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华山山顶,清新的空气盈入鼻端,料峭的山峰宛如刀锋般刮过陡峭的山壁。
陆时奕抬头望了望宛如刀削般垂直陡峭的悬崖,心里暗叹这样的奇迹也不知道是怎么诞生的。
他一边暗赞着古人智慧无边,创造了许多至今无人能解的奇迹,又一边抖着手往前磨蹭过去,欲哭无泪的想着……
这条路为什么这么长啊!!!
盛夏始终精力充沛,许是人之本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盛夏体力本不算差,此时此刻太阳出来,一高兴便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精神抖擞。
而陆时奕不一样……
昨夜漫长,盛夏到底是姑娘家,陆时奕不敢两个人一起睡着,只要不是撑不住了,几乎就是让盛夏先睡。
上山这一路,东西不多,也不少,也不可能让盛夏姑娘家拿着,几乎都是陆时奕一路背了上来,再顺便努力的和盛夏一起减轻负担。
当然,这些不算重点。
重点是……
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他恐高。
公司订机票,都从来没给他定过靠窗,是陆时奕自己要求的,只以为他想睡觉,也没人问过。
从听到要来长空栈道的一刻,陆时奕腿肚子有些发软,但难得看着她开心成那样,再多退缩的话也说不出口。
大男子主义此时悄悄冒头,或许平时陆时奕会满不在乎的说自己对这种项目没有兴趣,但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陆时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绷着这点不值钱的面皮。
后悔说不上,但后怕多少有点……
此时此刻,栈道尽头,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让陆时奕一颗高悬的心终于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此时此刻,陆时奕擦着满头的虚汗,面对盛夏兴奋地叽叽喳喳,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
盛夏转过头去,借着仅有的信号跟陆晚晚分享刚经历过的喜悦,而陆时奕借着这个空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希望着这发软的双腿能平安撑住回到真正的土地上。
“诶陆时奕,你知道吗,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这里也是一块山崖,不是在地上,是不是很神奇!”
“嗯,神奇!”
陆时奕肯定的点点头,心里想你知道就好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残酷的事实。
此时此刻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陡然悬了起来,他看看这不大的平台挤满了游人,还有人在不怕死的凑到悬崖边缘去拍照。
不,陆时奕不敢再看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令人晕眩的方向。
靠着山壁的一侧,许是人工栽种的松树,正在嶙峋的石缝间顽强的生长。
陆时奕脑子里不自觉想到这里会不会因为松树的根系撼动了石块而轰然塌陷。
而盛夏竟然也和那些不怕死的人一样,此时此刻挤到人群中唯一最靠近悬崖的那一处,笑得没心没肺,拍摄着四处的风景。
而这一举动,被陆时奕不容拒绝的一把拍回了现实。
面对盛夏的眼光控诉,陆时奕则是本着科学主义一本正经的道:
“那里多危险啊,又没有安全措施,栏杆又矮,一会挤下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