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勋没有说话，好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
之前脸色的灰白之色少了不少，声音还算温和沉稳。
“阿尧呢？”
栗木微微一笑，指了指外面。
朱元勋闭了闭眼，点点头。
林曲一见好久没有见过的爸爸要走，哪里舍得，抱住他的双腿开始哭。
“爸爸，爸爸陪我玩一会儿！”
“爸爸，曲儿保证不调皮捣蛋，一定做个乖孩子！”
朱元勋的眼睛酸涩，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低头伸手摸了摸林曲的脑袋，声音温和慈爱。
“曲儿乖，爸爸临时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和妈妈在家里乖乖待着，记得好好吃饭，不许挑食，爸爸下次再来看你。”
朱元勋说完，忍住心中的不舍，再次看了一眼老来子，一咬牙，扒开林曲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速度很快，林曲想追，被栗木和林西拦住了。
“曲儿乖，妈妈和这位叔叔有事情要谈，曲儿先去书房看书。”
林曲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因为朱元勋从小刻意将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哪怕他年纪大了，说是林曲的爷爷都不过分，来的时间也不多，但是教育孩子非常有经验。
林曲虽然不甘心，可是想着爸爸的严格要求，最后扁了扁嘴，念念不舍地进了书房。
独自面对栗木，林西的脸色朱元勋刚才的脸色还要难看。
一片灰白不说，整个人也在瑟瑟发抖。
甚至栗木一句话没说，她已经开始落泪。
栗木看着，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
“林女士，去餐厅那边吧，离的远点儿，免得孩子听到，对孩子不好！”
林西一怔，连忙点头。
——
楼下的一棵松柏树下，朱元勋下楼之后，就看到了树下那道熟悉的笔挺的身影。
“阿尧！”
柏沉尧点点头，声音平和。
“外公！”
朱元勋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栗木已经到了楼上，林西和林曲母子和他的关系，外孙自然已经知道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十年来他掩藏的这么好，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外孙知道了。
“阿尧，你……是怎么知道的？”
柏沉尧看着白发苍苍的外公，神色依然平和，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好像忽然发现外公有个私生子，而且是十岁大的私生子，他没有太大的感触。
那种漠然的神色，看的朱元勋心中各种不是滋味。
他当初和林西因为醉酒发生了关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亲了谁，可是一想到林西怀了孕，他又有了孩子，那种老来得子的欢喜和兴奋，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外公，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那边有个茶馆，我们去那边。”
朱元勋看了一眼外孙说的茶馆，又忍不住抬头看看三楼的位置。
当看到从书房打开窗户看着他这边的林曲时，眼眶一热，冲林曲挥了挥手，示意他关上窗户，不要好奇之后，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柏沉尧。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明明，他算计的那么好，可到底……
神色颓然的朱元勋，非常低迷。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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