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不是还在为这《行功宝案》为难?”
“谁说不是呢,这东西,好是好。可真要如那个臭婆娘说的好样,会被崔家人定位找到我们这里,那可是一件大大的祸患了。”
“这么说来,还是早些扔掉的好。”
李淼有些肉痛,但也不得同意: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李淼就准备外出,将《行功宝案》扔得远远的。当然,他也不是随意丢弃,而是想着万一周萃雅说的不对,崔家人并不会顺着它找来。那自己以后还是要把它回收的。毕竟,此物用来炼功、分析,实在是一件极为有用的物事。
少航很赞同,但提意由自己代劳。
李淼可有可无,但少航不会武功,担心他外出,要是被寻来的崔家人发现,没有能力奔逃。
少航却说自己外出更方便些,而且他打算好了,准备随着分坛府外的甘泉河顺水而下,如此一来,不着痕迹,来回只要半天功夫,自己再带上迷踪丸,真要是有情况,也可以仗其逃走。
李淼还是有些担心,但少航劝他马上就要升关,还是留在水月洞天里好,要是在路上忽然要打关,那可十分不便。
李淼终于被他说服,便不再坚持。
一时间,二人分手,原本分给他的丹药也说好等他回来后,再服食。
等少航走了,李淼还是将三分之一丸药服了。
他原本想着,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药力,就是再怎么奇妙非凡,终归有限。
哪知道丹丸一落腹,周身真气,便如海一样生长,四肢八骸胀的异常难受,最痛苦的是周身皮肤,前不久,李淼的身量刚刚才大长了一次。如今骨格、肌理再次增长,皮肤却完全跟不上。
这就如同一双大手非要塞进一副小手套里,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李淼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被撑死不可。只好全力以赴,将真气、药力收归如丹田应用。
没想到,自己功力有限,但是丹田气海,无法尽行收纳!万幸他练的是七伤拳,五脏一样可以存气。
于是,心、肝、肺、脾,皆能纳藏,独水行的肾有欠缺,当下只得强行入关,一意钻研肾脏能聚纳的真力。
好一番用功下来,收效甚微,浑身依然涨的难受,到底他五行缺水,少了圆满。万般无奈,想着五行迷踪肯也是依着五行生克变化而来,便胡打误撞将五行迷踪步演了起来。每想到,倒真有些功效,体内真气流转,每走一遍,体内真气总要消减一些。
如此一来,李淼当然全力以赴。
演练时,脑海中都是五行蕴化的诀要。加之他又刚刚用《行功宝案》演习了无数边除水行拳外的四记绝招,脚下走着;手里就不由比划着;脑海里又思索,若是自己一人独得四记大招,同时又可以施展五行迷踪步,那威力可是要大到天上去了。
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直到李淼筋疲力尽,体内真气全部散入气海、五脏,消了身上痛苦,才终于停了下来。
经此一番,李淼除水行拳外,其余四行都有极大进步,就是水行比之前也大有长进,肾脏渐固,一身的骨、肌也由此得益。他原先因侵泡了酸藤和摄青草的肉身,也因此越发坚韧和轻灵!
五行渐渐融汇,李淼的功力自然大涨,自己的境界,竟然在此期间俏然迈入登峰造级!
酣声大作,累到极处,李淼直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啪啪啪……。
一连串的耳光在李淼耳旁响起,把他从梦中惊醒。
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耳根烧火一样的痛。
而打自己的,竟然是周萃雅!
“笨蛋,竟然还在睡!少航被崔家人抓去了。亏你还能在这里睡的着!”
“你说什么?”
李淼心上狂跳,意识到一定是在丢弃《行功宝案》时出了差错。
“都和你说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要丢的远远的。如今石少航被崔家人抓住,找上了门来,正在分坛质问副坛主呢!”
“竟有这样的事?”
“什么这样的事,如今可怎么办?”
突如其来,李淼也没了主意:
“不管怎么说,先去瞧瞧再说!”
“不可以去。”
“为什么?”
“副坛主有命,担心我们几个在人前露底,喝令所有弟子不得在崔家人前露面。”
“我又不是弟子,怕什么?”
“可你现在一身劲气,恨不得别人知道你是刚刚越级登峰境一样!哼,你只顾着吃了灵丹,加紧修行,却让自己兄弟犯险,当真是好大哥!”
李淼得其提醒,赶紧将五行迷踪遮掩术施展,旋即身外真劲消减,恍眼间恢复成一位眼色黯淡,几近农家的弱质少年。
他这一番变化,周萃雅也不禁暗暗称奇:
“你这是哪里来的本领,怎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施展过?”
“谁耐烦什么都告诉你。眼下事情紧急,你快闪开。”
通过长长的地道,连过三道关卡,李淼终于回到地面,也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已一个人在水月洞天里接连过了三天三夜。
此时的房山分坛已经闹成了一锅粥,副坛主已经明令禁止,坛中弟子不得随意走动。所有人放下手中一切,全部待命。
李淼身份卑微,当然不被允许前往会客厅见崔家人。
他只得找了一间离会厅最近的偏房,闭目施展地听术窥听会厅中的一切。
幸而在晋级登峰造级境后,李淼地听的范围增进了许多,三十丈内的一切已可以知悉的清清楚楚。
当下脑海里成形的画面中,只见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冲着蒋维业骂道:
“蒋维业,我只问你一句,我侄儿这本《行功宝案》到底是怎么会在你这个门下弟子手里的?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崔氏一族,一定齐踏平你这房山分坛!”
蒋维业冷笑道:
“尚方兄不要听信别人调拨,贵天保侄儿生死不明,我们房山分坛也替崔家着急,但你们不能诬赖就是我们房山分坛干的。
崔镇守与山河帮世代修好,这甘泉镇能有今天,离不了我们两家的携手共勤。天保师侄出了事,我们也很痛心。至于你说的什么《行功宝案》,我等见都没见过。
石少航只是我们分坛中一名书记童子,武功从来没有修习过。手里会有《行功宝案》,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你看,有没有一个可能,是贵侄儿伤中无心遗失。石少航又无意中拾取,既然东西没丢,才是大幸。
尚方兄再细想,真要如您所想,我们伤人越货,得了这么个宝贝,还能教在一个连功夫都不会的孩子手里招摇过市?”
蒋维业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入情入理。
不料崔尚方冷笑道:
“不要再信口雌黄了,石少航虽然不会武功,但为了逃避追踪,用了好些匿踪的道具。这哪里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伎俩。而且我们已经查过了,四日前的半夜,你、蒋少雄还有你的几名弟子倾巢而出,第二日午后方回。其中还有弟子带了伤,这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