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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派出大臣稳定市面的消息,很快在松江街头传开,虽然具体的规章还没见到,但消息一来,人心就安定了不少。想来朝廷派人,总是不丑,而且据说另有敕令,不骚扰地方,不摊派百姓。那就是用外省的银子,来救松江的穷。这种事,人人喜欢,整个松江的人心,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振奋起来。

松江商界与别地不同,商会势力很大,自身也拥有武装。商团武装卫队的人数超过千人,且从洋行里购买了洋枪作为武装。

当股灾来临时,商人自顾不暇,武装有等于无。如今赵冠侯出面,与商会会长周宝儒会商救市,且出饷雇佣,这支千人武装立即被动员,上街巡逻维持秩序。

另一支力量则是松江漕帮的那些弟子门生,沈保升出面,请了十几个松江的大闻人吃饭。漕帮的老大们,谁家日常都要开十几桌,应付吃闲饭的江湖人,不如此,又怎么撑的起台型。

银两来的快去的快,积蓄不见得多。这次股灾中,或是吃倒帐,或是股票变废纸,受损失都很大,其中一些人已经濒临破产。赵冠侯救市,就是救他们的身家性命,救钱庄,也能给他们保留一丝元气。

再者搭上山东巡抚这条路子,未来就有了东山再起的门路,且通过赵冠侯,还能结交到两江总督,这些大闻人也自无不给面子的道理。

松江礼、大两字辈,甚至于隐居教堂,念经礼佛的兴字辈老前辈都发了话,松江漕帮九帮的白相人大部分被组织起来,上街担任义警。

他们虽然不拿火器,但是短斧匕首,一样有威慑力,再说城里的城狐社鼠,地下势力,与他们本就有瓜葛,普通百姓或许不怕警查和商团,但是对于这些刘忙却不能不怕。这些人一出头,就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市面的秩序,暂时被维持住,不至于再败坏下去。

租界里,各国驻松江总领事已经取得了共识,必须要维持住租界的秩序,不能让租界受到股灾的影响,陷入混乱之中。要做到这一步,就也得借重赵冠侯的力量,两下里来往频繁,几国总领事都给自己国家开设于松江的银行方面打了招呼,山东用款、借款方面,尽量给以优待。只要拿出担保,就用最快的方式放款,确保市面稳定,人心不至于太坏。

自由女神号沉没的消息已经传来,船上死难者过百,其中包括一名上校,一名参议员,都是大有面子的要角。按说死了这么多人的船难,怎么也要引起轩然大波。

但是很奇怪的事,扬基方面并没有急着找金国理论,相反倒积极的捂盖子,限制消息外露。加上股灾及市面的影响,这件新闻,在金国而言,很快就为无数钱庄倒闭,老板上吊的新闻所掩盖。至于扬基国内的反响,目前也看不到。

至于赵冠侯,他相信,此时既没有监控技术,也没人认识他的定时炸蛋,完全不用担心,走漏消息。反倒是这个计划成功,让麦边永远成了海难失踪者一员,就不用担心找自己麻烦,心思依旧用在松江上。

松江县城里,一座座粥棚搭了起来,半人高的洋铁皮大罐,盛的是满满的白米粥。由于失业而陷入生计危机的百姓,至少有了个吃饭的门路。

姜凤芝一身短打,往来奔波,一会喊着“都排队,谁敢加塞就没粥领。”一会又喊着“给这个孩子多盛一碗,看他多可怜啊。”丝毫不觉得疲劳,反倒是很享受这种跑来跑去张罗事情的感觉,邹秀荣则负责坐镇总揽,统筹调度,看着凤芝的样子发笑。

粥棚外,都插有山东巡抚赵冠侯赈济百姓字样的标牌,趁着发放救济,把自己的名字也传了出去。松江这里认识字的人不少,何况排队领救济的人里,有不少在不久之前,还是洋行的跑街,钱庄的学徒,都认识字。

赵冠侯这个名字,渐渐在人群之中,传播开来。人们喝下热腾腾的米粥的同时,也记住了,原来,救自己的人是山东巡抚,而不是朝廷。

几条主要的街上,都设立了山东招工处,凡是松江的失业工人,都可以到招工处来登记。只要条件合适,自己愿意,就可以离开松江,到山东去工作。山东的纺织、纱厂乃至于兵工厂等,都需要大批的工人。松江本地的纺织行业曾经异常发达,但是这次股灾,让大批纺织厂倒闭,技术娴熟的工人失去了收入。

离乡背井比起饿死而言,显然算不了什么,每一个招工处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不管是筑路,还是到矿山里挖矿,只要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就有许多人抢着去做。乃至于钱庄、贸易所等处,就更能吸引一部分曾经的精英人士的注意。股灾中遭难的钱庄伙计,在山东,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岗位。

王五则坐镇在另一个办事机构之前,那里排的队更长,但是所有排队者,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里是山东警查招募处,以招募警查的名义挑选精壮,实际上挑选的标准却是招兵。

松江与此时金国大多数省分一样,推进西式教育,民间办学风气极盛。尤其是体校,几乎是遍地开花。金国的体校,效法的是扶桑,教授的所谓体操,就是军操,从走队列到拼刺刀,项目齐全。

这些青壮大多是在里面学习过,具备基本步兵基础,到了山东训练几个月,就可以作为补充兵用。乃至于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也可以担任辅兵、夫子,再由山东统一训练。按照目前的趋势,在松江招募一个标甚至一个半标的兵毫不为难,于山东的力量也是极大加强。

赵冠侯已经可以预见到,这次金融风暴之后,即使自己处置得体,大金的天下,依旧会出乱子。到了那个时候,总归是靠兵说话,谁的枪杆子硬扎,谁说话的声音就大。

未雨绸缪,在洪水还没有到来之前,山东已经开始在修筑堤坝,储备粮食,预备着不久之后,可能到来的大乱。

华界,一处小旅社内,十几个年轻人,包了旅社的一间跨院,除了购买食物以外,轻易不大出门。前不久,这些人出去了一次,却和人打了起来,回来时,多了两个伤员。旅社老板并不关心他们的身份,只要按时付钱,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如果沈保升在此,一眼就能认出,其中有几个年轻人,正是和自己手下发生冲突的那帮亡命徒,朝自己丢炸蛋的,也是他们。

这一干人的年龄都不算太大,锐气也正足,聚在一起,虽然新近受挫,但是士气不减。一人道:“这次是好机会,松江经济崩溃,接下来必然蔓延全国。我们趁机举旗起兵,必然会成功。”

“无为,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在广州的行动刚刚失败,众位同仁的鲜血还没有流干,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这些年,咱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现在不能再盲目冲动。松江起兵,已无可为,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说来惭愧,如果我们可以买到那些洋枪,现在的情形,就好的多了。”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怪我了?当时用经费买股票,可是大家全都同意的,现在怎么都怪在一个人身上。”

“你本来赌性就大,如果不是你非要赌一次大的,又怎么会闹成这样?我也不是怪你,而是在反省,我们得思考一下,自己到底失误在哪里。这次行动,我要负主要责任,如果不是我和沈保升的人发生冲突,咱们还能继续依靠他的力量发展成员,现在,怕是只能暂时离开松江,再做打算。朝廷派的专办大员是赵冠侯,他手段厉害,与漕帮关系也深,大家还是躲避一些的好。留在松江太危险了,我建议立刻转移。”

名为无为的年轻人摇头道:“你们走吧,我不会走的。干葛明,本来就是要担风险的,怕死,就不做这个。咱们之于大金,本就是以弱敌强,不抱牺牲之决心,就不会成功的希望。你们说我赌性大,若是赌性小的人,又怎么做的好这事?你们想的葛明,或是运筹帷幄,或是浴血刀锋。我陈某人想的葛明,乃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将来有了钱,我偏要在长三堂子里发号施令,将鞑子赶出中原。要想葛明成功,首先必得有军饷军械。松江有江南制造局,又有金融之利,这两样全占。所以我要留下,留下来主持大局,日后葛明成功,松江,便是我的根本。”

“好啊,无为,你要了松江,我到哪里去?”

“湖州也很富,归你。”

“我看杭州勿丑,我要了。”

众人的一点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如同玩笑一般,自封起大都督,或是督军之类的官职。他们虽然是一群残兵败将,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十两,又亏空了上万两的组织经费。但是心中的志向并未因此有所动摇,大家看似玩笑般的言谈中,透露出的却是一股气势:这天下,该易主了。

公共租界,陈耘卿的别墅里,往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大厦将倾时的绝望气氛。

陈家的家主陈耘卿被巡捕带走了,这是赵冠侯松江整顿经济计划的一部分,捉拿罪魁祸首。施典章在不久之前被抓,随后正元钱庄无力承兑那么多的庄票,又牵扯到施典章案里,陈耘卿被带到了巡捕房也在情理之中。总算是陈耘卿是利华的买办,由扬基总领事出面疏通。并没有被带到华界,而是关在租界的会审公廨,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可是愤怒的储户,却不会因为陈耘卿的被抓而善罢甘休,一部分人已经冲进租界,直接到陈宅里来闹。租界里,商团武装进不来。租界自身的武力不足,重兵不是守卫银行,就是保卫领事馆或是各位洋人的住宅。对于这个华人家庭,并没有派出武力保护。

陈宅由于佣人大半已经解雇,剩下的一点老仆人,根本抵抗不了这么多的人。一大群自称储户的人冲进陈家,一通乱打乱砸,拿走他们能拿走的一切。

值钱的东西和古董,都在之前支付利华的借款时,被典当一空,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拿的。袭击者所得,远低于他们的想象,这些人最后只拿走了一些衣服和被褥,但是把整个别墅破坏的不成样子。

陈白鹭和陈白鸥两兄弟试图阻止时,都被打伤了,陈白鸥的太太陆氏哭着给自己的丈夫上药。陈白鹭的太太,却早已经回了娘家,只能由陈夫人给儿子擦药水。看着儿子的俊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陈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天,我们做的什么孽,为什么好端端的,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大的家业,难道说败,就败了?”

“妈妈别哭,总是有办法的,爸爸在租界里工作了这么久,总有自己的朋友。我们去找朋友帮忙,总能把人保释出来。”

陈白鸥刚说完,陆小姐就哭了起来“朋友有什么用?你这个书呆子,只晓得写你的文章,哪里知道人间的险恶。我阿爸死的多惨啊,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就活生生的被气死。他老人家尸骨未寒,我家就被抢了。说是储户,可是谁知道是谁?我大哥也被他们打断了手,还躺在医院里。现在的情形是大家各顾各,哪个又有力气管别人。我也是上辈子作孽,嫁给你做老婆,如果是嫁给一个有本事的,现在何必受这个气,我新买的首饰和衣服,都被他们拿走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来,随后是老管家惶恐的声音“你们不能进来,这里是陈宅,你们再进来,我们就要喊巡捕房了。”

“巡捕房?这么巧啊,我身后这个就是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探长,明楼,有人找你,你问问他有什么事。”

房门被人推开,沈保升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二十几个面目凶狠的漕帮弟子。陈夫人认识沈保升,这个大闻人往日与陈耘卿也有往来,可是这个时候进门,却未必是善意。连忙用眼神示意儿媳赶紧回房去,又起身道:“沈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老阿嫂,你不要慌,我是听说你家遭难,特来看一看,我与陈老爷几十年朋友,怎么能见死不救。你看看,抢你家的,是不是这些人?”他吩咐一声,外面陆续着走进一群人来,怀里抱着些被褥衣服,正是方才哄抢了陈宅的储户。

沈保升指着他们道:“把拿的东西放回去,限三天之内,把别墅复原,做不到的话……你们晓得会怎么样的。还有打伤人的,自己打断自己一只手,不要让我费力气。”他又对陈夫人道:“一帮子小瘪三,趁乱打砸,你们不要怕。我已经让明楼调巡捕来你家门口守卫,保证不会有类似事情发生。”

陈夫人没想到沈保升居然是来帮忙的,心内既是感激,又是疑惑,不知他所为者何。但此时不敢慢待,连忙让仆人倒茶,又让两个儿子来道谢。沈保升道:

“不必客气了,陈老爷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大家几十年朋友,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老阿嫂放心,我负责保释,陈老爷晚上就可以回家。等他老兄回来之后,我还有一桩大生意要和他谈谈,我有个好朋友,想要找一家钱庄合作,我看正元就很合适。这生意要是谈成,我保证陈老爷用不了多久,就能东山再起,依旧是松江的大富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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