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跟米雪分开后,让唐丁没想到的是,一天后唐丁又偶遇了米雪。
不过这次是在京都电视台。
米雪应邀参加一个访谈节目,而唐丁则跟着左庆明教授来参加一个鉴宝节目。
“米雪小姐这边请?”一个电视台工作人员引导着米雪往演播室走,米雪正看到下电梯的唐丁,“咦,唐丁,你怎么在这?”
“我陪着左教授来参加个节目。”
“你在哪个演播厅,我录完可以去看看吗?”
“哦,米雪小姐,左教授是第六演播室。”唐丁当然不知道具体哪个演播厅,是工作人员告诉她的。
要知道米雪现在很红,而且最重要的是人长得漂亮,很受大家的欢迎。
两人分开,分别去录节目。
左教授并没有坐在鉴宝嘉宾席,而是坐在了特别嘉宾席。
术业有专攻,对于考古,对于文物断代,左教授在行。但是对于鉴宝,他就不擅长了。因为鉴宝不光需要历史知识,更需要对宝物的真假加以区分,对宝物的价值有深入的了解,这需要的是经验。
当然,鉴宝对历史知识就不那么重视了,更多的是关注东西的真假和价值。
所以,电视台方面才把左教授请来,作为特别嘉宾,以便需要的时候给大家讲讲这文物的前世今生。
唐丁是没有座位的,因为电视台邀请的人只有左教授一人,当然不会给他安排座位。
所以,唐丁坐在左教授的特别嘉宾席的正后方,这里是观众席。唐丁刚坐好,鉴宝嘉宾就到了,鉴宝嘉宾有四人,唐丁看到桌上分别有四人的名牌。
鉴宝嘉宾一到,节目就准备开始录制了。
唐丁看向鉴宝席,赫然认识其中的一人,这人当初是唐丁在舒老家中见过的,是舒老的好友,也是圈中的名人,画家范青。
其余三人,看名牌上写的分别是,左林峰,许彪,阚海。
“好,下面有请第一位藏友献上他的藏。”
第一位藏友拿上来的藏是一副作,署名为齐白青。
“这幅画怎么来的?”范青先开口问道。
“这是我父亲当年收藏的,后来传给我了,让我好好保存。”藏友说道。
“不错,这是一副白青先生的画,这幅画运笔精巧,细腻生动,活灵活现,大家看,这多么像一只活生生的大虾?看,上面还有白青先生的款,我看这幅画可不得了,真。”
范青是画方面的专家,他一开口就给这幅画定了性,真无疑。
“范老师,请问这幅画价值多少?”藏友最关心的就是价格。
当然,范青也不会藏私,“这幅画虽然是白青老师早期的作,可是运笔已经逐渐成熟,已经基本形成了白青老师特有的画风,在大前年的一次佳士得拍卖会上,拍过类似的一副白青老师的作,当时拍了五百八十万,你这幅我估计也差不多,就跟你父亲说的那样,一定回去好好保存。”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藏友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藏友下去后,主持人发了话,他没直接请下一位藏友上场,而是询问起了左庆明,“左教授,你跟大家科普下白青老人?”
因为范青四人是电视台的常客,他们经常上鉴宝节目,当然,也会经常请舒海,不过舒海年岁越大,越不大喜欢抛头露面,所以露脸的机会现在一般就成了范青的了。
左庆明只参加过一次百家讲坛,像这类的鉴宝节目,却是第一次,不过百家讲坛,他也算是有荧屏经验的了。
“好,齐白青,齐白青是近代着名绘画大师,尤其擅长鱼虾虫蟹,其法作妙趣横生,我们当代着名的画诗三绝的舒海老师,就曾取法过白青老人,不过我是历史教授,具体的齐白青大师的介绍,我想在场有人比我更适合。”
左庆明的一句话,现场都有些惊讶,还有比左庆明更适合介绍齐白青的人?他说的是范青吗?不过范青确实是画鉴定方面的大师,如果要说更适合介绍的,恐怕就是他了?
可是主持人刚刚明明把话语权从范青手中接过来,左庆明教授不会不知道。
“左教授,你是说范老师吗?”主持人问道。
“呵呵,范老师当然了解齐白青老先生,但是我们现场还有个比范老师更了解白青老先生的。”
“哦?你说的是谁?”
“我刚刚也说了舒同老师曾取法过白青老人的画,算是白青老人的弟子,虽然是不记名的,那是因为白青老人感慨于舒老的天赋。今天,我们现场来了一位舒老的弟子,算起来也是白青老人的徒孙,你说他是不是比我们更适合解释白青老先生?”
“啊,真的吗?白青老人的徒孙?”主持人也大吃了一惊。因为平常节目什么事他都会尽在掌控,请的什么人,他都门清,可是要说来了白青老人的徒孙,他可真不知道是谁。
左庆明笑着转头,指着唐丁,“他叫唐丁,是舒老的关门弟子,算是白青老人的徒孙了?”
左庆明把唐丁带来,其实就是准备找个机会让唐丁露露脸,谁知第一个藏,就给了左庆明一个好机会,虽然这个机会有些牵强,可是却也说得过去。
虽然左庆明是好意,准备提拔提拔唐丁,但是唐丁的本意并不想太过出风头。
当然,唐丁也不怕出风头。
听到左庆明说到自己,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唐丁站了起来。
主持人跟唐丁打了个招呼,“唐先生,你好,欢迎来到我们演播厅。”
“主持人好,老师们好,各位观众好。”
在众人的诧异中,范青从嘉宾席上起来,走向唐丁。
范青主动走过来跟唐丁握手,唐丁也不敢托大,他也上前两步,双手握住范青的手。
“唐丁,我们又见面了,哈哈,舒老前年曾收你为关门弟子,还请我做过说客呢!”
范青的话,让观众和主持人们很惊讶。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舒老收徒,怎么还请人去游说?不都是徒弟们哭着闹着,主动争着拜舒老为师吗?
不过大家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范青的动作给震惊了。
范青主动过来跟唐丁握手,引起了大家更大的吃惊。范青是什么身份,是当代着名的学者,画鉴定大师,他主动跟唐丁握手,说明范老没有架子,平易近人。
当然这是大家的想法。
实则不是。范青虽然年纪跟舒老差不多,但是在成就上却差远了。范青是画方面的大师,当然他是鉴定方面的大师,写起字、作起画来是远不如舒海舒老的名气大。
舒老号称诗画三绝,其楷,草,行,无一不精,曾经有人评论过,中国当代,哦,不,包括近现代在内,最会写字的一共就两人,一个是主席,一个就是舒海。
主席的法,跟他的人生经历和地位有关,挥洒自如,磅礴大气。但是舒海的法,却是真真正正的好,舒展大方,丰厚雍容,柔中带刚。
所以,范青虽然只比舒老小不到十岁,但是在成就和名气上,范青实际是舒海的晚辈。
刚刚,范青主动上前跟唐丁握手,虽然两人在年纪上相差太多,但是单就画界的辈分,两人实际上相同。
不过,唐丁是舒老的爱徒,范青是清楚的,要不然当初舒老也不会让自己帮忙游说唐丁拜他为师。当然,唐丁也是有实力的人,范青见过唐丁的字,惊为天人。
范青知道现在舒海就住在关门弟子唐丁家。
范青当然相信舒老的眼光。
“假以时日,唐丁在法上的成就不可限量。”这是舒老的原话。
握手过后,主持人请范青返回座位,然后又请唐丁这个齐白青的徒孙介绍下齐白青。
唐丁心道:自己倒是知道舒老跟齐白青学过画,但是却是刚刚知道的,再加上舒老虽然是唐丁的老师,可是并没有按照常理教授唐丁法字画的东西,而是只说了道理,让唐丁自己去悟。
理所当然,唐丁也没从舒老处得到过任何关于齐白青的东西。
这幅画跟舒老的话一样,虽然价值很惊人,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宝气,所以唐丁最擅长的手段就用不上。
在唐丁眼中,没有宝气的东西,不管价值多少,都跟凡物一样。
此时主持人让唐丁介绍下齐白青,唐丁对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无话可说,“那个,关于齐白青老人,我想我知道的并不比大家多多少,刚刚左教授和范老师也都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嘘!”唐丁的话,引起了一阵轻微的嘘声。
这个年轻的过了分的人,号称是舒海的关门弟子,让左教授主动介绍,被范青主动握手,站起来,竟然说没什么好说的,大家自然是嘘声一片。
主持人见唐丁不说,他也就继续让第二件藏宝人上台。
第二位上来的藏友拿的是一副卷轴,在桌上打开来,四位鉴宝老师一起观看。
不过看了许久,四位老师都没说话。别的老师不说也就罢了,但是范青不能不说,因为他是在场的画鉴定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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