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廷不是足够富有,迈不过小冰河期这个坎。”秦宇道,“就连贞观之治,文景之治等一些盛世,都没有那样的国力,更不用说是明朝末年了。”
“请问先生,这个小冰河期一般持续多少年?”朱元章问道。
“三十到四十年左右。”秦宇道。
三十到四十年?
人群闻言咋舌,难怪崇祯在位十七年,年年都是天灾。
持续三四十年的小冰河期,太可怕了。
的确如秦先生所说,持续三四十年的天灾,真不是一般的朝廷能够扛得住的。估计就连以前的贞观之治,文景之治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咱现在开始励精图治,大明将来能不能扛得住?朱元章心中暗想,咱现在已经在开始按照先生的指点,实行摊丁入亩了。
“西南富庶起来,国库的税收多,粮库储存已有富余。”
“再加上提高商人地位,开辟海外贸易,从海外掠夺金银,开疆扩土……”
“大明已经提前进入盛世。”
“但想要抵抗三四十年的小冰河期,现在的国力恐怕还远远不够。”
“看来,咱还得加大力度,从海外掠夺金银了,大明现在的金银储备太少了。应付即将出现的三四十年小冰河期,现在国库的那点储备完全是杯水车薪。”
“粮食就不用掠夺了,任何粮食都存不了几百年,金银却可以。”
“秦先生这是在隐晦的指点咱,让咱好提前做好准备啊!”
“而且还指点了咱方法,就是摊丁入亩,公田制,开辟海外贸易,掠夺海外金银,等等一系列举措。”
“先生果然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大明的。”
“至于那外患建州女真,回去之后,咱就先把他们灭了再说。”
……
“总而言之,瘟疫,天灾,农民起义,女真虎视眈眈,这些都让崇祯难以有作为。”这时候,讲台上的秦宇,继续讲述起来。
“崇祯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在挽回局面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朝廷没钱没粮,让当时的情况无法逆转。”
“当然了,大明的亡国,不仅仅是老天爷和他父兄祖辈的过错。”
“他崇祯作为一国之君,还是有责任的。”
“老师之前已经说了,这人只适合当一个享乐的王爷,不适合当皇帝。既没有接受帝王术的教导,也没有老祖宗朱元章实践出真知。”
“虽然他励精图治,不迩声色,却没干出什么漂亮事。”
“小学水平去做高等数学题,头皮都挠破了,卷子都写满了,答桉都写到卷子背面了,结果全是错的。”
“1627年,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天子朱由检初登大宝。一上台他就把大哥的求情抛到脑后,杀了魏忠贤,剿灭阉党。肃清朝纲,真是意气风发。”
“魏忠贤是什么人呢?少年时因吃不起饭,不得已对自己挥刀,入宫当了太监。因一直伺候的主子当了皇上,身份便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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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木匠皇帝偏爱木工怠慢朝政,秉笔太监魏忠贤便专断国政。大权独揽,位极人臣,江湖人称九千岁。后来朝堂上还形成了只知道有九千岁,不知有皇上的局面。”
“崇祯皇帝这一操作,颇有点康熙十六岁擒杀鳌拜的味道。”
“这样的权臣杀的好!”朱元章闻言,脱口而出。
“崇祯皇帝,一上来就做了件漂亮事!”朱标等皇子说道,语气中不无赞许。
“只有十七岁就能做出这样的大事,把朝政大权从权臣的手中收了回来,也算是有作为了。”马皇后道,“可是先生为什么说,他没干出什么漂亮事呢?”
“他杀魏忠贤这件事就不漂亮,甚至是个错误。”然而秦宇却摇了摇头道。
“为何?”人群震惊。
“崇祯皇帝在吊死的时候,只有一个太监对其不离不弃,那太监就是视崇祯如己出的王承恩。王承恩当时抱着崇祯的尸体哭道:若忠贤在,世事必不至此。”
“却是为何?”人群问道。
“魏忠贤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但却是极其有能力的。”秦宇道。
“他出生贫贱身后没有世家宗族的支持,却能凭借自己的手段,将当时的封建贵族压制下来。虽然不至于拯救明朝与危难之中,但至少能延续大明的国祚。”
“魏忠贤一死,阉党和东林党之间的平衡立刻被打破。”
“而崇祯当时年少稚嫩,加之能力不足,根本就应付不了接下来爆发的不利局面。东林党比阉党更误国更可恶,让他难以收拾。”
“不错,崇祯这件事情做错了。”朱元章闻言立刻回过神来,道,“崇祯,没有学会帝王的平衡术。有时候皇帝明知道某人是奸臣,却依然留着不杀,就是为了平衡。”
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秦宇之前已经无意中说出了胡惟庸桉。朱元章明知道胡惟庸将来会谋反,但就是留着没有杀他。
“嗯,嗯。”秦宇点头道,“事实就是如此。”
“你们以为康熙不知道江南曹家贪腐?你们以为,乾隆就不知道和珅是大奸臣?哦,差点忘了,你们不知道清朝的历史。老师以后就少拿清朝的历史举例了。”
“怎么说呢,历朝历代高明的皇帝,恐怕都会留几个奸臣在身边,牵制其他势力吧。水至清则无鱼,朝廷那么复杂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全都是忠臣良将。”
“魏忠贤被杀之后,再也没有压制得住东林党的力量。导致东林党一家独大,文人误国。腐败之风更胜从前。东林党就是顶着读书人帽子的江南士大夫阶层,也就是封建贵族。”
“不错,不错,刚才是我们草率了。”几位皇子说道,“崇祯皇帝,的确不该杀魏忠贤。”
“总之,魏忠贤和东林党两边都不是好人,两边都是朝廷的毒瘤。”秦宇道,“两边都活着,便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让朝廷能够暂时稳得住。”
“相比之下,东林党对朝廷的危害更大,也更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