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奕到酒店的时候,盛夏的意识已经模糊得不行了……
感觉到她滚烫的温软,无骨般依偎在怀中,粗重的喘息该死的撩人。
这种场面,陆时奕不是没见过,但是竟然难得的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反正,肯定不能送她回家!
头皮发麻的滋味令人如万蚁噬心般难耐煎熬,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但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重新理解什么叫做‘无措’。
“你说什么?”
陆时奕感觉怀中的她一直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意识究竟是否清醒。
可是手上不重不轻的力道,似乎已经是现在的她可以拿出的最大力气。
陆时奕俯首去听,便听她深吸一口气,艰难道:
“别让人看见……”
他无奈的撇了撇嘴,心想难得她意识已经这般不清醒了,竟然还能记得自己还算个小公众人物。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清他说话,但陆时奕还是耐着性子抱着她,在她耳畔小声道:
“我这有专用电梯,你别担心。”
横抱着她到了房间里,感觉怀中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直达电梯只能到总裁办公室,但陆时奕习惯了在房间里办公,倒是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的真皮办公沙发依旧一尘不染,看起来打扫的阿姨依旧是尽心尽力。
他想抱着盛夏去里面的休息室,可是刚进门,怀中的她忽然拼命地挣扎起来。
陆时奕重心不稳,又怕摔了她,只能勉强维持着站立,却被她猛地一蹬,而没站稳摔在了他的办公椅上。
滑轮的椅子被惯性这么一冲,狠狠地撞在桌后的装饰墙上。
陆时奕后脑一痛,竟然连眼光都模糊了片刻。
而怀中的她竟然开始低低的啜泣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死不松手。
“不要……呜,不要……”
感受到怀中的她剧烈的战栗,陆时奕拧紧了眉头,低喊道:
“盛夏,盛夏!”
感觉到她的害怕,此刻的陆时奕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意识已经涣散。
而眼下强撑的,怕是最后的执念。
怀中的她双眼紧闭满脸泪痕,陆时奕好不容易从她的粉拳中挣脱出来,只是双手钳着她肩头晃了晃。
“盛夏!我是陆时奕!喂,盛夏!”
如此重复了几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就在陆时奕已经放弃喊话的时候,却感觉怀中的她忽然狠狠一颤。
而她正在努力的撑开水雾迷蒙的双眼,凑到他的面前,似乎在努力看清他的容颜。
“陆……时奕?”
……
朦胧的视线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轮廓,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骨骼淬炼成灰,龌龊的记忆浪潮般席卷而来。
身体的异样似乎模糊了外界的感官,她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场景究竟是现实还是记忆。
她怕此刻只是在张温书屋里的一场美梦,地狱中的折磨总让人向往天堂的召唤。
她不止一次的希望陆时奕早点出现,没想到此刻,她的梦……
竟然能真实到如此地步。
是谁都好……
盛夏这样想着。
只要不是张温书。
视线已经模糊一片,盛夏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满脸的泪痕哭花的妆,在陆时奕看来像个大花猫一样。
但他心下没有好笑的感觉,此刻,只有满满的心疼。
大掌轻轻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感受到她的战栗,也不顾自己名贵的西装,只是用袖口轻轻为她拭去了泪痕。
陆时奕的语声,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怀,还是最想的那个,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可是话音出口,竟然带着理智至上的怜悯。
出口的话违背了内心的意愿,他只是轻声问着她。
“你……要不要洗个澡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