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成都的冬日与北方不同,冬天会下雨,但是清冷清冷的,今日的清晨没有光,朦胧一片。
或许是昨日洛箖轩未睡好,起床便做了决定,准备到家见一见蒋婠苡,到他又不能与蒋煜轩明说,便急匆匆的收拾着行李,“蒋煜轩,帮我请假!”
“喂!你又抽什么风,要干嘛去?”
“回家!经理允许我可以回家准备一下!”
“什么回家?回你家??你回家能干嘛……”
“用的着你管吗?总之,你就安心培训,把证赶紧考下来!别让我等你太久,我可不想我外派归来之后还得带着你这个笨蛋!”
“你说谁呢你……”说罢,蒋煜轩便拿枕头砸向洛箖轩,“你就放心,你回来之后我肯定比你强!”蒋煜轩还做出鄙视的表情。
“最好是!”洛箖轩边收拾行李边说,还不忘记调侃蒋煜轩。
“你请几天假?”蒋煜轩好奇的问。
“五天!”说罢,便开始洗漱穿衣服,查看机票,准备回去。订好机票后,就飞奔机场候机厅等待飞机。
洛箖轩坐上飞机,心里万分忐忑,他不知道这次他返回家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想去看看他妈妈的墓地,看看他那个不争气的爸爸,虽然他心中很气他,但确是他给了他的生命……另外,他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去看看蒋婠苡,毕竟那天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不是很对!在他临走之前想见见他的朋友们!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回想了很多!还有一人就是他的外婆,那个妈妈的妈妈……虽然已经年迈但他认为这或许,这也是他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回想了很多很多……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先去敬老院看望了他的外婆。
敬老院建在环境幽静的西山脚下。踏入敬老院,看到老人面似孩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人生的青山绿水,老年的舒适淡雅。
已经许久不来了,上次来探望还是半年前,外婆酷似妈妈,洛箖轩每次来心中都是莫名的伤感!而且一直照顾外婆的舅妈也不太欢迎洛箖轩,所以他便一直未来……这次来是因为马上要出国了,再回来要很久,洛箖轩生怕此次来看外婆是最后一面……毕竟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冬日的一缕阳光透过叶隙,照到了老人满头白发,格外耀眼。饱经沧桑的脸上,依然不变的笑容,好似在风雪中那傲然挺立的梅花。双眸虽然依稀看不清了,但还是像两潭深深的泉水那样清澈,外婆用慈祥的声音问,“是明翰吗??”(明翰是舅舅的名字。)
“不是,是我外婆,我是洛箖轩。”
外婆迟疑了许久,又笑着说“是箖轩啊!我知道,是小艺的儿子!小艺(洛箖轩妈妈的名字)呢?还好吗?”
洛箖轩瞬间湿红了脸,因为妈妈过世从未告诉过外婆,也许是小脑萎缩的原因也一直没想过她的女儿会过世。
洛箖轩苦笑着说,“挺好的!让我来看看你,她出去旅游了……”
“哦!竟瞎说,她昨天还来看我了呢……”洛箖轩知道外婆的情况,只是眼角的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是!都被你猜到了!她在家给你做饭呢,一会儿就来了!外婆最近好吗?”洛箖轩关心的问候着。
“让她赶紧来,我都想她了,你妈妈对我好,不像他们,尤其是你舅妈,一天天没好气儿!”
“外婆,别那么说!舅妈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儿的!”
“要不是她我能来医院吗?你看看这儿,哪有家里好!”
外婆本身就患有肠癌,五年前又因车祸而导致右腿骨折,虽然已正骨,但是走路只能勉强,毕竟已经是92岁高龄了,送到敬老院也是无奈之举。目前妈妈去世了,就只有舅舅舅妈照顾,在家真心的照顾不过来,也是无奈之举。
洛箖轩带了外婆最爱吃的蛋糕跟酸奶,洛箖轩打开酸奶给外婆,“外婆,你还有想吃的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箖轩,你爸还赌钱吗?再赌钱你告诉我,我去揍他!”外婆殷切的询问着。
洛箖轩只能欺骗外婆,“不赌了,学好了!”
外婆笑了笑,“我可不信,他狗改不了吃屎!一辈子没正事,怪我啊!当初让你妈嫁给他,你妈本来有个很喜欢的人,生生让我跟你外祖父给别黄了,我们都觉得你爸有正式工作,能照顾好你妈,结果却害了她!”
“外婆,他们现在挺好的,妈妈从来没怪过你!”
“箖轩啊,外婆知道你爸不成样子,可是他毕竟是你爸!没事多看看他!他岁数大了……”外婆劝慰洛箖轩。
“外婆,我会去看他的,你放心!”洛箖轩伤心的不能自已。
噔噔噔——门口传来脚步声,此人推开门,竟然是洛箖轩的舅舅,就是外婆口中的明翰。
外婆连忙问,“是明翰吗?”
舅舅连忙走到外婆面前,“妈,是我!”舅舅看了看洛箖轩,又说“箖轩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说罢,把手中的保温壶、水果放下。
舅舅拿了根香蕉递给洛箖轩,“来!吃根香蕉!”
洛箖轩礼貌的接过了香蕉,说:“舅舅,你最近好吗?”二人既陌生又亲切的问候着。
“舅舅,我过几日就要去澳大利亚进修了,要一年半才回国。”说罢,将一个信封递给了舅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给外婆买点吃的。”
舅舅笑了笑婉拒了洛箖轩,“箖轩,你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这钱你外婆不能要,我们更不能收,你在最难的时候舅舅都没帮过你。不过,我们箖轩有志气,出国培训好啊!现在当上机长了吗?”
“没有呢,培训回来应该就是了,有考过职业资格了,需要培训一年半!”洛箖轩用坚定的语气说着。
舅舅高兴得直落泪,连忙握住洛箖轩的手,说:“好好好!你妈妈知道会很开心的!我们箖轩有出息!是个好孩子,你外婆这边你放心,有我呢!我现在也退休了,没事就照顾你外婆。”
洛箖轩想了想,问:“舅妈还好吗?”
“挺好的,你别跟你舅妈一样,她就那个脾气,她没有坏心眼,你外婆这儿她也总来,就是你外婆看不上她,她也没跟你外婆一般见识,这边你放心!”舅舅一脸抱歉得跟洛箖轩道歉。
“舅舅,我理解。当初那种情况,我明白的,只是我一直没走出那段阴影,我就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们!”洛箖轩说。
“箖轩,你只要自己过好就行!你爸还那么好赌吗?”
洛箖轩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