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嫂鲁莽,让叶姑娘见笑了。”
孔敬之起身行了一礼,他大嫂什么都好,就是太维护他。
很多时候,分不清场合,说话也没个顾忌,总觉着他做了多大官似的。
“没事,孔大夫人率性,真诚,挺招人喜欢的,”叶霓棠站起身,“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叶姑娘,等一下,这些礼物我不能要,我让人帮你拿回去。”
孔敬之说着就朝门口走去喊人,这位的礼,他可不敢收。
当然,别人的礼,他也不会收的。
叶霓棠脸上流出赞赏之色,不是个贪官就好。
“大人莫要跟我客气,这是我在沥水关买的小玩意,送给令侄玩的。”
“你太客气了,那孔某就留下了。”
孔敬之没再推却,把叶霓棠送到了大门外。
回来后,就看到曹氏在翻看那些东西。
眼里闪过一丝疲惫,“大嫂,今后我这里来了客人,有他们伺候就够,你就不要过来了。”
“咋啦?你嫌弃我给你丢人了?”
曹氏把东西一放,黑瘦的脸上,露出蛮横之色。
“不是,如今我们面对的已不是村里那些人,你这般对待我的客人,让上面的官员知道,他们会嫌弃我,到时也就升不了官了。”
一听不能升官,那就不能发财啊,曹氏气势马上弱了。
“博哥儿他小叔,对不起,是我错了,今后我不会这样了。”
“我没有怪你。”孔敬之走上前,把笔墨砚留下,剩下的让曹氏全部拿走。
“这这……,都给我?”曹氏惊讶的拿着那对黄色水晶镯子,“要不留给你未来媳妇?”
“大嫂,”孔敬之面色微红,“这些礼物,是叶姑娘专门送给你的。”
从这几样礼物的样式来看,她就是根据他们家几人选的礼,所以他才留下。
另外,和她走的近,也是和黎砚走的近。
收了她的礼,才方便今后多走动。
“嘿嘿,还别说,那叶姑娘人长的漂亮不说,还这么懂事,要不是生了孩子,配你还是可以的。”
曹氏边说便把镯子收起来包好送进怀里,搂着布匹和孩子的小玩意,兴奋的走了。
孔敬之无奈的摇摇头,想到大嫂刚刚提到的媳妇,他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靓丽的身影。
叶霓棠回去后,到了骆家药铺。
如今的骆家药铺人满为患。
三分之一是来找骆从善看病的。
三分之一是来请骆从善帮忙引荐,找叶霓棠美容的。
还有三分之一,是身患眼疾,求叶霓棠帮忙做手术的。
叶霓棠进去后,他们立马给她围住了,大多都是年轻的姑娘和少年,还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外地人。
有钱不赚白不赚,叶霓棠本也就想把微整形术,教给骆峻柠。
让他带几个徒弟,搞个美容院出来,给人做个双眼皮,开个眼角,纹个眉,漂个唇,既不会改变人的容貌,又能让人变漂亮,多好啊。
不过在这一切之前,她得先把叶家父母救回,然后把抗生素生产出来才行。
“各位,实不相瞒,我爹娘还在北荒受苦,我实在静不下心来给你们整形换脸,想变漂亮的,等我爹娘回来后,你们再来找我,至于找我看病的,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给人做手术,能治的我会不遗余力的治,不能治的,你们也别怪我。”
那些想换脸变漂亮的人,听了她这话,不好再纠缠,只能乖乖离去。
那些看眼疾的,叶霓棠挨个给他们检查一遍。
需要换眼角膜的,全部赶走了。
她空间没有眼角膜,在这个封建没人权的世界,她更不能说出移植眼角膜的事。
届时,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留下来的,都是白内障青光眼翼状胬肉这些能通过手术治愈的。
和他们简单的交流了手术过程,她让他们准备好医药费,和伺候的人,明天统一来骆家药铺手术。
一听能治,眼疾患者们,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都是听说了叶霓棠治好了牧院长的夫人,才找来这里的。
远地方来的,带了足够的钱,叶霓棠就让骆峻柠给带到后院,准备床铺。
好在骆家后院有不少房子,一间屋子睡六个人,一次能收留三十多个病人。
众人散去后,屋里一下子清静了。
骆从善跟她聊起一件颇为头疼的事。
“这几日,我接诊了不少腹痛的病人,男女老少都有,原因也很简单,是腹内长虫,他们长年吃打虫药,却怎么也打不尽。”
腹内长虫,就是蛔虫,打不尽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讲卫生罢了。
特别是偏远山区和农村的人,渴了喝生水,不洁的食物,张口就吃。
那些杀不死的虫卵,反反复复的进入他们的身体,想杜绝这种情况,只有一条,讲卫生。
“我上次让太子的人,印制一批宣传画,没有发到我们这里吗?”
“什么画?”骆从善一脸茫然,“画也能驱虫?”
“能,今晚我画出来给你看看,”叶霓棠笑着跑到马车上,拿出两个大瓷罐,指着其中一大罐,“这里面是我在沥水关买的打虫糖,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吃最好。”
说着,她拿出纸笔,把药的禁忌和用量写下,贴在瓷罐外面。
另外一罐子是大人吃的,她也写了用法贴在上面。
望着小巧玲珑的黄色药丸,骆从善一脸惊讶,“这不像药啊,真的能打出虫子?”
“绝对可以,我还跟他学了怎么做这个糖呢,等闲了,咱们弄一个这样的糖坊,专门卖打虫药。”
她空间里有不少宝塔糖,也有不少蛔蒿种子。
等寻个机会,把空间解禁出的一批医药机械拿出来,做出宝塔糖,也算功德一件了。
闻言,骆从善拍手叫好,“那是大好事啊,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和峻柠。”
“你老太客气,什么都不需要。”
两人聊完,骆峻柠从后院走过来,整个人丧丧的,眼里也没有什么光亮。
叶霓棠一把拧住他耳朵,训斥道:“骆峻柠,你是不是个男人,把一些杂事整日堆在心里,将来能干什么大事?”
“叶姐姐,我很没用不是吗?”
骆峻柠颓丧的垂着头,自从那件事后,他时不时的做噩梦,梦到那个小孩死了。
叶姐姐没有救活他,他来找他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