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跟三位报马守在楼下,似正室捉奸一样望眼欲穿的时候,楼上的窗帘忽然被拉开,一个熟悉且自以为是帅逼的房罡出现在窗前。
四目相交,房罡冲我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我也微微一笑,他总算穿戴整齐了!
“万俟水,上来!”房罡冲我喊了一句:“楼下久等,实在抱歉了!”
“好说好说,帮我开门!”我指了指单元门,房罡点点头,冲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我回头跟蟒清如说了一声:“清如,今天可全靠你了。这没准儿就是个鸿门宴,你就是樊哙啊!”
“放心吧,没事儿。”蟒清如安慰我道:“我快起来自己都找不着自己!”
“樊哙……快……好吧!”我放弃了跟蟒清如继续纠结快慢的问题,带着她跟胡飞雪走进了单元门。
黄天愁本来也要跟进来,但是我给拒绝了,他要是也进来那就真让人家一锅端了。我得留个预备役,黄天愁见势不妙还得帮我吹哨子喊人去呢。
房罡在十七楼,我坐电梯上去的时候,正好有个大妈也一同上楼,我问大妈知道不知道1701室的情况,那大妈把我上下一通打量,眼神戒备得就好像我是踩点儿来的飞贼一样。
到最后也没说跟我说句话,满脸嫌弃的在十二楼走出电梯。
我在电梯里面满心无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跑哪儿去了?
电梯到了十七楼,门刚一打开,就看到房罡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口,冲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嘴里还说:“水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别寒碜人了啊。”我站在电梯门口问房罡:“这是什么地方?你家吗?”
房罡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师父家。”
“你师父?”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啥时候拜师的?”
“时间不长也不算短,进屋再说吧。”房罡微笑着说:“哪有让贵客站在门口聊天的道理。”
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好啊。”
说着,我抬脚就要进屋。
蟒清如忽然伸手拦了我一下,我纳闷儿的看了她一眼。蟒清如小脸儿冷若冰霜的说:“门槛下面有东西!”
我一听,赶忙停下,瞥了一眼房罡,笑道:“不让客人在门口唠嗑,倒是在门槛上留下点儿东西,这是什么礼数呢?”
房罡听后“哈哈”一笑,伸手在门口挥了挥,门槛上忽然闪出一团白色的雾气,速度极快的飞回了屋子里面。房罡略带抱歉的解释道:“这里很少有生人拜访,所以它们都很调皮,水哥你大人大量还能跟它们这些阴魂小鬼计较么?”
“少拍马屁啊,你有点过了。”我皱着眉头,看着房罡说道:“我记得你以前可不这样,怎么现在整这么虚头巴脑了呢?跟谁学的?”
房罡笑笑:“咱们好久不见,我激动得有些失态,水哥不要介意。”
“你不是憋着坏的要坑我呢吧?”我笑着问房罡:“我从这儿进去,还能不能出来了?”
房罡大笑道:“水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是龙潭还是虎穴?怎么还有进无出了呢?放心吧,看在小蕊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这话听着这个刺耳,还看在小蕊的面子上!想当初看在陈蕊的面子上他可是找过人收拾我的,这回又提陈蕊,他这路子挺野啊!
房罡说完这话似乎也觉得不妥,笑道:“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们不是早就一笑泯恩仇了么?”
“嘿嘿,你现在确实比以前能白话了。”我笑着跟房罡说:“今天我为啥来的你和你师父应该知道吧?”
房罡轻轻点点头:“你需要的东西我师父已经做好了,就等你来取了。”
“那你直接拿给我不好么?”我笑眯眯的跟他说道。
房罡摇摇头,笑着说:“这样不好吧?我师父忙活了这么久,你连个面都不见就走,不太合适吧?而且,他真的也想见见你呢。”
“那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空手见前辈啊。”我跟房罡说:“要不我改日再来拜访?”
房罡闪开身子没有拦我,不过嘴上却说:“水哥,我师父说了,随时欢迎你过来。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如果在今天子时之前拿不到解药,那可就不好办了。我师父说,不单你家那只暴力公鸡中了腐骨降,就连你的父亲,也受到了连累。”
腐骨降?我回头看了一眼蟒清如,她冲我微微摇了摇头,说:“没听过,解不开。”
看来今天还非得进去不可了!我不是不敢进,我就是非常讨厌这种被别人掌控着节奏的感觉。所以我一肚子的不爽!
房罡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等着我的决定。
我耸了耸肩:“看来今天一定要拜访一下你的师父了。”
说着,我抬脚迈步,进了屋。
紧随其后的是房罡,不过他没有关门,敞着防盗门,跟我说:“水哥,这里是我师父的静修之地,所以很抱歉,你的两位仙友不能进来。”
我一回头,果然,蟒清如和胡飞雪好像被什么东西拦在了门口,几次要冲进来,结果都被弹了回去。
我勃然大怒,招手就要让房罡尝尝我新领悟的“隐雷动”,蟒清如急忙叫停了我:“水哥,别冲动。拿解药要紧!这门槛上有符咒,我们两个冲不进去,不过这符咒没有恶意,就是让来者止步。我跟飞雪姐姐在门口等你,情况不对,我拼了这身道行也会把你捞出来的,放心。”
我点了点头,房罡在一旁笑道:“这话说得言重了。我跟你们弟马是朋友,不是敌人。虽然之前有点儿小矛盾,但是那又算得了什么?修行之人哪有那么心胸狭隘,总惦记打打杀杀的可不是正道啊!”
房罡的一番大道理说得我心惊肉跳,倒不是他说的多么有道理,这种屁话我也能说一箩筐,关键是这小子居然能知道蟒清如跟我说的话,难道他的山门耳报也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真要对房罡刮目相看了。
房罡说完,潇洒的一挥手:“水哥,这边请。”
我跟着房罡一路上了二楼,在二楼的一间青烟缭绕的房间里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房罡的师父。
也看见了伏在他脚边的一直确实很像猫,但是其实是豹子的宠物。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现在那只豹子可不太好,这回不用我开天眼都能看到这豹子出脓冒血的,就跟得了杨梅大疮似的,别提多恶心人了。
而且这房间里面没有窗户,完全的密闭,只有墙壁上的几盏小红灯映照,多亏我夜视能力比较强。一点光线没有我姑且可视,何况这还有点儿光源的呢。
屋子里面的香可是真没少点,知道的是人家宗教信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准备熏肉呢。
房间里面的布置也很奇特,到处都是大红布,墙面几乎被红布封上,只有个别的地方好像遮挡得匆忙,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咒文,整间屋子给我的感觉相当不好,这倒不是身体有什么反应,关键是心里觉得太特么恐怖了,这要是拍恐怖片都不用特意布置,直接拿摄像机冲进来照一圈儿绝对没问题。
房罡的师父是个有着异域风情脸庞的中年男子,身形略显魁梧,半裸的上身纹满了鬼兽图案,腰间围着一块脏兮兮的看不出颜色的皮革,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正双目微闭,直到房罡开口叫了他一声,他才睁开眼睛,而他身旁的豹子看到他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一声。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豹子唯一没有被感染上的脑袋,然后对我伸出手,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你好!”
我擦,这是要跟我握手啊?我知道他有没有摸完了豹子再跟我握手啊?万一传染给我怎么整?再说了,一看他就不像什么正道人士,给我下绊子使阴招怎么整?
我心中稍一琢磨,当下双手合十,九十度鞠了个躬,嘴里说了声:“萨瓦迪卡……”
在我的意识里,跟降头术有关的也就是泰国了。萨瓦迪卡就是你好的意思,我这么打个招呼,应该不算没礼貌吧?虽然我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手……
房罡见我这么行礼,赶忙提醒道:“我师父不是泰国人!”
“啊?”我直起身来,问房罡:“不是泰国?那是哪里的?”
房罡笑笑,没有说话。
“我是柬埔寨人,我叫茶皮。”房罡的师父收回手,双掌合十的跟我说:“不要客气,随便坐!”
房罡示意我坐到他师父对面,我刚一盘腿坐下,房罡也顺势坐在了我旁边。
茶皮大师从他面前跟地摊一样的长方形毯子上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陶罐,递给我:“这个,你收下。”
“这……”我转头看向房罡,跟他说:“这不太好吧?我空手来看望大师就已经很无礼了,还收大师的礼物,太不像话了!”
房罡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师父辛苦炼制出来的解药,你当真不要?”
解药?靠!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姑且相信房罡一次。因为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家里还有两个急需解药的“患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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