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奕原以为盛夏会让他大发慈悲的放了这个青年。
听他说家里挺苦的,就只有一个奶奶带他长大,学习也不好,实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出路,机缘巧合下做了狗仔。
和秦茶事先说不上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秦茶说有事找他的时候,他也很意外。
说的,要多惨,有多惨,一切都是不知情的,无辜的,非他本意!
然而这一切,他要说,陆时奕也没有阻止。
毕竟这个人看起来还有几分脑子,似乎看出来盛夏在这里,他动手会有所顾虑,于是赶忙抓紧时间跟盛夏求饶。
虽然,他说的这些,随便百度一下就能出来一万条千篇一律的台词,在陆时奕看来,都是胡扯!
男人在任何时候看任何事情同理心都比女人更微弱,乃至于没有。
以至于面前的男子痛哭流涕发誓真心悔过,演的跟个真的似的,陆时奕却从始至终,连表情都没变过。
而盛夏的神情短暂的变化了片刻,最后定格在了一个略微有些嘲讽的表情。
她捞了捞裙子,半蹲下身,对面前男子道:
“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去给我办件事情。”
陆时奕:……
张毅:???
……
此时此刻,陆时奕看着神色如常的盛夏,一脸见鬼的神情……
盛夏素来是个心软的人,他以为盛夏或许真的会放了这个青年。
不过,就算是真的放了,陆时奕也有办法找到他……
毕竟,想伤害她的人,陆时奕可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但是,没想到,盛夏竟然直接跨过了他需要演戏的那一步,自己踏上了这条深远的道路。
此时此刻感觉到陆时奕实质般的目光,盛夏挑了挑眉,看向他。
“怎么,你觉得我冷酷?”
‘冷酷’这个词,对于陆时奕来说再熟悉不过。
甚至这个词语,素来是他行走江湖的代名词。
盛夏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冷酷,不至于。
就算盛夏直接要他办了那个叫秦茶的女人,陆时奕都觉得她可爱,懂得张牙舞爪的保护自己。
可是此刻,经历了方才的事情,陆时奕再看向盛夏的神情,或多或少带了些重新审视的意思~
以他对盛夏的了解,从前世到今生,素来都是善良,过分的善良。
否则,前世,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此刻,陆时奕不是第一次觉得……
盛夏要是上辈子有这般敢爱敢恨的脾气,应当也不至于落到那个地步。
陆时奕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盛夏挑挑眉看了过来,便见他一秒恢复如常神色道:
“我觉得很正常。”
对于冷酷一词,陆时奕心里转了许多个来回,仍然只是觉得她可爱。
见多了枪林弹雨,习惯了杀仁如麻,现在来跟他说什么冷酷,都是扯淡。
盛夏闻言,撅了撅嘴,哼一声。
“要说这件事也不能怪我,秦茶自己作死,就要承担作死的后果,她想毁了我,我又何必跟她客气?”
她说着,看了陆时奕一眼,双手环胸道:
“我只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陆时奕耸耸肩不置可否,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更当然的是,盛夏始终不是那块料子,以为有些事情是花钱就能打发的。
就算那个青年知道该怎么做,既然都毫无底线的答应了秦茶那样无理的要求,盛夏的所谓要求在陆时奕看来,则是有些捉襟见肘的笨拙。
不过,盛夏毕竟不是深谙阴人之道的人。
那些小机俩在陆时奕眼中着实是不够看,不过既然陆时奕看见了,盛夏不会的,他自然会帮忙。
盛夏没考虑周到的,他也会考虑周到。
那个秦茶是什么人陆时奕不是很清楚,不过盛夏这种小公众人物,近期还面临重要的试镜。
那个女人想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绯闻,还是想借此毁了盛夏的星途和未来,一目了然。
何况那个男子,能从市内不声不响跟着他的车一直到这里~
想做的事情,未必有他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这般想着,陆时奕眼光沉了下来,端起茶盏,看着杯中盛夏和天空的倒影,眉宇间似有寒流席卷。
这一世,胆敢在他面前毁了盛夏的人,都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跟那个所谓的凌冬一样~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