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符上,她写了自己遇到的事情,穆千玄的古怪异样,怀疑是无忧谷的长老动的手脚。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会想办法查清楚真相再回来的。
如果她不这么说,阿则或许会为了她放弃晋州,而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傅七宝愿意看到的。
“系统,你确定不会被那人发现?”
“放心吧,占据了穆千玄的身体,也代表着那人的能力受到了限制。而且,那人也想不到,你身上拥有的不仅仅是碎片,还有我。”
这一次,天道系统的声音倒是格外的笃定。虽然那个人拥有着格外强大的力量,可它却是能够屏蔽对方的感应的。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它也不配成为天道了。
逆转时空,损耗能量,其实它原本也该消失的。可却没想到,遇到了眼前的女子,竟然真的完成了一亿的功德,花了五年的时间拯救了它。
所以,这一次,无论究竟会不会让一切走上正轨,它都会记得这份恩情。如果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它也会想办法,将她送到原来的世界。
“那就好!”
听了这话,傅七宝磨磨蹭蹭的回到了马车,那人神色不愉,却是继续将她的眼睛蒙上了。
感觉到日夜交替,差不多过了两三天的时间,这期间,那人一直在带着她赶路。除了休息的时候,几乎是马不停蹄。
而此时此刻,晋州城中,虽然已经从蛮族人手上夺到了晋州,整个城主府上,却是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一封信,上面白纸黑字的内容,让李则鸣愤怒地一掌落在了案几之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那封信也撕成了粉碎,隐约可见失身,负责,带走之类的字眼。也难怪李则鸣如此失态,满身的杀意。
该死的穆千玄,他早该杀了这个男人,竟敢羞辱宝儿!这上面的一字一句,几乎都化为利刃,让李则鸣恨不得将穆千玄千刀万剐,方可解心头之恨!
“传令下去,让幽冥军待命,立刻出发去京城!”
“主子息怒!这封信来历不明,上面写的东西是真是假并不清楚。怕是有人故意设计,让主子你去京城冒险。更何况,如今晋州城还没有完全收入囊中,主子若是这般离开,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
手下的人顿时焦急了起来,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晋州城,若是就这样撤走了,那么朝廷得到了消息,势必会重新派人过来接管。
而蛮族人也并没有被全歼,他们的世子带着手下的残兵逃回了草原。如今主子要做的,是乘胜追击,彻底将晋州变成自己的地盘。
几日未归,李则鸣自然笃定是穆千玄用了什么手段,带走了傅七宝。他也很清楚,自己若是离开,会失去什么。
可他决不能容忍宝儿有任何的意外,以宝儿的本事,普通人根本带不走她。所以,要么那上面说的事情是真的,要么,便是宝儿被胁迫了。
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让他无法视而不见,继续留在晋州。
就在李则鸣下定决心准备动身的时候,一道银光直接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宝儿!
李则鸣的神色终于舒缓了下来,他发现四周的人都没有觉察到这个声音,显然是只有宝儿才能用出来的手段。
不过,接下来,他也因为傅七宝的话中之意,而大吃一惊。借尸还魂之事,倒是还能理解,可明明活着还占据了别人的身体,那就让人惊骇了。
无忧谷,天乩一族,果然是他们!
李则鸣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一直将宝儿带在身边,甚至刻意将云想容留在蜀州,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还是让天乩一族的人得手了!
可他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天乩一族那些诡秘的手段,自然是落了下风。
一直以来,李则鸣都在怀疑天乩一族的目的,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对方要借助他的手,造福天下得到功德。
就如同宝儿一样,她做善事,行善举,是为了活下去。而天乩一族,却是为了继续得到那神秘的力量。
若真是这般互惠互利,李则鸣倒也不见得会心生排斥。可他从天乩一族这里,得到的不是救赎苍生的善意,而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屠尽天下的杀意!
所以,李则鸣怀疑,对方的背后,估计还藏着更深的阴谋。只是,天乩一族藏的太过隐蔽,目前他还找不到机会去查清楚而已。
如今宝儿竟是一个人去面对那强大的天乩一族长老,李则鸣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放心?
他手上的这些人,幽冥军原本就出自于无忧谷,自然是不放心派出去的。新收的手下倒是有可信之辈,然而他们的身手却差了一些,怕是无法从天乩一族长老的手上全身而退。
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却是重新联系当初在京城留下的势力了。时隔三年,蓝茂那小子,应该也能独当一面了吧?
等处理好晋州的事情,他再出发前往京城。而且,他倒要看看,那天乩一族的长老,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假借穆千玄之手,激起他心中的暴虐和杀意,如果,没有收到宝儿的秘信,亦或是宝儿真的完全被对方掌控,发生了上面所写的事情。
那么,李则鸣很清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让他变成杀戮的傀儡,没有一丝感情的存在,这就是对方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郊外,已是深夜,一辆看起来格外普通的马车外面,靠在树上守夜的男人,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
仿佛有什么力量冲破了禁锢,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踉踉跄跄地起身,冲进了马车之中。
并没有彻底睡着的傅七宝被这动静弄醒,看到神色狰狞的‘穆千玄’,顿时戒备了起来。
大晚上的,这家伙发什么疯?
却见‘穆千玄’忽然拿出了一把长剑,朝着她的身体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