩陈年往事中的畜生暴徒,他确实从未见过,自然不可能凭借一点点蛛丝马迹就清楚幕后来者。
“说起来他们也销声匿迹近三百载了,修武圈老一辈,也基本无人再提起此事。”
老总的话语中带着沧桑,时光回溯,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场腥风血雨之中,那一局惊天变局,旷古之战,无数先烈葬于血海,他也险些丧命,不过终究是熬到了最后。
“静观其变吧,不管是不是,等他们再出手,我们顺藤摸瓜,便能知晓原委。”
“但愿只是你小子的妄测吧!”
老总长叹一口气,心中五味难言。“如今的武域之中,年轻一辈强者无人能挑起大梁,强者凋敝,再经不起一场血战了。”
营帐之中,曹玄道坐在沙发上,他能听出来老总对武域前路的担忧。他看向飞流而下的河水,眼神深邃,心中想法万千。
“你要去香江?”
翌日,在公孙影所居住的瓦房之中;南宫娴婉躺在公孙影的怀里,疑惑道。
“去啊,有的人,有的账,是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由于刘淑儿与魏凝仙都因为横影集团有事需要处理,便没有在此;不然公孙影想三个都一起办。
“可你不是派人过去了吗?”
南宫娴婉接着道,她并不知道公孙影具体派到香江去的有哪一些人,不过盲猜的话陈杀与胡别致绝对跑不了。
“别致你是知道的,那里有他的生死仇怨,他不得不去,不然难以告慰先灵。”
“我也是啊,我可以不用去;只需一个翻掌,他们那里必定血流成河。不过那也太便宜柳家那群畜牲了!”
公孙影抚摸着南宫娴婉的秀发,然后又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口,徐徐开口。
“我要让他们感受到世界上最恐怖的事,让他们体会危机一步步降临,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绞尽脑汁,最后拼尽全力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只能在窒息与绝望中挣扎,带着痛苦死去。”
于旁人而言,公孙影那番话,无疑是残忍的,仿若出自疯子之口。然而,南宫娴婉听到这些话时,却将抱着公孙影的手紧了又紧。
她深知公孙影这一路的艰辛。在众人眼中,公孙影强大得无懈可击,自信从容宛如神只。可又有谁晓得,他不过是个年仅二十二岁的青年。每至睡梦之中,他那“母亲、父亲,别离开我”的呓语,那每次醒来,打湿枕头的清泪,便是他心底最柔软脆弱之处的证明。那些旁人看不到的伤痛,都被他藏在了坚强的外表之下,只有南宫娴婉懂他的苦。
或许刘淑儿,魏凝仙也知道这些,不过没有南宫娴婉细致罢了。
“至于陈杀,那个小痞子的梦想,你也知道是什么,就让他去折腾吧!”
“嗯嗯。”南宫娴点头,接着问道。“什么时候走?”
她也知道,公孙影不愿提及那段冰封在时间长河中的记忆,是因为公孙影不想让多一个人为他担忧、为他伤痛。所以南宫娴婉不问,只是在身后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温暖着公孙影。
“下午吧。”
“啊?那个时候我怀疑凝仙和淑儿都还回不来呢,你不打算让她们送你呀!”
听到公孙影的话,南宫娴婉瞬间惊坐起,那美丽且肤如凝脂的玉体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浑然天成。
“先暂时不见了,时间还漫长,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的负心汉。不然又多添几分伤感与不舍。”
“你知道的,我最怕那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氛围了。”
语音落下,公孙影拿过衣服为南宫娴婉披在身上,然后起身开始洗漱,准备赶下午的飞机。
“让那两个丫头知道他上了飞机,知道这家伙打算离开却没有提前告诉她们,我猜她们的反应会很有趣吧!”
目视公孙影忙碌着收拾,洗漱的背影;想到魏凝仙与刘淑儿的反应,南宫娴婉掩嘴偷笑。
她期待着公孙影与两女下次的相见,嘴角含笑,想象着公孙影被两女打得落花流水,那架势恐怕连亲妈复活也难以辨认。南宫娴婉想瞧瞧这一幕,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