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并发症好想还蛮频繁的……”
“这是因为你身子太弱,”李虞煞有其事地说:“一旦你的身体强壮了,这种情况就不会频繁出现了。”
我看向吴霁朗,问:“是这样吗?”
吴霁朗说:“当然了,毕竟这不是你自己本来的心脏,会互相排斥,你的身体强壮一些会有不少帮助。”
我觉得这话不像是一个医生该有的台词,但我又不懂医学,便没有提出质疑,只说:“但愿如此吧。”
李虞搂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肩头上捏了捏,柔声说:“别担心。”
又闲聊了几句后,李虞接到电话,我看他表情不对。果然,他挂上电话便对吴霁朗说:“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又转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别到处『乱』跑,如果我回来得早,就带你出去转转。”
我问:“那要是回来得晚呢?”
李虞没回答,只指指自己的脸颊:“喏。”
我问:“干嘛?”
“当然是讨一个道别吻啰。”他一点也不害羞。
我看看吴霁朗,说:“不要,你快走吧。”
李虞却扭头看向吴霁朗,说:“听到没有,你快走吧。”
我忙解释:“我是叫你快走。”
吴霁朗也站起了身,说:“我等下再进来。”
吴霁朗出去后,我便在李虞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拜拜。”
他又笑,随后捏起了我的下巴,吻到了我的嘴巴上。
我不禁抱住了他,一番纠缠后,他松了口。我望着他美丽的眼睛,感到脑子晕晕的。
有时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技巧,光是美丽的外表,就足够蛊『惑』人心了。
他也注视着我,半晌,『舔』了『舔』嘴唇,幽幽地说:“我已经很久没碰你了。”
“没有很久……”我把他正在『乱』捏的手拿出来,说:“还不到两周。”
“好好休息,”他说:“要是回来得晚,就……”他又将手伸了进去。
如此这般磨蹭了一番,李虞终于肯走了。
吴霁朗当然不可能守在门口,所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坐下后,说:“抱歉,本来应该让你休息,但我有几句话实想问。”
我说:“是想问我那天的具体情形么?”
“是。”他说:“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虽然暖暖刚醒来时曾说是你计划,但我毕竟知道那不是真相。”
毕竟那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是我们两个,吴霁朗虽然单纯但也不傻,自然明白我不可能策划这件事。
我也早就希望能够和吴霁朗一起仔细聊聊这件事,便将事情讲了一遍,因为不想他难过,对于李桢对李暖暖所说所做的一些侮辱『性』的事选择了隐瞒。
但纵然如此,吴霁朗的脸『色』也很不好,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我说:“真的很对不起,那天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没办法制服李桢,因为他听李虞的话,所以我才……早知道你那时已经就快赶到,我肯定不会那样做……对不起。”
吴霁朗摇头道:“我去时干妈已经被李桢的人软禁,幸好她已经发现,并且早已联络了坤哥,但坤哥赶回来时在路上遇到了阻碍,所以我们才会耽误那么久。”
我说:“那位坤哥现在在为太太做事吗?”
“是的,其实不仅是坤哥,现在所有人包括暖暖都是为干妈做事,”吴霁朗说:“干爹现在的所有权力都在干妈的手中,她对所有的事务都有一票否决权。”
这倒是挺令我意外的,“那她为什么还得听李桢他爸爸的意见?”
“因为干妈从来都不参与生意,对这些都不懂,干爹把这些交给她,只是因为她心地太善,不想她受人欺负,”吴霁朗说:“所以干妈自己也并不轻易动用手中的权力。”
我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李桢的父亲说了算。”
吴霁朗摇头道:“李桢家一直对这个不满。”
“哦……”我想起我刚刚说起李暖暖和李桢的恩怨时,吴霁朗看起来并不意外,便问:“你知道李暖暖为什么把李桢给……废了吗?”
吴霁朗沉默了一下,“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李桢强暴了她。”
我不禁诧异,“为什么?”
吴霁朗说:“李桢追了暖暖一阵子,他父亲甚至到干爹那里求过亲,但干爹没有同意。那之后不久,暖暖突然要我去她家,说要请我帮个忙。我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她受了伤。”
他没再说下去,目光中满是心疼。
毫无疑问,那伤肯定是李桢搞的。
于是我说:“所以她就报复了吗?”
“暖暖说她不希望这件事被干爹干妈知道,才选择了她觉得比较听话的我。”他说:“因为李桢的父亲身居要职,自己又得干爹器重,他欺负暖暖时,正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所以暖暖只好先假意跟他交往了一阵子,骗得他上套时,就把他……他当时受伤很重,生命垂危,也是我抢救的。”
我说:“你这算是上了贼船吧?”
吴霁朗无奈地笑了一声,说:“算是吧。这件事鲤鱼也并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诉他。”
我说:“可是我那天都交代给坤哥了。”
“那没关系,太太肯定不会让坤哥告诉鲤鱼,”吴霁朗说:“那时鲤鱼一心喜欢做机器人,对家里的事能不参与则不参与,如果他认真工作,肯定轮不到李桢势大。如果现在被他知道这事,肯定会自责无比,但暖暖说了,这已经没有意义。”
我说:“好。李暖暖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我问:“那太太说她打算如何处理李桢吗?”
吴霁朗说:“暂时只能先关着,想必你也知道,那群人全都疯了,这事太离奇了,得先调查清楚。”
因为李虞一直没有主动跟我聊起这些,我便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主要是因为李虞身体里还有个吴景康,跟他说话时总是有些不放心,反正吴霁朗也什么都知道,人又比较实诚,是比李虞更好的问话对象。
我说:“有句话说了你肯定会觉得我『迷』信,可我觉得这就是吴景康搞得鬼。出事时那些人都还好好的,坤哥也说是一夜之间。最重要的是,当时李桢的情绪几度被鲤鱼带着走,我不知道李暖暖有没有看清楚,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吴霁朗说:“这个我已经跟暖暖讨论了,她说那天的好多细节都像是做梦,她只记得一些片段,很多事都是对照着你的供述才想起来,此前就好像记忆力出了问题一样……至于李桢他们,不排除他们是装疯,因为他们一起疯了,所以太太现在无法动手处理他们。李桢的父亲还在找太太闹,因为暖暖被强暴的事已经没有证据,但李桢被废已经是事实,他们一口咬定是暖暖为争权废李桢,利用她的养女身份做文章。”
这么说倒也可能,而且我也比较希望是这样。原因还是那句话,鬼神说太吓人了,那种能够把很多人一夜之间变成疯子的力量太恐怖,我不希望它存在于世。
我问:“那李暖暖她怎么看呢?她还是觉得鲤鱼是人格分裂吗?”
吴霁朗摇头,说:“她最近拒绝聊这个话题。自从她清醒,就不见鲤鱼,鲤鱼在病房门口跪了好几天,只为能进去见她一面解释,最终也没有成功。”
我说:“看来她还是相信是人格分裂。”
如果相信了鬼神说,就不至于生李虞的气了。人格分裂不管怎么分都还是李虞自己,哪怕是所谓的另一个人格,他呈现出的对李暖暖的恶意也是李虞本来就有的。但鬼神说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与李虞毫无关系的人,一个纯粹来搞事的家伙。
显然吴霁朗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点头说:“站在她的角度,这件事的确太伤人了,所以她不想提起,我也没有提出来让她烦心。”
我时候:“鲤鱼说她最近很依赖你。”
“毕竟那是我的孩子,”吴霁朗说:“她应该在这种时候依赖我。”
“对不起……”提起这件事,我就觉得心虚。
“没关系,你已经尽了全力,我不仅不应该怪你,还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拖延时间,她的情况只会更糟。”吴霁朗说:“她现在没有精力想这些,等她的身体再好一些,情绪也再稳定一些时,我再把这件事仔细告诉她。她一定会感激你,也会抱歉自己之前说那种话害你受苦的。”
我说:“恕我直言,李暖暖在你心里好像个天使。”
吴霁朗却苦笑了一下,“如果她是天使,那天堂跟地狱就得换一下了。只是她是个傲慢的人,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整你。毕竟她想欺负你时,光明正大就可以。”
这话听起来真是……唉,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保持笑容。
接下来又聊了几句我的身体,吴霁朗只说要我好好保养,而且他也不建议我再换一次心脏,原因是现在这颗心脏毕竟还能用,而换心手术不可能百分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