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朗细心的低头,扫一眼陶夭裙摆下的高跟鞋,轻声询问着陶夭的意思。
听罢,陶夭只觉得这男人简直贴心的过分。
这种完全被男人捧着掌心宠爱的感觉,瞬间席卷陶夭身心。
她自然地点头,而御朗竟是当众将陶夭拦腰抱起!
男人这宣誓主权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一片哗然。
但——
客人们看着陶夭的默认娇羞,又看着陶家人的满意,自然是不会多言什么。
只不过,随着周围的议论声响起,何也竟是不见了。
拐角处。
昏暗的光线内,一男一女面面相对。
“怎么回事?之前的计划呢?”
走到暗处,何也的周身瞬间平添无数戾气。
他直视眼前的慕蝶儿,甚至都不去理会她眼中的委屈,只管质问不停。
“问你话呢!”
慕蝶儿被何也猛地抓住肩膀,这才被逼抬头,一双眼里满是泪水。
“什么计划?我都被陶夭赶出来了,你还想要怎样!”
何也大惊蹙眉:“什么!赶走你?为什么?你不是她闺蜜么!”
今夜的计划可是何也早就暗中布局良久的开端,怎么可以从一开始就这般溃败。
他不服!更不想放弃认输!
“哼?我怎么知道!千金大小姐的脾气我可伺候不起!”
慕蝶儿也是一肚子窝火的低吼着。
她又回想起往日自己总是被陶夭比下去的那些屈辱,越发甩脸色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么?
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跟舔狗似的整天跟在陶夭那个贱女人身边!
何也!要不……”
说着,慕蝶儿紧抓着眼前的何也,吞咽刚才的委屈愤怒,满目哀求着。
可她的话未曾说完,就被何也甩手推开。
“要不什么?事到如今你想让我退场么?
你个蠢女人,我何也是绝对不会这样低头的!”
话落,何也也不管被自己推在墙角里摔倒的慕蝶儿,兀自转身,大步离开。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行事小心不会被别人发现的举动,却也早已纳入旁人眼中。
这厢。
御朗听着身边人的汇报后,无声摆手。
再转头,他对上身侧的陶夭,柔声道。
“抱歉,我是不是有点无趣,让你闷着了?”
陶夭看着自己已经被男人圈出了一段于众人之外的隔离距离。
周围的其他客人甚至都不敢上前靠近,她越发笑得暗暗得意,甚是撅嘴道。
“既然你知道我无趣,还故意阻拦我跟其他人接触?
敢问,御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陶夭说着,眨巴眨巴的眼帘里,满是调侃戏虐。
合着,知道自己的男人在眼前,就可以如此放肆了么。
听罢,御朗才是甚合心意的勾唇浅笑。
他一边举起手中的酒杯挡在两人面前,一边微微俯身,凑在陶夭耳边,轻叹道。
“小幺,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之前那样叫我。御朗,朗哥哥,你选一个吧?”
男人凑近的唇角,呼着暖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味道逼得陶夭面红耳赤。
咳——
这算不算是撩人撩得过分,索性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陶夭抿着嘴角下意识就要躲开男人的逼近,但周身的一股气流却裹住她不放。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御朗,御朗,这样总可以了吧。”
陶夭还真是叫不出“朗哥哥”三个字,光是想想,都觉得肉麻过分。
不过,御朗却不觉得。
他一边满意的摸摸陶夭躲不开,避不掉的脑袋,一边勾唇淡笑。
男人从胸腔里传出的震动声,就这样贴在陶夭的后背处,带着她的心跳一起沉浮。
“嗯……”
陶夭禁不住的低吟一声,却越发红了耳根。
可就在她已经抬不起头时,滚烫的耳廓上,又落下一句。
“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叫的。”
御朗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暗哑磨砂,一字字落在陶夭的耳边。
尤其是男人刻意咬重的“叫”字,更是敲击着她的心坎上。
逼得陶夭蓦地抬眸——
咫尺距离,四目相对。
陶夭屏住呼吸,不敢动作,只有双眸里被填满的男人俊容,让她忽而泪目。
湿润的视线会让双眼变得更加清晰。
陶夭知道,她终于找对了人。
“御朗,你爱我么?”
这句话,陶夭早就想问了。
上一世临死前的画面,男人的嘶吼,还有梦境中的融合——
一切的一切,都让陶夭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御朗。
男人,也同样凝望着她。
“小幺……”
御朗被耳边的问话惊住,他满心的狂喜正在一点点的涌出。
像是那种被自己多年压抑的情绪,此刻被全都爆发出来一样。
“小幺,我当然——”
“喂,御朗!
你已经霸占我妹妹很久了,是不是该让一让啦?我们大家还等着她切蛋糕呢。”
就在御朗即将脱口出这深藏多年的表白时,一道调侃从天而降。
两人双双回头,只见陶夭的大哥,陶奉正笑意不浅的瞅着他们俩。
当然了,陶奉的身侧,也少不了栗恬的影子。
而陶夭也在这个瞬间回神清醒不少。
她知道,自己找到了御朗是重要的。
但更重要的是,她此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无论是慕蝶儿还是何也,又无论是身边的其他人。
她定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哥哥,你怎么这样啊?总是打断人家的好事,难道都是跟大嫂学的么?”
陶夭当先开口,顺势搭着御朗的肩膀起身,两人这亲密的动作更是看得旁人眼底一亮。
话落,栗恬的脸色更加僵硬,陶奉却是没听出名堂,只管调侃笑道。
“这叫什么话?你呀,就是被宠坏了,爸爸还在那边等着你呢,赶紧着。”
陶奉笑吟吟的说着,末了还不忘丢给御朗一抹神色。
很明显,整个陶家的人都很欢迎御朗。
谁叫,御朗可是未来的蓉城城主!
更是现在城主的嫡孙。
这样的荣耀和权势,陶家人自然是要紧巴住不放手。
然而上一世的时候,陶夭却总是认为父亲和大哥都是为了家族逼迫自己跟御朗在一起。
却不知,其中的是是非非。
再回神。
陶夭已经被御朗稳稳拉住不放。
两人双双走在陶父面前,俨然是一副小夫妻样子,看得陶寿笑得开怀。
“哈哈哈……小朗啊,我们家小幺可还小呢,你可别太惯她。”
陶父难得谦虚一句,却听御朗淡笑勾唇道。
“没事,我喜欢惯着小幺。”
此话一出——
别说是众人是何等精彩表情,就是陶夭自己都有些受不住。
这男人,果然是为了当众秀恩爱么?
可自己分明才是第一次见他啊!
诶?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开放?
咳咳,你都撩完了才想起这茬,晚喽。
接下来的仪式都是御朗陪在陶夭身侧完成的。
陶夭的十八岁成人礼宴会,就这样华丽丽结束。
上一世,陶夭在十八岁时,爱上的是何也。
而这一世,她爱上的是御朗。
“小幺?”
星空下,佣人们正在放花园空地处点放烟花,让整个蓉城的上空都出现小幺的名字。
耳边,陶夭听着御朗的轻呼,她缓缓回头。
星光璀璨下的男人,俊美如斯。
陶夭静静的等着男人再开口,而御朗却是问了一句跟她一样的问题。
“小幺,你爱我么?”
“砰……”
“哇,好美啊。”
这一夜的蓉城,是属于陶夭的。
正如眼前的御朗,也是属于她的。
陶夭定定的凝视眼前的男人,任由周围的噪杂声远离自己。
她缓声开口:“我会爱你的。”
没错!
她这一世重活,不就是为了好好的跟眼前这个曾经错过的男人相爱相知么。
陶夭知道自己上辈子错的离谱,而这一次,她定要紧紧握住一切的幸福。
“御朗。”
蓦地,陶夭投入男人的怀中,紧紧的靠在男人的心口处,好更加清楚的听着他的心跳。
良久,御朗放在陶夭背后的掌心,带着彼此的体温紧紧地搂住怀中的女人。
这,是他御朗的女人。
“那么,小幺,我告诉你——
我爱你,比你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这句告白的话,就在烟火下变得更加深入人心。
陶夭记得自己上辈子都没有好好看过今晚的夜空。
这个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夜空,此刻也终于得到了。
她爱的男人,爱她的男人,就在眼前。
这样的怀抱,真好啊。
陶夭在心底满足的喟叹一声,不想——
横空的变故,瞬间来袭。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原本已经接近尾声的宴会,客人们也渐渐告辞离开。
不料这别墅门口处,却出现了骚动和争吵。
“怎么回事?”
御朗当即揽住陶夭,回头问着身后的助理。
只听一句嗓音汇报道:“好像是有什么事故,少爷您稍等,我这就去问个清楚。”
“不必了。”
没等助理转身,陶夭当即出声。
她从御朗的怀中抬头,从高高的露台上望去,看得一目了然。
她就知道,慕蝶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或者是说,她身后的何也,不会放手才对。
“小幺?”
御朗轻蹙眉峰,盯着陶夭突变的脸色惊疑。
陶夭却是回头冲着他淡定轻笑:“别担心,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
话落,陶夭也不管御朗眼中的神色,当即拉着他走人。
呃——
这幅画面,落在助理的眼中,自然是惊讶的只剩下低头。
话说他们家少爷可是蓉城未来的首屈一指的城主啊。
就是平常也没有人敢指使自家少爷做什么,可此刻?
陶夭分明是拉着御朗指挥着男人如何如何,这画面果然是暴击心灵。
这厢。
别墅外,骚动的人群围住一个可怜兮兮而又浑身凌乱的女人。
陶夭跟御朗一起走进时,已经猜到七八分。
待到陶夭居高临下的目光将慕蝶儿扫视一圈,她先声夺人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呢?”
陶夭话落,听得慕蝶儿瞬间抬头。
她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像是在质问陶夭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当然,就算是慕蝶儿想破脑袋,她也猜不到陶夭早已是死过一回的人。
尤其是死过一回的女人,更知道怎么做,才能抓住自己的幸福。
“你……你胡说什么?”
到了此刻,慕蝶儿还想装傻充愣。
陶夭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胡说?刚才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被你男朋友推倒在地的。
怎么,你这会儿装出这幅被人欺负过的样子——
难道是想指认今日来参加本小姐宴会的人对你动手动脚么?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攀高枝而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慕蝶儿,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堕落!”
陶夭索性一口气说个痛快,连慕蝶儿的姓名都爆料出,更是挑拨她跟所有人的关系。
这下,慕蝶儿只怕是要从此在蓉城销声匿迹了。
“你!陶夭!你胡说!
你个贱人,明明是勾引我男朋友在先,还反咬一口!
你个臭不要脸的婊子!”
好嘛,果然是疯狗被逼急可劲儿咬人呢。
陶夭听着慕蝶儿这撕破脸的叫骂,她眼底涌出的可是兴奋!
那可不,总算是可以亲手打脸这个女人,陶夭岂能错过。
然而——
陶夭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她身侧已经上前一抹身影。
只见御朗的助理一把捂住慕蝶儿的嘴巴,更是将她两手反扣在后,强行压制住。
御朗,一手揽住陶夭不放,一边当着众人面怒视慕蝶儿,沉声冷斥。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小幺是我的女人!
你敢对她不敬,就是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会让你知道下场有多严重。”
御朗霸气宣言,简直是这个夜晚最晶亮的星辰。
陶夭就这般始终被男人护在怀中,她目光温柔的看着男人的侧脸,满心都是甜蜜的味道。
御朗强大的气势压得众人毫无半点意见,他霸气的目光最后一扫,冲着助理吩咐道。
“将不干净的人好好送出去!”
“是,少爷。”
这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自然是注定了慕蝶儿此后的命运。
果然还是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才对。
随着其他客人陆续离开的,还有一抹独身行动的影子。
陶夭靠在御朗的怀中看得分明,但她知道——
自己不需要着急,否则游戏玩得太快,反而失去了其中的趣味。
末了,偌大的别墅外,只剩下了御朗和陶夭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