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照常给商陆定了VIp病房,主治医生对商陆这位医院的常客已经见怪不怪了,开了药后又让护士给商陆挂点滴。
姜离交完医药费后上楼,商陆已经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今天折腾得太久,他的脸色还很苍白,怏怏地躺在病床上。
姜离靠坐在沙发上,她睡不着。
他现在很想将
原本定好的元旦计划变成了病房五日躺,商陆郁闷得很。
期间好几次他躺不住了,强忍着腹痛想下床出去走走,都被姜离一记冷眼瞪了回去。
商陆讪讪地去拿桌上放置的水杯,略有些心虚地坐回到床上:“咳,我就喝杯水,不下去。”
姜离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体温计,39.5度。
高烧不退,呕吐不停,他还想出去?
姜离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拖着椅子坐到床边,将自己的ipad递给他:“这几天你好好住院养病,如果实在坐不住,就看书。”
商陆匆匆一眼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体,登时觉得头更疼了。
有气无力地往床上一倒,余光往手机上一扫,立时又坐直了身体。
池郁发来一条消息:听说你住院了?
商陆脸色一沉,听说,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听姜离说的。
啧,他们关系还真好。
连看热闹都要赶趟热乎的。
商陆心里吃味,烦躁地打字回复:这几天都是姜离在医院陪我,你想见她的话,也可以过来。
池郁那边很久没回消息,应该是被他刺激到了,十分钟后才回了一条:地址发我。
商陆“啧”了一声,深黑的瞳仁缩了缩,忽地勾唇笑得蔫坏蔫坏的,回道:对了,商行言也住院了,断了三根肋骨,你如果有时间,可以顺路过去“探望”一下他。
最好他们两个打起来。
姜离蹙眉看着他病怏怏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坏笑,倨傲的眉眼流动着神采,不由得眉脚乱跳,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商二狗,想什么呢?”姜离将ipad折叠好放到他面前,不容拒绝道,“你自己选一个,要么老老实实养病,要么看书。”
“叫得还挺顺口?”商陆好整以暇地打趣了一句,散漫地将屏幕上的笔记和链接的网课视频分屏开来,将pencil在指尖转了两圈儿,“那必然是要好好学习的。”
他大话都跟老爷子放出去了,正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将商行言踹出商家,将商氏大权握在自己手里。
至于到手之后?
他都想好了,就等着姜离接受他,他就带着商氏做嫁妆,拉着她去复婚入赘给她。
毕竟,103和三千亿的市值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他就不信她会不心动。
这样一想,顶着39.5度高烧的脑袋,商陆也觉得干劲满满,脑海中的小人拉了一条横幅,上写着“现在不努力,以后没嫁妆”。
他坐直了身体,开始看书。
病房门被敲响,姜离将用来给商陆详细讲解的策划案案例放到一边去开门。
进来的是池郁,手里拎着两个果篮,还有两杯常温的柠檬百香果茶:“姐姐,我来看看陆哥,他情况怎么样了呀?”
“打了点滴,呕吐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但是目前还在高烧发热。”姜离接过果篮,请池郁进来。
池郁将其中一杯柠檬百香果茶递给姜离,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恍然地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姐姐,陆哥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应该也不方便喝奶茶吧?”
“他这两天暂时禁食,奶茶是喝不了了。”姜离给他到了杯温水,温和地笑了笑。
池郁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那真可惜,我特意给陆哥带的。”
“没关系的。”姜离对于池郁,除了小时候的交情在,现在还多了些负罪感,她笑了笑,“他喝不了,你就先喝吧。”
池郁面有为难之色:“可是我和姐姐都有,只有陆哥没有,陆哥不会生气吧?”
商陆一看见池郁就没有好脸色,听他说话更是心里发堵,完全忘了自己昨天是怎么吐得昏天黑地的,沉着脸插嘴:“我觉得我可以喝。”
姜离一记刀眼飞过去,商陆一噎,讪讪地别开目光,重新又拿起床头的水杯,补充道,“我觉得我可以喝姜离给我倒的水。”
特别咬重了“姜离给我倒的”六个字,商陆对着池郁挑衅地扬了扬眉。
池郁目光森森,准头对着姜离又换了一副乖巧的面孔:
“对了姐姐,我听陆哥说,商总也住院了?”
姜离一怔,脑中又不可控地想起来刘伟跟他说的那些话。
她已经不想让她身边任何一个人再和商行言牵扯上联系,不论是池郁还是商陆。
姜离迟疑地点了点头:“对,怎么了吗?”
“没什么。”池郁眼尖地看出来她听到商行言的名字时,面上流露出的浅淡的嫌恶,很审时度势地收住了话闸。
他也并不是一定要从姜离这里问出来商行言的病房号,毕竟他还有系统做辅助,犯不上因为这点小事惹她不开心。
系统小声提醒道:【宿主,是否要兑换天眼观测目标攻略对象过去两天内发生的事情?】
【不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想再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去窥探她的生活了;也不想越过防线,擅自探索她隐藏在疏离的表情背后,破碎的过往了。
尽管每天他都在绞尽脑汁想各种借口去找她。
池郁笑了笑,轻飘飘地带过去话题。
商陆一直在关注着姜离的一举一动,池郁能发现的姜离脸上表情的变化,他自然也能发现。
她讨厌商行言,他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姜离见的人,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他甚至让韩城去调查过刘伟的身份,却只得到对方晕厥过去还没来得及抢救,就又被遣送去了非洲。
池郁和姜离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而是让系统行了个方便,搞到了商行言的病房号,敲了敲门。
沉稳沙哑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请进。”
商行言正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最新的杂志,封面是一则关于对姜离的采访,他浅浅看了两行,就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姜离来,也没细想,就让那人进来了。
池郁推门而入,商行言微微扬起的唇角又被压了回去,“你来做什么?”
“我啊?”池郁带上门,耸耸肩,向商行言的病床前走过去。
他的眼神从商行言打了石膏的左手臂上移到肋骨带上,“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住院了,作为合作伙伴,我来探望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