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下了药的酒被威廉喝了,威廉此刻还不知道这杯酒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动力。
这种古印第安人发明的毒药是用一种眼镜蛇的毒液+罂粟+催情草的种子(类似淫羊藿)制成的,可使人亢奋、出现幻觉、欲望极大。
半个小时之后发作,药力持久,最长达17小时。
威廉吃着吃着饭,就感觉不对劲儿了,突然发现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都没穿衣服,无论男女都是裸体。
餐厅墙角的水仙花竟然也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丝笑容。
花儿都会笑,花盆也咧嘴,威廉感觉很奇妙。
眼前的酒杯都变成了方块状,红酒变成了湛蓝的颜色,面前的师师更是美若天仙,还带着一对翅膀。
威廉大悦,嘿嘿傻笑。
这个时刻,陈三爷已经结束进餐,和苏菲道别,带上马夫哥回赌场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苏菲还纳闷儿呢:怎么在酒杯上涂抹了致幻剂,Joseph也没反应呢?哦——知道了,药效还没挥发作用呢。
陈三爷也不知道苏菲到底在玻璃杯中抹的什么药,他只能明天一早派人去和师师接头,问问师师昨夜威廉的表现,才能摸清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药。
师师在饭桌上时,就发现威廉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日耳曼五官轮廓的立体感更加凌峻,眼珠子都有点直了。
师师亲眼看到陈三爷把自己的酒杯和威廉的酒杯做了一个调换,所以她知道威廉应该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眼见威廉总是傻呵呵地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厅的女食客,师师也不管他,任他神思游离,最好是失去控制,上前猥亵一个公使夫人,引起冲突,被揍一顿,打瘸了才好呢,这样第二天,他就无法参加对赌大赛了。
突然威廉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师师身旁,上手就摸师师。
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
师师恍然大悟:卧槽,春药!坏了,这厮要疯狂。
师师赶忙拉着他的手:“威廉,咱们回家吧!”
师师虽是青楼出身,也不能在公众场合苟且。
两人随即走出餐厅,一路上威廉都像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惊奇地打量着街道上的一切。
在他眼里,两旁的灯火阑珊变得尤为清晰,甚至灯火出现了流离的动感,街道也时而晃动,时而弯曲,仿佛步入镜像时空。
回到师师的住所,威廉陷入疯狂。
不知疲倦,来来回回十几次。
紧凑哥在柜子里听得都累了。
师师都招架不住了,趁间歇时刻,赶忙给威廉兑了一杯“血腥玛丽”,加入足量的巴豆汁和大黄:“亲爱的威廉,喝杯血腥玛丽助助兴吧!”
还助兴呢,威廉现在不用助兴,就一直在兴头上。
嗜血威廉大口大口喝下“血腥玛丽”,少许洒在了胸毛上,喝完之后,大口喘气,胸肌和胸毛一同涌动。
又要开始。
师师都怕了:哎呀,没完了!
能让师师败下阵来的男人并不多,威廉算一个,可见印第安人发明的这种药,还行。
师师现在就祈祷巴豆和大黄赶紧起作用。
子时许,中华泻药终于起作用了,完全击溃了印第安亢奋剂带来的亢奋。
威廉正活动着,突然一捂肚子:“不行!我得上趟厕所!”马上下床,直奔厕所。
十几米的距离内,肚子里已翻滚咆哮,像发动机轰鸣,又像抽水马桶倒吸,一股邪气在大肠、小肠、十二指肠间窜动,顶得肠壁生疼。
威廉终于冲进厕所,还是蹲便,蹲下就拉。
霹雳一声震天响,污秽倾盆而下。
师师在卧室里吓了一跳,这是把下水拉出来了吧。
就像是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全是稀的,一种“泉眼无声惜细流”的感觉。
如果不知道他在大便,还以为他在小便呢。
蹲下就起不来了,刚感觉没有了,想提裤子,又感觉有了,只能再蹲下。
45分钟后,威廉才长舒一口气,面色惨白,颤颤巍巍站起来。
腿都软了,扶着门框才勉强走进卧室。
一股浓浓的屎味迎面扑来。
师师差点吐了,眨眨眼,微微一笑:“威廉,你没事吧?”
威廉摇摇头,刚要说话,感觉提肛肌一紧,小腹下坠,又来了,转身再次奔入厕所。
又开始了。
这已经是急性结肠炎了,存不住一点屎,胃里的消化液都拉出来了。
但还是控制不住。
当晚,威廉一共拉了32次。
好汉禁不住三泡稀,纵然威廉有纳粹铁血意志,也被完全摧毁。
凌晨时分,威廉晃晃荡荡,脚下像踩了棉花,从厕所出来,师师差点认不出他了。
都拉脱相了,脸都瘦了。
眉毛也耷拉下来了。
面色蜡黄,声若游丝。
再也没有了往日嗜血如魔的狠劲儿。
脱水了,再不喝水,容易死亡。
尽管明明知道喝了就会再拉,但救命要紧,师师赶忙提起暖壶,为他倒了一杯热水,又从厨房拿了几片面包和火腿:“威廉,吃点东西,喝点热水,恢复一下元气,今天,你还要赌牌呢!”
威廉深吸一口气,豆类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强大的日耳曼民族意志支撑着他:“好的,师师,我吃,我喝。”
当威廉坐在饭桌前时,脑袋都要支不起来了,脖子像断了,勉强吃了一顿早餐。
旭日东升,大战在即。
此刻的赌场街,十字路口,已打扫得干干净净。
三尺擂台,搭设完毕,两丈见方,硕大气派。
四方有登梯,台阶五级,下铺红地毯,数十米横竖蜿蜒。
台上有一崭新赌桌,铺有绿色绒布,其上扑克、骰子、牌盒、筹码,一应俱全。
东向设一长条大板凳,乃监场官座位,西侧四大美女荷官已各就各位,下身西裤、上身白衬衫、银灰马甲,春寒料峭,外披灰色呢子大衣,黑皮鞋,白手套,背手而立,目光坚定。
台下二十位男服务员,黑西服、黑领带、黑皮鞋、黑墨镜,东南西北各五人,面朝外,煞然而立,庄严肃穆,气势威严。
这都是陈三爷的手笔,这场中外对赌大赛,会吸引全世界的目光,他要把中华儿女英姿飒爽的姿态,展示给世人。
绝对不丢面儿,玩排面,陈三爷是把好手。
赌台北侧,两棵桩子已入地,中间撑起一面硕大的条幅,上锈一排金丝大字:民国首届中外博彩大赛!
再往四周看,四个路口,早已人山人海!
津门百姓早就知道了消息,就等这一天。
五更时分,就来排队了,生怕位置不靠前。
人头攒动,满满四条街。
300名警察+100个巡捕房的警探,分别镇守四个路口,维持秩序,怕发生踩踏。
商会之下,津门72行,悉数到场,这都是陈三爷的班底,来给陈三爷造势了。
现在是上午9点,离正式开赛,还有一个小时。
大人物都还没登场,百姓们噪杂议论,带着亢奋的神情,期待着。
天气贼好,阳光特别明媚,似乎天公专门为这场比赛给予最温暖的阳光。
晨曦之下,四大美女荷官,显得更加靓丽俊美,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更让她们增加了无敌的职业魅力。
柔柔、甜甜、香香、娇娇,身高都是168,依照陈三爷要求的服饰打扮,干净利落,表情严肃。
太阳升起来了,天热了。
柔柔对其余三大天王使了个眼色,四人一同将呢子大衣脱下,叠放整齐,交与台下女服务员。
而后再次归位,背手而站,目视前方。
制服之下,身材极富曲线美,马甲之内,饱满高起。
单单这个脱大衣的动作,就引起几千人山呼海啸般的赞叹声:哇——
主角还没出场,现场已经躁动了。
陈三爷现在正在长乐坊二楼,沈心茹在给他做最后的修饰打扮工作。
沈心茹要让自己的男人,以最美的姿态,登上赌台,向全世界展示东方男人的魅力。
今天这场赌局,照片和影像都会流通到全世界。
因为租界里的记者,把录影机都拿来了。
这是向全世界展示中华魅力的最佳时刻。
沈心茹思考再三,为陈三爷搭配了一身洁白的西服,这在哪个年代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
黑和白,在传统国人心中,是出殡时采用的颜色。
所以,很少在其他场合穿白衣服。
沈心茹恰恰反其道而行之,因为她懂易经,知道阴阳五行、万物类象,陈三爷命中缺水,金生水,而金主白色,所以搭配一身白色西服。
这是次要的,在沈心茹眼里,白色象征圣洁、干净,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生追求干净,虽身处江湖泥淖,不堕凌云之志,这身白色的西服,尤其能衬托陈三爷英俊潇洒的长相和身姿。
她还亲手为陈三爷刮了胡子,用梳子为陈三爷打理头发,梳起背头,露出宽阔明亮的额头,并抹上了靓丽的头油。
崭新的蓝色领结,也亲手为陈三爷系好。
一切整理完毕后,沈心茹后退几步,全面打量了陈三爷一番,点点头,道:“可以了。”
作为妻子,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沈心茹又不懂赌术,也不懂手法,她只能负责陈三爷的形象,做到她心中最美,接下来的赌局,就看自己丈夫的本事了。
除了龟哥,五大金刚均就位,今天,五大金刚破天荒地都穿上了西装、皮鞋。
高文才,显得更加高挑。
森哥,洗了洗头,头发不再爆炸式蓬松,顺溜多了,只是胡子依然没刮,还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气息。原始森林外面套一身西服,陈三爷笑道:“非常好!颇具特色!”
马夫哥,西服整洁,高大威猛,诚如苏菲所言,可以参加巴黎时装秀。
紧凑哥,穿上新衣服,笑脸常开,五官第一次舒展开了,不再那么紧凑。
大肠哥,肚子比较大,衣服撑得紧紧的,刚刚碎尸小日本,身上依然带着杀气。
四姨太也来了,叼着烟坐在沙发上,再一次亲临现场,见证奇迹。
柳爽、孙二爷、猫爷,也都悉数到场,孙二爷的病好了,特别感谢陈三爷的朋友亨利大夫,这都是陈三爷面子大啊,差点脑血栓,又掰过来了,孙二爷焉能不感激,不到场?
孙鹤也来了,不过她在记者的队伍里。
门外,从长乐坊门口,一直延伸到赌台,全是密密麻麻的中外记者。
各式相机,长枪短炮,都准备好了,就等这一场中外大赛。
郑小俊也来了,不过他在暗处,负责保护陈三爷的安全。
赌台周围四个最高的建筑,埋伏的都有郑小俊的狙击手,毛瑟步枪加一个瞄准镜,就是狙击枪。
提前测量过距离,赌台周围200米,手枪无效。
超过200米,就得架狙击枪,这里是陈三爷的地盘,没有人比陈三爷和郑小俊更熟悉地形,狙击点都被郑小俊的人提前占领了。
再有外来刺客,他也找不到狙击点。
况且现场这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想行刺陈三爷,不可能。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大战开启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