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哪儿都有,也都看得出是虞雯状态比较好的时候。这也是我最需要的部分,因为他怎么对孩子其实并不重要,我需要知道的就是他怎么对虞雯。
相较他对孩子,他对虞雯可以说是想她所想,做她所需,她稍微皱皱眉头,他就会关注到,并知道她需要什么。至于虞雯对他,也完全看得出是全然依赖,彻底不动脑子的那种。
我觉得很羡慕,因为我的父母之间总打架,我和李虞之间也是满地狼藉。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很多人比我有出息,可我真的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可以跟另一个人完全在一起,我说得是“完全”。
模仿李昂的事一旦成功,我不仅再也不用被关着,而且还可以『操』控虞雯,但它一旦失败,我当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这些日子,我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努力,为的就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天傍晚,由于我在屋子里呆了几天觉得有些闷,便到外面去转了转并吃过了晚餐才回来。
回到住处一打开门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同时看到鞋架上摆着一双男人的鞋子。
我的心顿时提得老高,因为我并不想每天都往脸上涂那么多东西,所以并不是每天都化成李暖暖。不过今天因为要出门,我便化了,真是幸运。
因为李暖暖仇人多,所以我身上带了枪。此刻我将它『摸』了出来,心里还在打鼓——我这几天在李暖暖这里发现了不少枪械方面的书籍资料,顺便也学了点皮『毛』。
但刚一绕过玄关,一个黑影便朝我扑来。他快得令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背一痛,才发觉已经被压在了墙上。
一张脸压了过来,幸好我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反应了过来,侧过了脸。
他的嘴吻到了我的脸颊上,一击不中,又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自然也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快速地拔出了手枪,顶在了他的肚子上,低声说:“别动。”
其实我没有把手枪上膛,因为时间太少了,根本来不及。
但对面毕竟是吴霁朗,虽然我现在知道他也不是纯粹的老实人,但他毕竟不在黑道上。他能够做出把李暖暖推到墙上强吻她这种事已经很令我稀奇了,我一直以为他才是被推墙的那个。
吴霁朗先是僵住身体,继而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再度看向了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松手,退后。”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慢慢地退了一步,难过而不解地望着我。
我几乎被他这眼神打动了,然而想起那天那个妖娆的女人,再想想我现在这张李暖暖的脸。如果他直接向李暖暖坦白,那我觉得他是个男人,但现在……渣就一个字。
我仍旧举着枪,说:“你来有事么?”
吴霁朗先是不说话,盯着我看,许久才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我说:“没事就走吧。”
他真就转身朝大门走去了。
竟然这么容易?我在意外的同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同一时刻,他突然转过身看向我,突兀地叫了一声,“暖暖。”
我一愣,然后才想起来要答应,“还有什么事?”
仿佛是我的这句话刺伤了他似的,他定定地看了我足有十几秒,终于开了口,“算了。”
说完,他拉开门,转身出去了。
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觉得他今天来绝不只是想说这么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真正的李暖暖一定听得懂他的意思。
虽然那天的事是我亲眼所见,但我对吴霁朗人品的了解也并非来自一朝一夕。退一步来说,那天我终究没有把他俩抓在床上,万一那天只是我的一个误会呢?
这么想着,我还是拉开门跑了出去。
眼见着吴霁朗已经出了花园,我连忙跟上。这一代十分安静,所以我没有大声喊他,只是他离我太远了,我即便是用跑的也没有立刻追上他。眼见着他在街角上了一辆车,我只得放弃,扫了一眼那车的车牌号,便转身回家了。
自从我搬到这里,李虞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聊些无关紧要的天,他说是因为怕我觉得孤单。当然,他也每天都在催我。
今天晚上他照样打给了我,我也把吴霁朗来过的事告诉他,李虞笑着说:“车牌号你还记得么?”
“怎么了?”我问,“难道你怀疑吴霁朗什么?”
“我当然怀疑,”李虞说:“快告诉我。”
我说:“你得先告诉我,你怀疑他什么?”
“你对我瞒了什么,我就怀疑他什么。”李虞笑着说:“我也可以不追查,只要你告诉我。”
我说:“其实在我看来,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李虞笑着说:“出轨还不严重呀?”
我说:“你姐姐不也是有好多情人?”
“可是他的出轨对象可是个卧底。”李虞哼了一声,道:“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
我说:“我不知道她是警察呀。你凭什么说她是警察?那女人长得一点都不像警察。”
“我又没说她是警察。”李虞道:“我所说的卧底,是说那女人是其他组织派来的。”
我问:“你的意思是吴霁朗跟别的组织串通?”
“不能这么说,除了他跟那个女人上过床以外,并没有其他这方面的信息。”李虞说:“你是不是该交代了。”
我便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李虞听完之后问:“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我说:“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他俩上床,所以我觉得……”
我特地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渣是一回事,背叛李家是另一回事,前者不过是可恶,后者可就要命了。
李虞问:“没有其他细节么?当天有没有什么你觉得值得你留意的细节?”
我陷入思考,但确实没想起来什么,便说:“没有。”
“好吧。”李虞说:“车牌号告诉我吧。”
我说了车牌号,然后问:“你打算怎么对待吴霁朗?”
“这要调查清楚才能知道结论。”李虞说:“如果他有问题,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我说:“那如果他只是跟那个女人鬼混了一下呢?”
“那我就不管了,我姐姐会跟他解决的。”李虞凉凉地说:“你放心吧,看在他照顾我父母那么久的份上,我姐姐也肯定不会要他命的。”
我没说话。
李虞又问:“怎么了?听你口气好像很不开心。”
“当然很不开心。”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开始调查他?在我的印象里,你们明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是因为上次见面时你的表情,”李虞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心不在焉,就调查了一下那天的监控记录,发现你的心不在焉是从从霁朗的办公室里出来时开始的。于是我就重点关注了一下他的办公室。那个女人是我们一直在关注的一个内鬼,因为怀疑她还有其他同伙,所以没有在发现伊始立刻就收拾她。”
这么说,是我害了吴霁朗。
我心情复杂,说:“我觉得吴霁朗不会是那种人的。”
李虞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也希望他不是。来,我们验收一下学习成果。”
接下来我俩便验收了一会儿学习成果,而后便挂了电话。
此时已是入夜,我洗澡后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最近选举仍就如火如荼,关于段莫修的新闻却依旧不多,不过已经隐隐有了漂白之势。
而段莫修的那位持有女『性』权益大旗的女对手则变得有些弱势,原因是她自己发出了一系列仇男言论,引起了相当严重的反感。
按说,就算她内心真的如此仇男,作为一位政客也不可能在选举这种关键时期不断地对外发出这种言论,所以这背后八成是有人做了小动作。
我猜,极有可能的是她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用以威胁她,要她自黑。
看完了新闻,我又看了一会儿时下热门的电视连续剧,里面的男主角演技一般般,但他年轻英俊,男友力十足,他的角『色』又苏得要人命,所以这部电视剧近来大火。
我在放松的心情中入睡,也没有做任何梦,只在睡梦中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大作,我接起来,那边传来李虞急促的声音,“快穿衣服出来,我马上到你门口。”
我忙把电话放了免提,一边跳起来拿衣服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妈晕倒了,刚刚抢救结束。”李虞说:“快出来,我希望她一醒来就能看到你。”
我连忙收拾妥当出去,此时是凌晨五点半,天却还没有亮,李虞的车正停在门口。
我冲进车里,刚一系好安全带,李虞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一边沉着脸说:“这些日子,因为我爸爸一直昏『迷』,我姐姐又出了事,你又一直被我藏着,我妈妈几乎就要崩溃了。昨天晚上我睡着后,那个杂种把霁朗的事告诉了我妈妈,铁定是添油加醋,我妈妈立刻就进了急救室。”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