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端起酒杯，干了一口烈酒，嘿嘿一笑。
“李建老弟，不用担心。在这行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担心的。何况……”
老秦看着桌子对面的翟总，发现对方已经仰着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才打了个饱嗝，继续说道：“何况我已经退休了。我清楚，你对老王还有意见，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安分得很。”
李建虽然对老王充满了警惕，但是目前他还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就暂且相信他会变好吧。
何况，自己拿老王没什么办法。
这老秦的手段，随便安插个人，肯定能够避开监管，玩点手段，让老王安稳地获得一份工作的。
虽然很多人都不希望老王回来，可是暂时没人提出来。
不仅自己，市场上其他被老王绞杀过的期货大佬，也不愿意提及老王的行径。但是也没有人想要落井下石，不然会被圈内的人说成是赶尽杀绝。
算了，算了，且看着老王怎么作妖吧。
反者道之动，只要再作妖一次，老王就能彻底被赶出圈子了。
至于老秦这么袒护老王，可得问清楚原因。
于是，李建趁着老秦醉眼朦胧的是，问道：“秦总，我有点不解。老王这样的人，在市场上兴风作浪，不断地用各种手段去逼仓，不少期货大佬都深受其害。大家都不喜欢他。我不清楚，您为什么一直帮他。”
没想到的是，李建的话，让期货老秦笑了起来。
老秦看了一眼翟总，发现他还在沉睡，还发出呼噜声来。
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老弟，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他曾经是我们营业部不可多得的重要客户。只要有他在，我们的佣金收费会多不少。他是我们期货公司曾经的大户，带来了成交量和佣金……”
李建有点明白了。
“诶，没想到秦总您还这样念旧，患难相助啊。秦总您这样念旧感恩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期货老秦笑道：“李建老弟，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是什么圣人一样。我就是看不得曾经的大客户，沦落街头。不说那么多了，来，喝酒。”
李建其实对期货老秦的做法，一半赞同，一半反对的。
赞同是佩服他不忘旧日的老客户，在老王落难的时候，帮了老王一把。
反对的是，其实老秦不应该如此相信老王，毕竟农夫与蛇的故事，总还是可能发生的。
但是表面上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于是笑道：“秦总高风亮节，令我佩服不已。来，我敬你一杯。”
虽说如此，李建心中隐约觉得，老秦这样玩，是不是还有别的深意。
就在这个时候，老秦安排的女模特，娇滴滴地坐在李建身边。
“帅哥，聊什么这么开心？”
其中一个女模特还热情地坐在李建的大腿上，倒在李建怀里。
李建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严肃地说：“美女，这可不行。我尊重你的工作，不过，也得有分寸。约法三章，不可有肢体接触，否则让秦总扣你们工资。”
李建的表现，确实吓坏了这两女模特。
老秦挥了挥手，两人退了出去。
“哈哈哈，没想到哦，李老弟还是个矜持的大男孩啊。不错，不错。”
“秦总，我这人，不近女色。最大的人生乐趣，就是赚钱。其他都是虚的。”
老秦笑道：“知道。知道。李老弟正人君子，不似我们这帮老家伙，就喜欢这逢场作戏的场合。对了，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赚钱的事情，记得还带上我。”
“这是自然。秦总可是我的老朋友了，那次赚钱会忘记您。对了，您接下来要去哪里安享清福？”
“嘿，我就在帝都。哪都不去。这好啊，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该暖就暖，该凉就凉。我出生在这，长大也在这，如今也得在这度过余生。嘿嘿，没啥爱好，就喜好这口，老弟莫笑。”
说着老秦又闷了一口烈酒。
李建闻着这酒气就不舒服，毕竟，这烈酒，要是喝一口，准能喷出几米远。
搜寻前世的记忆，这老秦，貌似自己真没有什么印象。
毕竟，自己毕业就回到南方了，这帝都的精英人物，自己也没有机会接触。
就在这个时候，又进来了两个新的模特。
这会规矩得多了，乖巧地坐在李建旁边的座位上，笑着给李建倒酒。
“李总真是年轻有为，来，我们姐妹敬你一杯。”
李建看了一下，发现是一对双胞胎。
穿着有点露的淡粉色抹胸晚礼服，纤纤细手，给李建递过来 一杯酒。
李建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抱歉。”
双胞胎急忙把手缩回去，换成了茶。
“来，李总，我们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听说你可是金融界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能在这里见到李总，真是三生有幸。”
李建看得出，这两人应该也是来兼职的。
也不忍心拒绝。
她们的话术还很生疏，眼神中也有点怯怯的样子，估计是硬着头皮来上班的。
诶，李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如果自己没有赚钱，那她也会早早辍学打工。
这现实比自己想象的还残酷。
不过，好在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再过几年，大家的收入普遍提高，估计，这样的女孩子，也能安心地在大学读书，不需要出来兼职给人端茶倒酒了吧。
想到这里，李建还是接过对方的茶，喝了一口。
“你们出去吧，今天你们表现很好，我让秦总给你们加奖金。”
双胞胎满脸为难，转头望着老秦。
“去吧。听话照做。”
两人听了老秦的话，这才尴尬地离开。
“李建老弟啊，虽然社会是大染缸，但是你这样洁身自好的人，容易被人泼污水的哦。太爱惜自己羽毛的人，很容易被人孤立。”
李建微微一笑：“秦总，人生各有志，何必惧怕孤立？人本来就是孤独的。”
“诶，李建老弟啊，逢场作戏，何必当真？众人裸身你莫着衣，众人着衣你莫裸身。这是至理名言。”
李建才不信这鬼话。
要是和众人一般，自己最终也是一个普通人。
这不是浪费了自己这一生？
多说无益，撤退。
“秦总，我先回去了。翟总醒来，就跟他说我有事先走了。”
“得嘞。我派人送你回去。”
李建摆了摆手：“我司机在外边等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