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李淼吓了半死,六叔鬼哭狼嚎,拼了命地喊着自己婆娘和女儿的名字。
落地,李淼奋尽全力,总算歪出去一尺,险险没被驴车砸中。
六叔没那么好命,脑袋正巧被车轮压住,死了个惨不忍睹!
惊魂未定!
场上已攻守易势,烈火符被壮汉不知何时震开!
此时的他团身有一青一红两团真气,牢牢护住身体,双臂摆动,更有一丝淡的几无踪迹的拳影,匹练也似向着空中道人轰去!
每一次拳动都打的道人浑身颤抖,直至他再次祭出五枚金光闪闪的道符,这才不动如山,任拳影如何刁钻劲猛,也难犯他身前二尺!
攻不破道人金刚符阵,壮汉大喝一声,将缠身真气,全部放出,拼尽全力进攻,拳影一时化了拳虹。
但见青红二色,劲往道人身上身下排山蹈海般涌去,却也只压得金刚符再往后一尺,便不能再进。
此时,道人脸色也不好看,原本的白面,已被逼成了关公般的大红脸。
只是壮汉这样的拳动不能持久,弹指之间便力不能继,停了下来。
道人这才得空回气:
“我小看你了,虽然你才修至炉火纯青,百步神拳就能到此程度,倒吓了我一跳。也许就算你没有修至重楼飞血,只要炉火纯青圆满,就能和我较个上下!”
“哼,修仙的,就是话多,呸!”
壮汉吐了口血唾沫,之前烈火符对他的伤害不小,浑身上下都有烧伤。在他回气调息下,青红二色真气往复运动,伤势已被压住,并肉眼可见地一丝丝恢复!
道人不屑:
“你不要以为你有真气护体,我的烈火符破不了你的真气就不能拿你如何?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看我仙道一流,是如何压制你这武道小卒的!”
言毕,自怀中镇重取出一符,金中透红,符上似绘了一幅人影。
待将此符祭起,一道浑光瞬时将道人周身上下团团围住,跟着强行自道人七窍钻入其体内,痛的鬼哭狼嚎!
李淼在一旁看了个不可思议!心想,这符纸这么厉害?还没伤人,倒把自己先害了半死!
壮汉却睁大了牛眼,全力戒备!
待到金光全部涌入体力,道人护身的金刚符便已撤去。
周身散着寸许,钢针似的金芒,悄然落地,却陷地一尺。随后一步一个脚印,沉重之极,向了壮汉走去!
待到壮汉面前。
“来,试一试到底是你的真气强劲,还是我这道‘真武符’更具威力!”
此时的壮汉已满脸不可思议,颤抖着身体,拼命止住自己退避,而是一拳打在道人的脸上。
可是金针一样的护体神光,却将这一拳轻松挡下,纵然溅起一溜火星,道人却连个眼皮都没伤一星。
“换我出手了!”
道人一拳砸下,壮汉青红二色护身真气来迎,却被他简单之极的一拳,打了个四散!人也飘飘荡荡,飞出三丈开外。
道人足趾一点,电射而至,追着壮汉排云般将重拳再次捣出。此时那汉子,还未从地上挣扎而起,只得举双拳来迎。
“卡嚓”声不绝于耳。
转眼之间壮汉双臂双腿,已在无可匹乱的拳劲下尽数打折。
扣住壮汉的头皮,将其拎在空中。
“怎么样?到现在可愿说出自己的同党!”
“呸!”
一口血唾沫吐在道人脸上,却被护身金芒弹了出去。
“好汉子!”
道人也不废话,扬起另一臂,当即将壮汉打了个脑浆迸裂。
扔下汉子尸体,缷下真武符,道人也精力衰竭,单膝跪倒在地!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在汉子尸身上搜检开来。
地上散了些银两、杂物,甚至还有一本武功秘藉的书册,都被道人仔细收拣起来。
忽然,他大声道:
“不许走!”
喝止的对象,正是李淼!
“神仙……,道……长。我只是个过路的,我叔都已经死了,我怕!”
想到自己现下还是个孩子,李淼极力装着可怜。可过后,又想起六叔临死前还在拼命喊着女儿和老婆。他和六叔相处时日虽短,到底也有些感情,一时间悲从中来,眼睛红了。
道人看他不思作假,指着死了的六叔:
“他是你叔叔?”
李淼点了点头,补道:
“我自幼没了爹娘,全靠我叔养活……。”
道人脸色微变:
“你不能走,先给我把这汉子还有你叔叔的尸体埋了。我去去就回,要是你敢逃跑,我飞剑随时追你首级!”
说着,祭起一口飞剑,呼啸着破空而去,方向正是前方火烧的镇子。
李淼犯了难,他当然想拔腿就跑,可跑的再快,也比不上道人飞剑速度。
思来想去,只好押宝在道人不会杀死自己。
对方虽然心狠手辣,却颇有气度,不像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何况自己是个普通山村里的孩童,对方杀死自己,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便从驴车上找来常用的锄头。
因前一晚才下过场雨,土质松软,纵然挖了两个埋尸的土坑也没花太多时间。
六叔还好,壮汉八尺有多(1米9),200来斤的份量,李淼是怎么也拉不动。想了想,便找来绳索,借住毛驴的力气,将其拖入了坑中。
跟着李淼也跳入坑里,等将系尸的绳子解开,他第一时间将一只手按放在壮汉肩头,施展自己的地听能力。
果然,随着可视界面在壮汉身上往复的扫描,很快发现对方束发的石环上,绽放着不一样的“颜色”。
仔细端详,环内侧还写着几个字,一时间也辨认不出来。想着道人随时会回来,不敢多看,且先收着。
之后,又在壮汉一侧袍角找到一块指尖大小金叶子,约莫两三钱重。想来是之前道人搜身时遗漏的。
虽然极小,但金子比银子贵重百倍,也就是说这不起眼的金叶,价值二十两白银。这在当时已可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等李淼爬出土坑,道人竟已站在一边,身旁还多了一位三十来岁的横身壮汉。
“你怎么跑坑里去了!”道人喝道。
李淼冷汗流了一脸,生怕对方发觉自己找到的指环、银子,慌乱中,只好把手里的绳索晃了晃,结结巴巴道:
“这……,这位大爷,太重了,我搬不动,只好赶着驴……。”
道人看了看一旁还在地上吃草的驴子,再看了看绳索,顿时明白过来。心里也有些佩服,李淼虽然人小,却有胆力、智慧将两位大人的尸体妥当置放入坑。
“蒋副坛主,你看这孩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