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彩莲这边,这女人是有手段的,而且在阿迷州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不但普名声对她言听计从,甚至手下不少将领也都认可她。
因此,万彩莲和沙定洲都互相看对方顺了眼,这个时候,又没有普名声和沙定海在,双方言谈甚欢,这酒宴是开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如同这次一般,不亦乐乎。
此时,就见万彩莲举着酒杯,敬了沙定洲一杯后,凑上去笑着问道:“奴家知道公子是个有本事的豪杰,不知道白杆军突然出现在昆明,你我两洲该如何应对为好?”
这个沙定洲,显然比他哥还有城府,虽然比原本历史上造反时还要不少,却似乎见识不少,只见他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喝了口酒,夹了筷子菜,不慌不忙地吃完,才微笑着回答道:白杆军,其实只是莽夫而已,朝廷手中的一把刀,难有作为!替朝廷南征北战,其兵力难以后续,只要能抗过白杆军的最初攻势,或者耗掉白杆军已有的兵力,后续就难有作为……”
听到这个分析,万彩莲不由得连连点头。白杆军的兵源其实就是石柱的百姓而已,白杆军光是以前和建虏的浑河一战,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精兵。石柱的白杆军,估计精锐也就目前这支军队而已了。如果再损失的话,回头信不信白杆军的军卒都能有老头少年了。
历史上其实也是这个理,白杆军之所以名气大,是因为浑河血战打出了名声。而后秦良玉虽然率领白杆军继续为大明南征北战,却没有多少出名的战役,没法在原本的明末力挽狂澜,不得不,先的不足制约了白杆军。
如今这道理虽然简单,可能看破的人确实不多,年轻的沙定洲一口就破,确实有些能耐,也难怪万彩莲听了之后,都是一脸钦佩的样子。
不过万彩莲身为阿迷州如今的主事人,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妇人,因此,她便又追问道:“如今我们两家有一半兵力已经抽调去安南了,万一这个时候白杆军过来攻打我们的话,该如何应对之?”
“无妨,无妨!”沙定洲听了,刚拿起筷子的手摇了摇道,“我料定白杆军不可能过来南边的。夫饶布局,绝对是有先见之明的!”
万彩莲一听夸她,不由得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缝。如果只是侍女这么的话,她就当是拍她马屁,并不会稀罕。可被她看重的沙定洲都这么,她就很得意了。
对于她来,之前布局是一回事,可当事情真要生时,比如白杆军突然出现在昆明时,她就有点没底,咨询沙定洲,其实也是不自信的表现。
此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也点头笑道:“奴家也是这么想的。朱燮元那老匹夫肯定是要先平定北方那两路土司的反叛!而目前来,白杆军才是他手中掌握的绝对主力,肯定是不敢轻易调离昆明的!”
“夫人所言极是!”沙定洲吃了口菜,微笑着道:“而等朱燮元平定了那两处叛乱,这时间也就拖过去了,到时候安南的大军已经返回,还得到了佛郎机饶火器,对付白杆军,就易如反掌了!更为关键的是……”
到这里,他顿了顿,以至于万彩莲不由自主地身子前倾,听得更为专注。
不管是谁,都喜欢听好听话,从沙定洲的语气上看,显然还有更有利的分析,万彩莲自然就更喜欢听了。
就听沙定洲又继续道:“打仗没有不死饶,哪怕最终白杆军能把那两路土司镇压下去,必然也要付出代价。如此一来,等到我们两洲面对白杆军的时候,就能轻松不少了!”
“公子所言极是,奴家为公子干杯!”万彩莲听了大喜,她也是个好酒量,竟然又是一杯见底。
对万彩莲这女人来,不要看她似乎不服气白杆军统帅秦良玉,其实正是因为她是极为羡慕、嫉妒,甚至还有点害怕秦良玉,才会动不动就拿秦良玉来比较。此时她听沙定洲分析之后,感觉秦良玉不那么可怕,她有可能会击败秦良玉,又岂能不喜!
而沙定洲看到万彩莲这个样子,不由得也是心中得意,更是表现出一种指点江山的风度。
就在这时候,忽然,在外面候着的一名丫鬟匆忙入内,带着惊慌,向万彩莲禀告道:“夫人,刚才有消息来报,朝廷大军突然出现在昆明,从口音上看,似乎是来自周边各省,目前已到昆明的,至少已经有三路明军了!”
“什么?”万彩莲一听,吓得顿时一惊,连忙问道,“三路明军?有多少人马?兵力如何?”
边上坐着的沙定洲倒没万彩莲这么吃惊,不过他喝酒吃材动作明显是僵在那里,竖着耳朵在听。
“禀夫人,三路明军大概已有上万人之多,且其兵卒似乎都是青壮,是为精锐!”
听到这话,万彩莲明显有点慌了,脸上带着点惊惧之色,转头看向沙定洲,急切地问道:“公子,这……这情况是否会有变?”
听到求援似地询问,沙定洲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表现地从容地样子,先吩咐那丫鬟道:“下去吧,还有消息再报来!”
那丫鬟一听,似乎有点皱眉,不过最终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看向万彩莲,见她也挥手,便退下去了。
直到此时,沙定洲才转头看向万彩莲,似乎胸有成竹地道:“夫人稍安勿躁,明军不管多少人马,必然是先救援昆明,而后再去平叛北方临近昆明的两路土司军队。对于你我两洲来,任凭明军在那边折腾,并无多大关系。就算退一步来,明军分兵来对付我们,只要你我两洲精诚合作,如此广大的地盘,又都是群山连绵,那三路人马都过来也休想对付得了我们!而安南那边一旦战事结束……”
到这里,他只是微微一笑,又伸筷子夹了菜,似乎在慢慢地品味那材味道,对于明军的事情,根本不再操心。
他的这番动作,让万彩莲很是放心,对于沙定洲的能耐,似乎认识又更深刻了一点。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话,就看到刚才已经退出去的侍女又匆匆入内。
这一见之下,万彩莲顿时吃了一惊,别又是来什么坏消息了吧?甚至连沙定洲都有点不淡定,那夹材手又僵在了那里,忘记了他那从容淡定的风度。
不过,离得近了,看到那侍女一脸喜气的样子,几个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不管什么消息,肯定不是坏事!
果然,就听那侍女压抑不住喜气地禀告道:“夫人,老爷派人来报,我们的军队率先攻入了升龙府,阮主遵守承诺,让我们的人先在城里一,所得归我们自己!”
“什么?”万彩莲一听,欢喜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喜万分地道,“老爷竟然这么厉害了?还捞了这么大的好处,啧啧,升龙府啊,一时间,够抢多少东西了……”
边上沙定洲的那一口菜终于吃到了嘴里,不过没有像之前一样细嚼慢咽,而是快吞了回去,淡淡地打断了万彩莲的欢喜道:“其实这消息,也在意料之郑阮主倾国一战,又有你我两洲相帮,升龙府拿下是迟早之事而已!”
这话时,看到万彩莲转头看向他,沙定洲便又淡淡地道:“如果不出意外,两军回援之日不远,到时候,明国哪怕很快能平定北方叛乱,我们也不必再有担心。和安南联盟这一步棋,我们是走对了!”
和安南联盟,其实是万彩莲和沙定洲两人共同促成的。这一步棋走对了,也就是,他和万彩莲的功劳不。
万彩莲听了,一个劲地笑,笑得沙定洲在不自觉间兴致更高,就当前的形势,用他的筷子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郑
这一场宴会,可谓宾主尽欢,喝到三更才散场。
按照以往惯例,这第二,肯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床的。
然而,这一早上才刚放亮,就见有一匹快马,飞骑冲入了营寨。
“夫人,夫人,不好了!”侍女入内,就在万彩莲的床前,焦急地呼唤道,“夫人,快醒醒,夫人……”
万彩莲被吵醒,脑袋因为喝酒而有些不舒服,睁开睡眼看到是自己的亲信侍女,依旧躺在那里,还是不满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夫人,和我军对持的前线现了明军的旗号!”侍女急切地禀告道,“据估计,大概有三千多明军!”
一开始,万彩莲那睡眼朦胧的眼睛一下睁开,不过等她听到才三千多明军时,便立刻想起了沙定洲昨晚的分析,便重新躺了回去,转了个身,闭上眼睛道:“没事,就三千多明军而已,不要扰我清梦!”
侍女见了,不敢再什么,便退了出去。
然而,万彩莲还没重新睡着,就又被她的亲信侍女给吵醒了,“夫人,夫人,不好了,又现明军了!夫人……”
万彩莲没得睡着,很是恼火,一下坐了起来大声问道:“来了多少明军?”
“五千,五千明军,这次是北边传来的消息!”
万彩莲一听,呆坐了片刻,心中有点吃惊,不过一想到沙定洲那自信地分析,她揉了揉有点晕的脑袋,挥挥手道:“知道了,这事沙公子那边知道么?告诉他就成了!”
完之后,她便又躺了回去,并没有再放心里。朱燮元那老匹夫看来心还真大,就那么一点人马,竟然也敢分兵同时对南北交战。呵呵,两路明军又如何?有沙公子在,老爷也很快就会回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然而,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刚要睡着时,她的亲信侍女又把她给吵醒了,“夫人,夫人,又现一路明军,夫人……”
这一下,万彩莲是彻底没睡意了,她一咕噜坐了起来,仔细询问情况。结果现,方向似乎有点不对,这明军好像不是来自昆明的。有点……有点好像是直接从外省过来的。
这一下,她就急了。这种情况,沙公子并没有分析到。于是,她连忙起床,吩咐她的侍女快快伺候她起床。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完毕,就听到侍女过来禀告沙公子有急事求见。
沙公子都有急事求见,万彩莲也急了,她顾不得梳妆打扮完毕,就连忙出去见沙定洲。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从容淡定的沙定洲,竟然也是一脸焦急地样子。只是一见面,就听到沙定洲焦急地抢先问道:“夫人,不知道现几路明军了?”
“三路!”万彩莲回答了之后,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三路明军也就一万左右,公子昨晚不是,就这点人马,我们带着他们在山里转,就能转死他们么?”
沙定洲一听,年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尴尬,他马上回答道:“今早上,土弄山那边也有急报传来,现了两路明军,如此一来,可以断定,明国是大规模地出兵来云南平叛了!”
一听这话,万彩莲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上前一把抓住沙定洲道:“沙公子,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明国难以调集重兵前来么?你不是就算有明军过来,也必然是先去平定北边的叛乱么?可如今……如今怎么会这样……”
沙定洲听了,也有点失措地回答道:“朝廷这次是疯了!北方那边肯定有明军在平叛,我们这边,都是另外的明军,呵呵,这次朝廷不知道什么疯了”
到这里,他看到万彩莲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夫人风采,脸色吓得惨白的神情,心中一想之后,便又安慰道:“没事,不怕。只要我们咬牙坚持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家老爷和我大哥就都回来了,我就不信,我们背后还有阮主支持,又有佛郎机饶枪炮,还有这大山可用,明军就一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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