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并不是消息灵通的人,一来他身边伺候的人着实不多,二来这王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事情发展起来也是日新月异,要成天关注宫里头发生什么,他自问没那个能耐,因而一般若不是事情找上他,他大概不会主动去了解有什么事正在发生,但是在整个王宫范围内,观言其实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祀林苑的消息,他对祀林苑打心眼里发怵,几次交道都吃了大亏,每次也都连累应皇天为他收拾善后,虽说每次都是祀林苑找上门的,可是一听这三个字观言还是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他觉得祀林苑里若是“鬼哭狼嚎”还惊动到了陛下,那事情定然不会单纯。
“祀林苑危机四伏,但大宗伯也非寻常之辈,想必已有应对之策。”观言觉得所谓的“应对”未必是对祀林苑,或许也对陛下而言,祀林苑的事要解决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一切都要看祀林苑的主人,那个主人陛下看似都不会轻易去招惹,巫宗府的大宗伯自然也不可能去开罪,能被放进祀林苑走一遭再设法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错了。
“希望如此。”岚岫依然愁眉深锁,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担心大宗伯,也看得出来昭阳这位大宗伯十分得人心,说着岚岫又问了:“那祀林苑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啊?”
“岚岫,慎言。”一旁的丰怿忍不住出声提醒,巫宗府的人都知道观言曾被大公主几次邀去祀林苑的事,还就是这一次祀林苑事发后他们又深入了解了一番,实际上从祀林苑存在伊始,就是一个阴森恐怖之地,若说天锁重楼是个可疑不祥的地方,那么祀林苑就如同死亡之域,灰蒙蒙如同阴影似地伫立在王宫的一角,一般情况下它好似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一旦被提及,那就必有凶险。
观言摆摆手,示意没什么,然后对岚岫说:“祀林苑的可怕之处在于未知,我就算进去过,也因为被人带领而看不见真正的祀林苑,但偏偏他们有有意无意展示出一些可怕的痕迹,比如兽爪血痕,和各种只闻声不见面的吼叫或呻-吟,人的想象力能将之无限放大,于是便会令人觉得愈发可怖了。”
岚岫光是听就觉得汗毛直竖,前几日的鬼哭狼嚎可是震动了整个王宫的,他也被派去祀林苑附近待过一阵,亲眼见了那一大片漆黑深幽的树林,再配合那些异常的声音,如今听观言说里面还有什么兽爪血痕的,简直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观大人说得在理,正是因为谁都不曾见过这其中的真面目,才会有此感觉,不过这或许就是祀林苑想要的效果,如今祀林苑只要有丁一点风吹草动,整个王宫就噤若寒蝉。”丰怿说。
“毕竟,祀林苑的主人是应公子的母亲,祀林苑和天锁重楼,无论哪一个都不简单啊。”琉昱也道。
观言对此早有体会,因此也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