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将观言带到三楼一间厢房内便道:“公子稍候片刻,婉儿去请天儿姑娘过来。”
“麻烦了。”观言外表看似平静,可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不久后,房门被推开,观言连忙望出去,却见进来的还是紫衣女子。
“公子好似很是失望啊。”婉儿见状,不由打趣观言道。
观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干巴巴地说:“没、没有,怎么会呢。”
婉儿笑笑说:“天儿姐姐正在沐浴,婉儿先为公子送些吃的过来。”
观言立刻起身向她道谢,婉儿将茶点和下酒菜一一摆了出来,又对观言道:“公子慢用。”
“多谢。”
观言对着一桌子吃食无聊地等待,不时往窗外望一眼。
三楼的这间厢房视野很好,往外正对鹰城宫城方向,放眼望去已是长灯明巷,正是一派灯火辉煌。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才总算有了动静,脚步声停在门外,一个冷淡的女声传来:“你们先离开吧。”
“是,小姐。”
观言一颗心猛地狂跳起来,他刚才也只是想想,等的人终究还是应皇天,不过他真没想到来的竟会是那位天儿姑娘。
随着门被推开,观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向门外。
就见一人披着外袍走了进来,沐浴过后的长发还没有完全干,只是松松扎了一把,浑身都好像还泛着水汽,来人身形高挑,脸上戴着半张面具,依然只露出那双眼睛,眼尾的飞红已经被洗去了,然而眼神正是先前印象中的那种犀利,仿佛锋芒暗藏,一如此人手下的琴音。
“天、天儿姑娘。”观言不自觉就站起身,像是要迎上去,却又觉得太过冒失而站在了原地。
来人闻言微一挑眉,待身后的房门关上,才随手将面具摘下,看着观言,眼神在瞬间变成了观言无比熟悉的模样,唇角则噙着一抹戏谑的笑,说:“观小言,看来你识人不清啊。”
观言彻底呆滞,半晌没了声音,眼前这个人哪儿是什么天儿姑娘,根本就是应皇天本人啊!
应皇天忽地又戴上面具,眼神随即改变,他缓步上前,逐渐接近观言,直到他走到观言的面前,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状似轻佻地勾起了观言的下巴,吐气如兰地道:“听说,这位公子想见一见本姑娘?”他的声音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气质也随之改变,观言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并非应皇天,而是一名女子。
要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观言还真不敢相信,可他再仔仔细细瞅着眼前的人看了又看,应皇天原本就高,扮演的女子自然也是过分高挑了,大约也是因此,气质和气势都颇为惊人,应皇天也瘦,如今套上一件略微宽松的外袍忽然就显得肩膀都窄了许多,他容姿本就出众,扮女装竟无一点违和,就是颇显得英气了,最令观言吃惊的是应皇天的声音,他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是几时练就的这样一种变声的本领,居然完全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来。
“你……”观言有些哑然地看着应皇天,后者施施然在他对面落座,重新摘下面具,说了句:“能瞒过你,还是挺有成就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应皇天的语调也显得很是满意。
观言吃惊过后也就只有佩服了,想到应皇天刚刚在舞台上还就是盯着自己看,自己却连一丁点儿都不曾怀疑,着实是被应皇天瞒了过去。
“你的琴是跟章乐公子学的吗?”观言忍不住要问,他觉得没怀疑的主要原因还是这一手厉害的琴技,应皇天可从未透露过他居然学了琴!
应皇天得意的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