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四天,周知远还是毫无消息。
周一、兴义街道办得到京城守卫部队的通知,“京城某部与高原某部进行联合训练,特邀周知远担任某队教官,训练时间为三到一周。”
这个时间太不明确,但部队的事谁能去核实一番?
邱建业肯定不会去核实,他心里有数,周知远应该有特殊任务。
而清楚怎么回事的韩雪却绝对不能往外说,而同样知道的何雨水这几天都没敢回家去住,不敢面对周知远的家人,他们可能得到同样的通知,可这是一句谎言,当何雨水看见他们时,就觉得自己也在说谎。
这种情绪压得何雨水忍无可忍,今天中午给韩雪打来电话:“还没消息吗?”
听她焦急的声音,韩雪看看坐在一边的张勇,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回道:“没有,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那边随即传来何雨水的一声轻叹。
而韩雪放下电话往外走去,身后传来张勇的喊声:“韩科长...”
张勇叫住她,两人一先一后走出办公室,站在院里说话。
“我觉得不对劲,什么情况能让知远一声不吭就走,部队通知是联合训练,部队都能正式通知,知远为何不能打个电话?”
听张勇疑问,韩雪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事不那么简单,我想去部队医院问问沈澜音。”
听他说出这个想法,韩雪沉吟一下,她知道沈澜音与周知远是一起走的,但这时不知如何劝阻张勇,思索一番低声问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为何不去?”
“我和她不熟...”张勇解释:“单独去找她不太好,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听到这个要求韩雪奇怪地问道:“为何不带郭艳红去?”
张勇郑重回道:“老刘不出院,我可以打着去看老刘的旗号边公边私,而他出院了,我和艳红去就只能直接找沈澜音,这是私事,而我俩一起去就是一半公一半私,沈澜音必须接待。”
这番话让韩雪品味一番,低声问道:“你忌惮沈澜音?”
张勇叹口气回道:“这人喜怒不形于色,一副清冷的神态让人退避三舍,我妈说,沈澜音应该是高干家庭或高级分子家庭出身”
“而何雨水一直在挑战她,她能忍住,说明喜欢知远,却能在无形中压何雨水一头,又说明极有心机,不知知远与她在一起是好是坏?想到去找她我挺打怵,只有你能跟她一较高下,就跟你说了。”
张勇实话实说,韩雪沉吟一下回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她想知道一件事,沈澜音回没回来?
于是两人请假直奔部队医院,而在这时,周知远正向罗科长和张立民详细汇报漆黑之行的所见所闻。
他于中午十一点时饿醒了,沈澜音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走进病房,只问一句话:“你想吃什么?”
“我能吃下一头猪。”
听到这回答,沈澜音回道:“三天没吃东西,应该吃点流食,给你买馄饨,晚上再给你整几个菜。”
周知远疑惑地问道:“那你问什么?”
“必须问。”沈澜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脸看看沈澜波,见他轻轻点下头,于是与刘俊玲一起走出门去,还紧紧关上房门。
而周知远看看房门,在转脸看看沈澜波,见他走过来坐在床边,立刻知道有话要说。
沈澜波的表情非常严肃、低声说道:“你和澜音在那片区域呆了三天三夜,唯一的好处是那位首长夫人不会再纠缠澜音了,而坏处是大家怎么想?”
听到这个问题,周知远低声回道:“不是保密吗?”
沈澜波怒道:“那片区域可以保密,但你和澜音在一起的事怎么保密?你想不负责任?”
周知远急忙回道:“我和澜音清清白白。”
“谁作证?”
“苍天可鉴。”
“胡话,谁信?”
两人沉寂一会,周知远低声说道:“澜音喜欢郝志文。”
“又是一句胡话。”
沈澜波断然说道:“你昏过去时,澜音将你紧紧抱在怀里,若不是我爸和我过去,她是绝对不撒手,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战友情。”
“她对郝志文只是有点好感,周日中午的事已让这丝好感也没了,她喜欢的是你,你的心态必须从演戏转到正式上来,你俩是真正处对象,你必须承担起责任来。”
“你不要心存顾虑,以为侦查郝志文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喜欢澜音,你不了解女人,她不喜欢你,这就是罪证,她若喜欢你,这就是爱。”
沈澜波对他交底,见他一脸懵状态,换上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做事凭直觉,用你的直觉感应一下,澜音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别辜负她。”
然后见他点点头,沈澜波痛快地转移话题:“我已报告政委,一会罗科长可能亲自过来,整理一下思路,报告时别有遗漏。”
“另外、张道长说让你睡两天,不知是实数还是虚数?这位张道长好像很有神通。”
听他提到张道长,周知远的心里升起那道盘坐的身影,低声说道:“我和澜音之所以能走出来,原因就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不断的引导我,如是张道长,就是有大神通的真人了。”
周知远说出一个神秘现象,沈澜波惊异地问道:“张道长的神魂出体,去那片漆黑区域引导你?”
难怪沈澜波惊异,这是一股神乎其神的力量。
好在周知远否定,“不是,就像一个坐标,引导我走上正确的路。”
提到坐标,沈澜波猛然想起那栋楼,低声问道:“按澜音的叙述,那栋楼里没有坐标,是睿王子的追踪器锁定你身上的铜球,而第二次、第三次则是明确了那栋楼房,对此你怎么看?”
“我怀疑睿王子没说真话。”
“我也这么认为的,那栋楼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但封闭通道发射器爆了,他只能放弃。”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随即探讨其他事宜,直到沈澜音和刘俊玲回来,他俩结束探讨,沈澜波起身说道:“俊玲、沈哥请你吃饭。”说着往外走去。
而刘俊玲看看沈澜波,又转脸看看周知远,突然走到床边贴着周知远的耳朵低语道:“生理有问题,别耽误澜音。”
她是真敢说话,一句话让周知远目瞪口呆,而沈澜音则是满脸通红。
她没听清刘俊玲说什么,但猜想也是这句话,羞涩中低头拧开保温桶的桶盖,拿过一个小碗给他装馄饨,听周知远压低了嗓音说道:“我没问题。”
听这话沈澜音这只端碗的手哆嗦一下,差点将馄饨汤洒出来,低声回道:“什么没问题?莫名其妙。”
随即又说:“就算恢复了体力,没问题了,也要修养几天才行。”
通过这句补充,沈澜音将“我没问题”彻底掩盖过去,将小碗递给他,低声说道:“就在床上吃吧,我给你盛了半碗,吃完再盛。”
“一起吃吧。”
沈澜音又盛半碗馄饨,坐在床边与他一起吃馄饨。
两人默默地吃了两个馄饨,周知远低声说道:“我这人缺点挺多,有时说话不经大脑。”
听他说出自己的缺点,沈澜音抬头看他,轻声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有些看见的事、听到的话,求证一下再做决定。”
沈澜音提出批评,周知远虚心接受,“接受批评,以后改正。”
他的态度挺好,沈澜音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爸说我没有社会经验,在这方面你可以做我老师。”
周知远笑道:“没这么厉害,指点一下你还是可以的。”
他说话分两段,第一句挺谦虚,第二句却无谦虚的意思。
沈澜音提醒他,“谦虚点。”
周知远毫不客气地回道:“谦虚是给别人看的,在自己人面前还谦虚就是虚伪了。”
沈澜音反问,“谁是自己人?”
听到这句反问,周知远就要使用“打通说话脉络神器”了,认真的回道:“又说错话了,你比自己人近多了,你是我对象。”
这话一出两人的关系彻底确定,而沈澜音这时却不知说什么好,是矜持一下还是欣然接受?
她正矛盾中,却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澜音、楼下有俩人找你,一个叫韩雪、另一个叫张勇,要不要见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