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如蓝的一刻,陆时奕有点茫然。
见他依旧是那副年少轻狂的欠揍模样,陆时奕一时觉得有些恍若隔生,一时间,又觉得如梦似幻。
然而,两个人见面的反应,似乎与前世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时奕忽然想起,这辈子他还没见过盛如蓝。
距离上一次见面,似乎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吧……
盛如蓝挑挑眉,看他病恹恹的神色,调笑一声:
“怎么,你咋这个表情,要死了?脑袋割下来给我领点赏金?”
盛如蓝总是这么没大没小不着边际,陆时奕正烦心自己的事情,原本久违的相见,没有喜笑颜开没有热泪盈眶。
此刻的陆时奕不太想再搭理他,只是没好气道:
“滚回你家去。”
陆时奕也没想明白,盛如蓝既然下飞机了,不回盛家,先跑到他这里来干嘛?
看着他满是沧桑痕迹的行李箱,也像盛如蓝这个人,满脸倦意头发凌乱。
只见他听陆时奕这么说,反而没什么要走的意思。
张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只要陆时奕一声令下,就能随时把这个臭小子扔出酒店大门。
而盛如蓝恍若无人般关上了门,险些拍上张毅的鼻子,留下门外的张毅满脸黑线。
见他打个哈欠道:
“我忘了跟他们说了,这个时候回去夏夏可能已经睡了,我不想打扰他们。”
然而,见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陆时奕干脆也懒得赶人。
反正屋里也不是没有地方,陆时奕只是面无表情道:
“你不想回去打扰他们,就有脸来打扰我。”
“对啊,听说你的人头又涨价了,我等你睡着了拿回去卖钱。”
要说,这世界上,敢当着陆时奕的面商量他的人头多少钱的,恐怕也就只有盛如蓝了。
陆时奕冷哼一声,懒得说话。
盛如蓝已经旁若无人的打开行李箱,拿出了自己的睡衣和毛巾,转身走进了浴室。
陆时奕:……
看见浴室的灯亮起,陆时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有时候觉得盛夏跟盛如蓝,真是一个德行。
但……
如果真的处处都一个德行,似乎也不是坏事。
夜色深深,陆时奕疲倦的揉揉眉心。
而刚洗完澡,浑身还散发着热气的盛如蓝,则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手上拿着刚从陆时奕冰箱里抢劫的牛奶。
另一只手用浴巾,揉搓着还在滴水的短发。
他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的打开电视,随手拿过一卷陆时奕还没翻看的卷宗,喝一口牛奶道:
“我以为你那么着急回国过什么逍遥日子,怎么亲自打理起这些事来了?以前不都扔给海德管着吗?”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指不定为盛如蓝的大胆所震惊。
毕竟,陆时奕并不是一个对属下慈眉善目的人。
未经同意翻动商业机密,按理来说会被直接开除。
当然,这是因为没有看到重要的东西。
如果是重要的,似乎至今没人知道下场。
而盛如蓝则不甚在意,陆时奕似乎也懒得搭理他的无耻举动,只是揉揉眉心,倦然道:
“嗯,有点原因,不准备继续让海德做这个了,如果他还想跟着我,也许适合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盛如蓝挑挑眉,不置可否。
“我是觉得这些东西多无聊啊,圈圈点点加加减减,也就你这种老头子静得下心来。”
盛如蓝说着,喝了口牛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脚尖点了点陆时奕身侧的地毯道:
“话说你这次专门回国,总不是为了看这些个无聊的卷宗吧。”
不知道是不是盛如蓝一直在旁边呱噪,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一夜的卷宗,陆时奕实在是累了。
陆时奕本不想说话,但此刻,只见他毫不避讳的拿过了盛如蓝喝过两口的牛奶,咕噜噜喝了大半杯,长叹一声道:
“最近,跟喜欢的姑娘闹了点误会。”
盛如蓝:!!!
迎着盛如蓝震惊和八卦的眼神,只听他语气震惊且充满夜晚不该有的热情活力道:
“陆时奕!你居然会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