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这些个学生，模样倒是记得清楚，性格也是了解的，相处的时候，大多数也是吵吵闹闹打打杀杀的，不是你想杀了我，就是我想杀了你的，如今死了倒也是正常的。
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这感情也是算不得深的吧。
只是有几分怅然罢了。
“我在的时候，他们未曾出事一人。”
所以呢，这就是你给出的答卷吗。
席沉是在不满吗？
或许不是的，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看法罢了。
无论自己多么不喜欢九尾，但是九尾现在都掌控着山海，那么他们本就是休戚与共的。
但是这又或许不是九尾的问题。
自己在的时候可没有诡园的存在，轮盘游戏，必死之局。
倒是可笑的很。
“你活下来了。”
“是的。”
“只有你。”
“是。”
那次的游戏参与的共有十二人，而其中山海中的人包括九尾在内便有四人，也是历次游戏中山海中人最多的时候。
或许是诡园的刻意针对，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这次的游戏当真是必死之局，没有任何的技巧与弯弯绕绕，就是在赌命，能够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罢了。
“你没有找到漏洞。”
“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时间不够了，也来不及了。
九尾救不下他们，他们也不屑让九尾来救自己。
所以眼下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应该是明白的，应该是认命的。
他们唯一可惜的只不过是没有再见到席沉罢了。
“如果是老师您在的话，会有别的方法吧。”
“可能吧。”席沉还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场游戏，多疑不会说的那般的肯定。
有关学生的这个话题他们能够讨论很久，但是也说不了很久的，因为站在这里的是席沉是九尾，他们都不是悲情的人，说上一两句也就足够了，若说留上两滴泪，那就显得有几分虚假刻意了。
这话题是匆匆而过，便听得席沉问道：“你们的任务。”
“号码牌。”
一样的任务，那云层之上与地底之下的任务也应该是一致的才是。
“城外有？”
“有的。”
至少自己是发现了的。
“你来寻我。”
“一部分吧。”九尾说道，“也是为了之后考虑。”
若是真的要对这城做什么的话，更加了解里面的情况才是正事。
想来也是，九尾也不是这么莽撞的人，为了一个人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席沉又觉得，这种事情其实真的挺像九尾会做的。
夫诸的性格上，很多时候与自己是有几分像的，好似都没有那么的冲动。但实际上这一点上，九尾与自己才是最像的，因为他们其实都是最冲动的，只是平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冲动罢了。
眼下九尾出现在这里，难保不是一时的冲动。
“今日动手的原因。”
“高塔之上，有窥视目光。”
又是高塔？
席沉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的位置，在那之上便是高塔了。
这高塔之中，自己来来回回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高塔是很高，但是最上面究竟有什么，席沉还真的不知道。
问过顾思言，顾思言也是不知道的，在最上面似乎隐藏着这个城真正能够存在的秘密。
眼下九尾或许也是受到其影响的话，让席沉对那高塔之上是更加的好奇了，看来要找个机会上到那上面看上一看了。
就是守在高塔周围的那些人都是一些麻烦的家伙啊。
“要喝酒吗。”
这是什么问题。
九尾摇头又意识到席沉是看不到的，便说道：“老师，你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就你规矩最多了。”席沉想着自己当初也没有立下那么多的规矩啊，但是这九尾却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对自己的要求总是那么的高，总是希望做到尽善尽美，但他好像就没有想过，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犯错，总是会有不足的。
就比如山海中的人，大部分的情感与性格上都是有缺陷的，在忽略他们实力与能力的同时，他们能够做些什么呢？
“这不是规矩，喝酒会麻痹神经的。”
“偶尔放纵一次不好吗。”
“……那老师您怎么知道我没有放纵过呢。”
咦，这话说的，你还放纵过不成？席沉是想了又想，也未曾想到九尾放纵自己是怎样的模样。也会是狼狈不堪的吗。
九尾望着那几乎被封闭得差不多的气口，从席沉离开山海到目前为止，他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是每次见面，自己似乎看到的都不是席沉原本的模样。
或者说，无论是自己又或者是山海中的人，看到的从来都是席沉想要让他们看到的自己，那么真正的席沉呢，是什么模样的呢？
钦原之前想要对封人攱出手，那是真的想要出手的。
或许是出于一份嫉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吧。
“老师，我不知道我怎样做才能够让您满意。”九尾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的多了，无论是学习上还是实力上，付出的又何止是千百倍的努力。他想要做的不过是得到席沉的承认罢了。
但是自己看到的却是席沉日益疏远的目光罢了。
甚至从他的目光中能够看到几分嫌弃。
席沉是嫌弃自己的，或者说是不喜欢自己的。
九尾不明白，为什么席沉能够喜欢相柳，能够喜欢夫诸，能够喜欢钦原，能够喜欢山海中所有的人，但唯独不喜欢自己呢。
之前图书馆那次，席沉似乎是回答了自己的，但是九尾却有几分不认可。
“老师，你的话，我不认可。”不是所有，只有那一句罢了。
说什么气场不和这种可笑的话，席沉凭什么觉得自己会认可呢。
奇怪了，之前怎么也不见九尾这么认死理呢？
但是之前席沉可真的不是在骗九尾，他是真的觉得与九尾气场不和，或者说，看到九尾的时候总让他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老师，我很羡慕他们。”所以我想赢您一次，这样的话，您是不是就能够注意到我了呢。
就是席沉好似没有听出这一层意思，更多的还是几分意外：“羡慕？羡慕他们作死？”
“……我不是，算了。”九尾嘴角抽动了两下，有些话若是说的过于明白，也未免太过刻意。
许久外面都未曾传来声响，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九尾还以为席沉真的已经离开了。
席沉确实是打算离开了，将九尾扼杀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老师，有吃的吗？”
九尾的声音平淡温和，像是在面对自家人一般随意，没有任何阶下囚的意思。
还以为席沉不会理会，但是片刻后却从那仅剩的气口递进来了食物，尽管都是一些粗粮，但总算是能够果腹的。
这次席沉是真的离开了，离开前去看了一眼石武他们。瞧见了他们在做些什么，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屋子中的时候便被黑猫给扑倒了，这货是故意放大的身形，也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起来。”这么大的一坨压在身上也是重的厉害。
黑猫仰着脑袋表示自己听不见。
“真不起来。”
席沉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这笑意不知是不是吓到黑猫了，缩小体型的黑猫又窜进了屋子里，似乎是不打算理会席沉了。
“生气了？”席沉想着，莫不是自己最近有点太宠黑猫了，怎么近些时候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呢，时不时还能够闹点小情绪。
傲娇的黑猫蹲在桌子上，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席沉，当真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哪怕席沉用手戳了两下都是没反应了，也不算是完全没反应，这不用尾巴将席沉的手被扫开了吗？
力道不重，痒痒的，更像是在撒娇。
“下次带着你。”席沉的手还是放在了黑猫的头上，抚摸了两下，这黑猫立马就跟没了骨头一般，都快缩到席沉的怀里面去了。
“小骨鸟呢。”摸了会儿，环视一圈，却没有瞧见小骨鸟，不是让他提前回来的吗？
“喵~”
小骨鸟从屋顶的角落里面飞出来了，小小的一团，直接蜷缩在了席沉的头上。
席沉伸手就将其给拎了下来，凑近看了几分，从小骨鸟的双眼之中似乎看到了几分神智。
莫不是乌合的东西真的起作用了吧。
“鬼婴的事情从长计议，你会如愿的。”既然是对小骨鸟有利的东西，席沉没道理不要啊。如果乌合在这边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够再薅来几根羽毛呢。
小骨鸟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但除了之前是骨鸟的传话筒之外，小骨鸟其实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不会说话。
但是黑猫此时却看了眼小骨鸟，那傲娇的眼神好似听懂了小骨鸟的话。
“你们两个，能交流？”物种不同，之间也是能够交流的？
黑猫点头，能交流能交流。
就是这个小骨鸟的言语总是断断续续的，像是刚学会说话一般，听着就非常的累，所以通常情况下，黑猫都不太愿意与其说话来着。
折腾完一切的席沉抬眼看了眼外面的情况，低声呢喃道：“天好像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