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青男子斜眼看了眼神木彻,双手插兜走上前来。
樱庭法子紧绷着张脸,身体护在神木彻跟前瞪着对方说:“你要做什么?”
那刺青男停下脚步,瞪了眼神木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神木彻抬起手:“好的大哥!”
虽然没有和这个刺青男说几句话,但神木彻却在心里分外敬佩他。
因为近距离他观察到,这个家伙竟然把纹身纹在太阳穴附近,是个狠人。
太阳穴的脑补神经非常密集,但凡碰到一根,最少也是瘫痪,运气好就直接入土了,能在这里活蹦乱跳是真的凶狠。
“你的雇主是谁,前因后果全部说出来。”刺青男用烦闷的语气朝着那个长发武士问道。
“是崛北鹰司!”神木彻大喊出声。
管他到底是不是,往他身上推就是了,反正也不亏。
“我让你少说话没听见?!”刺青男转过头来骂道。
“抱歉大哥,我激动了。”
刺青男走到长发武士跟前,放在兜里的拳头划过空气,出其不意地砸在对方消瘦的脸庞上。
长发武士的侧脸被拳头击的宛如水球受力下塌,嘴里的碎牙连同血液一同甩在地上,像一条被撞飞的死狗一样转了几圈,跌到在地。
长发武士一瞬间就被打懵了,想站起来,头发却被刺青男提起。
他蹲下身子,另一只手拍了拍长发武士的脸颊:“老鼠就应该在下水道里偷食,跑上来是想被踩死?”
话音刚落,刺青男一拳轰在长发武士的胸膛上,仿佛听见了锤大鼓的爆响。
“唔——噗——!”
长发武士整个人眼睛一翻,嘴里吐出恶臭的肉块,混着残血落了一地。
神木彻能明显察觉到紧贴自己身体的樱庭法子在颤抖,她的手因为过分用力而陷入他手臂的肉里。
“没事的法子。”神木彻用双手轻快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闭上眼睛,很快就会过去。”
樱庭法子默默点头。
就在长发武士被打的握刀都握不稳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人群里跑了进来。
崛北鹰司一边躬身一边小跑到那刺青男身边,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兵长,这是误会,误会。”
芥川兵长见是崛北鹰司,眼角一横就是一个大巴掌甩过去:“我有让你在这里闹事?”
崛北鹰司人都被扇飞了,但还是像狗一样一脸赔笑地贴上来:“兵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说着,他就指向神木彻继续说:“这个人太碍事了,如果不是他,欠黑泽的钱就已经还完了。”
芥川兵长眯起眼睛,伸出手捏住他的脖子:“这几个月你又是找我借车,又是给老头下药,结果因为一个小屁孩做出这种事?”
下药?神木彻一怔,反应过来后看向怀里的樱庭法子,心中涌上了潮水般的不安心情。
就好像有一桶冰冷彻骨的水当头淋下一样,她的呼吸变得痛苦,彷如沉浸在黑暗之中,身体害怕似地轻轻发抖。
“崛北!你给我父亲下药了?!”她像个愤怒的小女孩一样,用尽全身的气力怒吼。
崛北鹰司咬咬牙说:“反正你的父亲自从摔下楼梯后就活不久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样?”
“你怎么能这样!”
“他妈的我帮那个老头还了多少欠款了?占着东京的地皮,开一家一直亏损的面包店,要我说他就是脑子不行!”
“怎么会有这种......”樱庭法子的双手紧紧抓住神木彻的衣摆,显得非常混乱的样子,一边颤抖一边哭道,“他是我父亲啊......”
世界上的误解和懈怠,也许比奸作和恶意还要伤人心。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父亲!”崛北鹰司觉得现在完全破罐子破摔了,愤怒地瞪向神木彻,“都是你这家伙!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得手了!”
芥川兵长脸上带笑,似乎对这种场景乐此不疲。
神木彻温柔地抚着靠在胸前的樱庭法子,轻声说:“法子,等我们熬过这一切,就会感到脑袋里晴空万里,肮脏的东西也全都消失不见,一切都变得干净美丽了。”
就像《少年维特之烦恼》里说的话:「残冬行将消失,春天恍若来临」
神木彻只觉得胸口莫名发热,他是坚强的,是冷静的,是无可匹敌的人,这种自信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故事也会因为这种自信不断地涌出。
“真火大,我自认为我脾气算很好的,但我现在觉得很火大,法子,等我一会儿。”
“神木.......”
神木彻缓缓推开怀里的樱庭法子,健步走向崛北鹰司:“你想和我玩?我陪你玩。”
芥川兵长见状嬉皮笑脸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伸出手用力将崛北鹰司往前一推:“崛北,别丢脸啊。”
崛北鹰司被赶鸭子上架,他其实一开始就躲在一家店里看戏了,如果不是芥川兵长突然蹦出来,把长发武士打的个半死不活,自己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就你?只会躲的......”
“话多!”神木彻硬是把他的左手臂抓住硬扯过来,毫不留情地往他脸上灌了一个重重的右勾拳。
芥川兵长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本以为神木彻会打王八拳,没想到这一套有自由搏击的影子。
“嘎——!”
崛北鹰司用足以失去意识地冲击倒飞出去,他摔倒在水泥地上时,眼睛肿起且失去视野。
他抬起双手捂住脸颊:“呜呜啊啊!!我的脸啊!好疼!好疼啊!”
神木彻直接跨坐在崛北鹰司的身上,不断地左右挥拳:“回答我的问题,被自己小的人乱打一通,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崛北鹰司的口腔里血混着口水沿着嘴角流淌:“你......你等着吧,如果打不死我!我一定会给你好瞧!”
“我现在终于明白,对付你这种人,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神木彻往崛北鹰司的脸上不断落下拳头。
现在的身体似乎有无尽的力量,时间如果不停止的话,神木彻就感觉自己不会再停下来了。
见崛北鹰司被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压倒,芥川兵长半蹲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戏。
突然,警笛声终于响起,从声音来判断不止来了一辆警车。
芥川兵长快速将烟踩灭,走到神木彻身边,看着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崛北鹰司。
他伸出手想拉开神木彻。
“喂小子,适可而......”
“碍事!”然而神木彻却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
芥川兵长的脸色顿时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