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随安闭眼坐在马车上,右手慢慢的抚摸着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等待着时机。
一旁坐着的慕云,拉开帘子,看着马车又重新回到都城,紧绷的心松懈下来。
可同时,她心中也有些疑惑。
既然本就是要在都城中游玩,为何刚刚又出城绕上一圈。
还没有等慕云想出所以然,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她刚刚扭头,就感觉到脖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
躲避危险的本能,让她一点点的往后撤,同时也让自己落入危险境地。
随安盯着慕云,神色莫辨,“慕姑娘,就请你在这里,跟咱家待上些时辰了。”
到了如今的地步,慕云如何会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
慕云冷笑一声,被迫的靠在马车上,看着随安的眼神带着冷然,“皇上何时知道的?”
“无论何时知道的,你和你背后的主子,都逃不掉。”
随安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强硬的塞到慕云的嘴里,逼她吃下去。
随安给她喂下的,是软骨散。
吃下去之后,就会全身无力,动都不能动一下。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慕云无力的坐在角落里,声音都弱了几分。
“咱家向佛,许多年都不曾杀生了。”
随安将匕首收好,拍拍她的肩膀,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放心。”
前方的大马车中,走下来两个人,都戴着面具。
在这个除夕的灯会上,戴面具本就是最寻常的事情。
慕云只能无力的趴在那里,通过缝隙,眼睁睁看着前面那两个假扮的人越走越远。
在繁华之下,暗藏着无数的危机。
姜念和顾卿礼告别了姜羽之后,并没有回都城,而是接着往前走。
“孤年幼的时候,并不住在宫里。”
顾卿礼掀开一些帘子,“在做储君之前,孤都是在那个竹屋中住着。”
姜念凑近一些,朝外看去,就看到不远处坐落的那个小屋子。
形单影只的一个小竹屋,外扩了一个小院子。
四周很空旷,显得这里更加孤寂。
“这竹屋很好看。”
姜念拉了拉顾卿礼的衣角,
“我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住的这种屋子,还能养些鸡鸭,种上一些菜。”
顾卿礼听到姜念的话,眉眼柔和。
可是那时的自己,势单力薄。
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堤防有刺客来杀他。
更不要说有闲情逸致的养鸡鸭和种菜了。
马车停下后,顾卿礼直接抱起姜念,带她越过门口的那一片泥泞,才将她放下。
屋子每年都有人修缮,可也架不住屋子随着时间的破损。
姜念进去之后,目光就落在了院子棚下放着的那些武器。
有长枪,有长剑,还有大刀和鞭子。
“这些武器,都是孤当年亲手做的。”
顾卿礼走过去,见姜念一直看向角落放置的鞭子,便拿过来递给她。
姜念拿在手中甩了甩,抬眸看向顾卿礼,“这鞭子用着倒是格外顺手。”
像极了她的尾巴。
虽然没有尾巴用着方便。
“以前有没有用过鞭子?”顾卿礼见她把玩着手中的鞭子,笑着询问。
“用过。”姜念甩了甩,“也学过一段时间。”
“那这鞭子,你留着傍身吧。”
“多谢陛下。”姜念也没有客气,直接将鞭子给收了起来。
“今日带你到这里来,是因为这里有样东西,孤想送予你。”
顾卿礼走到竹屋前,找到第三块板子,将它撬开。
一个陈旧的木头盒子便显露了出来。
顾卿礼那这盒子拿出来,在姜念的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块不规则的黑漆漆的木头。
将这木头拿出来,顾卿礼将外面的壳子撬开,拿出一个兔子模样的玉坠。
坠子不大,上面还刻有一个‘礼’字。
在坠子的下面,还有一个复杂的图案,看不出到底写的是什么字。
“当年孤让师父做暗章的时候,他将暗章做成了这兔子模样,你将这章拿着,用来防身。”
暗章。
姜念接过玉坠,放在手中端详片刻,不明所以,“何为暗章?”
“便是能够调动孤一半暗卫的副章。”
顾卿礼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条编号的红绳,穿上这玉坠,帮她戴在脖颈上,
“日后若是有事,可随时调遣他们。”
姜念抬手摸了摸这玉坠,又将这个解下来,还给顾卿礼,
“这太过于贵重,陛下还是自己妥善收好吧。”
能够调遣暗卫的暗章,交给她多危险啊。
万一哪天弄丢了,麻烦可就大了。
见姜念不愿意收下这玉坠,他也没有勉强,只是将它收拢到腰间的荷包中。
“那便回去吧,京城的事情,也该落下帷幕了。”
顾卿礼牵住她的手,离开这个小竹屋,又拉着她坐上了马车。
今日除夕,顾卿礼想带她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去见师父,告诉师父他已遇到心悦之人。
第二件事是带她来这竹屋,想将这玉坠送给她防身。
第三件事便是带她去都城游玩。
能完成其中的两件,也算不错。
都城之中,则是风起云涌,危机四伏。
兵部尚书揽住自家夫人走到死胡同中,转身看向一路跟来的杀手,气定神闲。
为首的安王摘下面具,神色狰狞,“卑贱的杂种,鸠占鹊巢那么多年,也该下黄泉负荆请罪去了!”
“安王殿下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兵部尚书摘下面具,微微一笑,眸中冰冷泛着杀意,“竟然对圣上不敬。”
“裴知庭!”安王殿下面上一惊,“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兵部尚书将夫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抚,“今日让夫人陪我演这一场戏,受累了。”
“不会。”兵部尚书夫人微微摇头,“办完了差事,咱们再接着游玩就是。”
“听夫人的。”兵部尚书吹响骨笛。
很快,以安王为首的一众人均被抓获。
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
“你以为抓了本王就相安无事了?”
安王愤怒的瞪着兵部尚书,“本王可是在城外布下了上万兵马!”
“安王不如发一个信号,看看他们会不会来救安王?”
兵部尚书挥挥手,让人把安王五花大绑,死死捆住。
安王听到后,面如死灰,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