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将车停稳,下车往休息室走去,听到同事的喊声传来:“大力、有位女同志找你。”
听见这道喊声王大力感觉奇怪,见到这位女青年就更感奇怪了。
女青年长得很漂亮,一头短发、白净的瓜子脸上戴着一副眼镜,身穿蓝色的小西服领上衣,领口露出雪白的衬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的裤子,脚下蹬着一双黑色布鞋。
见到王大力,女青年低声说道:“能单独说句话吗?”
王大力点头,两人随即走到一边,围观的同事发出一阵哄笑声,而女青年低声说道:“周知远让我来找你。”
听到周知远的名字,王大力笑道:“既是知远让你来的,有事说话。”
女青年继续说道:“我叫刘雪,是一名青年作家,这是我的工作证。”
她说着伸手从挎包里掏证件,听王大力说道:“知远介绍来的还用亮证?有事直说。”
听他说得痛快刘雪也爽快,抽出手直入主题:“我想写一部关于公交司机题材的小说,想从你这收集一些素材,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刘雪提出这个要求,王大力还是痛快地回道:“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两人说到这,韩雪正式进入侦查程序。
而周知远却驾驶吉普驶进部队医院的大门,走上五楼就看见这双清冷的丹凤眼,听她冷冷说道:“跟我来。”
沈澜音又生气了,周知远只能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走进医药室见她从白大褂兜里掏出针囊,听她冷冷说道:“坐好,把右手放在桌子上。”
“我没犯错误。”
周知远还想辩解,沈澜音伸手抓住他的右臂,冷冷说道:“坐好。”
“我真没...”说到这,周知远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立刻坐在椅子上,任由沈澜音将他的右手放在桌上。
而沈澜音从针囊里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他的食指上,周知远咬咬牙,转脸看看走进来的两名女护士。
一名女护士低声问道:“这么疼吗?”
周知远立刻回道:“不疼。”
另一名女护士笑一声走到医柜前开门取药,而这名女护士则看看沈澜音,见她一脸清冷,正抽出第二根银针扎在周知远的中指上,于是转眼看看周知远,轻轻摇摇头,走到前面那名女护士身边接过药盘。
两名女护士走出门去,沈澜音看看关上的房门,转脸瞪着他、冷冷说道:“挺有女人缘啊!”
周知远急忙解释。“跟我没关系。”
“好啊、这个跟你没关系,说说中午干什么去了?”说着话,沈澜音抽出第三根银针。
而周知远悄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别跟澜波说,这件事涉及到我俩以后的幸福......”
他没隐瞒,说出邀请韩雪吃饭、让她介入侦查的事,除了没说核心内容,其他都说了。
最后说道:“等这事结束,罗科长和张政委一定会十分恼火,将我列入不可靠分子然后一脚踹出侦查队伍,我就不用东奔西跑了。”
他将目的说出,沈澜音脸上的清冷立刻消失,蹲下身扶着他的膝盖轻声说道:“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就太好了。”
这时的沈澜音已经不在意他与韩雪见面了,周知远成为一个闲人是最好的。
可周知远却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么做有个弊端,以后的上升空间就没了!”
他为这事担心,而沈澜音却不在意、淡然说道:“不当官最好,我俩平平淡淡的生活,每天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她不让周知远走仕途,也是看到沈觉的忙碌,沈觉经常出去调研,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回来也是关在书房里忙着研究各种情报,然后撰写综合报告。
沈觉的忙碌生活让她不喜欢,听周知远说起这个结果倒是满心欢喜,于是将这根银针扎在他的无名指上。
周知远愕然问道:“我都从实招供了,还扎啊!”
而沈澜音轻快地回道:“针灸不仅治病,还能通筋活血,对这只右手有好处,而且同事知道我俩单独相处是给你针灸就都理解了,否则上班时我俩总在一起,影响不好。”
沈澜音的一番话让周知远明白了,低声说道:“牺牲我一个,幸福我俩人。”
而沈澜音怒道:“你占我多少便宜?是幸福你一人。”
听这话周知远就要打蛇随棍上,立刻回道:“再让我幸福一下。”
他要起身,却被沈澜音一把摁住肩膀,低声说道:“先扎针。”说着话抽出第四根针轻轻扎下。
等八根银针扎好。周知远正要起身,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于是轻轻叹口气说道:“这里太不安全。”
而沈澜音低声回道:“你老实点吧。”
周知远“嘿”一声,随即看见房门推开,一名护士走进来,看看周知远右手上的八根银针,迟疑一下方才说道:“楼下值勤来电话,说有一位姓娄的同志来找你。”
娄晓宁真勤快,昨晚来过一次,今天下午又来一次,看看周知远右手上的银针,低声问道:“你也要接受治疗?”
“是啊...”周知远黯然回道:“战友没住院前,每三天扎一次针灸,战友住院我陪护,正好一起治疗了。”
他说得黯然,娄晓宁安慰他,“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
周知远回得没信心,随即问道:“娄哥找我何事?”
听他问话,娄晓宁低声回道:“伍善回来了,文明今晚在莫地西餐厅给他压惊,请你参加,感谢你帮忙。”
接到这份邀请周知远诧异,而沈澜波也诧异,沉吟好一会方才说道:“从调查情况下,白文明不是一个高调的人,以这样的性格,在行动前更会保持低调,怎会举办接风宴?”
提出一个疑问,听周知远揣测,“他想让我给他鉴定古董字画?”
“有这个可能。”
沈澜波肯定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不管他的目的,先从我们自身来看看是否暴露了?”
“我俩的身份可疑,这点可以确定,但同样可以确定的是,我身负重伤需要休养,你的右手残了也需要治疗。”
“这种情况可以抵消一定的可疑性,但不能完全放心,白文明除非利欲熏心,否则不会让你给他鉴定古董字画,如让你看出他们走私古董,或出现国宝级古董他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想引起麻烦,除非...”
说到这沈澜波顿住,然后肯定地说道:“除非胡大鹏逼他这么做。”
“胡大鹏想在离开前了结与你的恩怨,就必须设下圈套让你钻,先给你五百元钱,然后以高额鉴定费让你在特定的一天欣然前往安心旅店。”
“而白文明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胡大鹏是他关键时候的保命人,而且胡大鹏的两个侄子武力都不弱,甚至还有其他高手参与。”
说完这番话沈澜波正视周知远,而周知远笑道:“应该是这种情况,所以在开赌前一定要试探一番,今晚这个酒局不是鸿门宴,而是相亲宴,看看我的五官、身材是不是一副很好宰的样,我给他们这个机会。”
周知远想来个里应外合,而沈澜波慎重地说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胡大鹏知道你的武力还敢这么做,应该是有恃无恐。”
他担心周知远的安危,而周知远不在意地回道:“别忘了我的超强直觉,而且了解安心旅店的布局,他们不会将旅客赶出去也就不敢大张旗鼓,没什么可怕的。”
周知远还是不以为意,而沈澜波严肃地说道:“不是可不可怕的问题,而是我们为何要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沈澜波不喜欢被动,掌握主动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