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跟俞语小姐两人此刻还真是都不客气的要揭短了呢,况且穆少跟于洋导演的关系也是相当不错的,尽管这两人从性格上来说,怎么都不是同样的人,但谁也没规定说性格可以阻碍了一切吗,兴许越是这样的不同性格,反而会更加容易的凑在一起吧,毕竟这也是个复杂的世界嘛,不过话说回来,俞语小姐更加难以想象穆少这些日子的真实情况。
“喂,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也得实话跟我说说情况吧,你的公司怎么样了?我知道你是个甩手掌柜,一直都交给正经的专业人士进行接管,但是这收益方面你总得有些底线吧,别告诉我,你这样一个大老板是怎么都不在乎的哦?”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待问题,赚钱这个超级庸俗的话题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仿佛每天为了挣钱都要连小命也给丢去了,正如俞语小姐一样,她如今也才算是真正的理解了一个大型公司所需要运行的整个过程,更是同样希望自己可以做的更好,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柴嘛,但事实上,结果又如何呢?
听罢,穆少一改刚才的玩笑神色,转身又去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这才轻声自嘲道:“你这话问得跟没问一样,你怎么不去问问俞墨北那边的情况啊,你真当我是什么大老板不成,我不过是偷懒不想跟外面的人瞎混罢了,这才有点代言,有点钱去搞一搞商业方面的投资而已,再说了,其实这公司吧,如果真的只是通过艺人本身强撑起来,真不多,没有几个公司是专门用来经营这些的大部分公司都是依靠着背后的代言,商业团队等等。
说真的,你要是想知道这方面的消息,你真该去问问你们家老弟,按照我的想法来看,俞墨北简直是整个娱乐圈里面最会做生意的主了,况且他搞的投资也相当不错啊,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呢,跟着他投资一些股票什么的,不比你整天跑动跑西得要资源强上百倍么?”
穆少这话说的是没错的,奈何俞语小姐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她本身就是搞个经纪公司出来,做一些照顾和分配艺人方面的事情而已,论赚钱,也的确是没有能力跟大型公司相比较的,但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任何事情的最开始,难道不都是为了投资其中的部分兴趣么,不然还会有什么可需要去做到的部分?
念及此,俞语小姐这才真的垮了脸色,满是叹息的样子表态道:“我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了,但是我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谈生意,都是你们男人的份,我一个女人可不想瞎凑热闹,再说了,我也有自己的喜好和选择呀,我难道非要说什么事情挣钱就去做什么事情,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喜欢什么,并且将喜欢的事情做好了才是正确的道理么?”
听了这话,穆少还真是差点被俞语小姐这一点点天真的心情给逗笑了,他能说自己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见了这么好笑的事情么,不过穆少也不是早就放弃这般心情的。
“你能这样说,我真是挺佩服你的呀,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个道理,这样的模式,谁都无法改变,谁都改变不了,就像是吃饭睡觉喝水一样似的,并非是你渴了饿了困了才会去这样的事情,而是当时间到了这个点上,你就必须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对吧?
所以人生里面的很多事情也是一样的,我呀,我就不着急这些,反正我也想来,每个人这一辈子所拥有的财富是一样多的,而我所指的财富并非是一种金钱衡量标准下去的概念,而是在这些概念中的自我体现,比如说,有的人认为家庭和睦子孙满堂也是一种财富呀?而有的人则只会认为金钱和存款以及不动产的价值才是财富的体现。
正如我举个例子说,一个有家庭,有互相关心的亲人的人,是不会想要去自杀的吧,即便是他们可能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即便是他们身上还存在着无数个错误的观点,但是在他们的身上你同样可以看见幸福的闪光点,对吧?这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我们想要的并非是别人对于我们的种种诟病,而是想要别人对我们的真正理解和接受,无论我们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的人,也无论我们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倘若这个世上真的有一个人,真的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我们身边的话,那我们的内心深处之中,也是幸福的吧,也就不会每天因为工作,因为公司的种种事情连睡觉这种最基本的结论都无法做到了呢,你说对吧?”
说起来,俞语小姐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听从着穆少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至少在俞语小姐的印象里,这些都不过是原本就想过的一些改变,但是等到别人说给自己听了之后,却是另外一番感受吧,正如她最初要去投身于这样的工作前的某种激情,然而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渐渐深入其中的领悟,这些体会和感受都已经变得不同且不一样了呢?
不是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其中的工作里面找到成功的喜悦的,正如俞语小姐自己,她总是不断的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样一种可以工作且不断坚持下去的责任心了,说到底,这样的自信心也是在工作之中的不断碰壁下被碾磨成了最后的残渣,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更好的分辨和努力了,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从这样的一份感悟中领会到了什么更多。
“哎,你呀,还以为你年纪不小,也该长大了些呢,怎么一回头还是做着这样愚蠢天真的事情呢?你以为那些所谓的富有都是怎么来的呀?你所认可的一切条件都不过是我们违背了良心本身的体现罢了,没有人可以从这样的牢笼里面转移出去,只要你还活着,说真的,我才是最佩服那些生活的很简单,却又很本身的人们呢。
你知道么,在你来之前,也没少有几个投资商呀,大老板之类的找我谈演出合作的事情,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那样的人根本没有让你可以一起谈话下去的必要,说白了,他们不过是在赚取消费者的消费心情而已,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让你去感受到这是一种值得尊敬的部分,也不会让你觉得这份值得尊敬的心情是怎样的流淌下去的,你误以为可以接受的部分都是一种虚伪的体会罢了。
现如今那些来找我谈合作的人,不过是还想消费我本身的存在而已,那我为什么要答应,又为什么要同意,我自己身上的观点和格局一旦都被消费的更多话,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会成为一种背负了这些责任的罪人而已,我可不想让自己背负骂名呢,索性呀,我就跟他们说,我最近想要去演一个流浪汉,一个为什么要选择流浪人生的人,从后到前这样一个倒退的视觉体验里面,展现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来,我觉得这样的故事更加有深度,也更加可以引起人们的思考甚至是共鸣,而不是在去寻找那种偶像路线,不过是对着镜头摆出一系列的POSE而已,真的已经不适合我这种欧巴桑了呢。”
穆少这话说的没错,但是俞语小姐也没有办法直接的接过话题,她当然明白,对于穆少这样的人,当然是已经不再去追求的是表面上的各种浮夸了,也不是在会被彼此之间的这些简单存在而产生什么想的人物,反而是有着自己真正意义上面的追求和领悟层次,当然了,不是说每个人都需要在这些方面深化自己的水准,还也许有的人一辈子也很难去领悟吧。
但是无论从过去还是现在,每一个需要去准备前行的人们却是不得不做好某种准备,也不的不让自己从这些准备的格局下面生活出另外一个世界中的自我而已。
半晌后,俞语小姐靠着沙发上的有些沉思,她不是没想过也要让自己深入的去体会其中的真正格局,也不是没有想要去参与其中的种种等等,她只是还没有达到可以说放弃就放弃的地步罢了。
蓦地,穆少忽而上前,坐在俞语小姐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真的,就算是穆少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就算是俞语小姐此刻再怎么为难着,穆少也可以看得出俞语小姐内心的自我矛盾和不断地挣扎,那种感觉真的很要命,也很让人窒息,毕竟这才是生活里面最真挚的部分吧,而不再是让自己一个人独立的去扛起,甚至毫无半点的感触,冰凉的心对应着的永远都是冰凉的世界,如果我们真的连身边的人也已经找不到存在感的话,那一切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良久后,俞语小姐就这般淡然而又随意的靠在穆少的肩膀上,两个人就像是久违的朋友,也带着一丝丝的亲近,即便是不说话,好像也可以体会出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一样,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不需要解释什么,更不需要知道什么,甚至也用不着去体会良多,不过是在这些方面背后产生另外的兴趣而已。
“我呀,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格外的天赋,甚至也没有这些方面的领悟,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冲着这些市场蛮力而已,如今自己也吃亏了,也上当了,甚至也想过无数次的失败结果,但是你是知道我的吧,我真的不想放弃,甚至我也不能够放弃,我一旦放弃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才是真正的无辜和真正的罪孽,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了那样的境地下。
我不愿意低头也不愿意服输,难道就真的错了么?以往如前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在做些什么,即便是在这样的丰沛世界里面寻找出另外一个专属于自己的身影都变得相当困难了吧,可谁还会真正的去在意这些呢?
什么理论,什么理性,什么真心,还不是都拜倒在了这些金钱和物质的概念下,我们一边渴望着这些金钱的给于,又一边渴望着自己还能体会到什么精神层面上的享受,还真是上天将我们当成了傻瓜,而我们自己却还乐在其中呢。
什么人才会做出如此白痴的选择呀,谁会告诉自己,这些年的过往都是可以一笔勾销的?那怎么可能!谁要跟我说什么清算的废话,我真是想一巴掌招呼上去的劈死他,这哪里是跟自己妥协,这分明是委曲求全,那些岁月里面的点点滴滴我可都是认真的记录着的,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每一寸光影都变成了那种毫无意义的理论,我只会让我自己更加清楚这前面还有什么等待着我。
不过就是困难而已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真的不要了这张脸,也不要了这条命,随便别人怎么说都好,我就要这样一日既往的冲上前,辛苦也好,痛哭也好,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的感觉还存在的话,那我也无法感受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吧,反正那些岁月与共下面的种种结论都是一种自我评价了,那我何必害怕呢?”
俞语小姐的心底脾气一旦上来了,果然是谁都无法阻止的呀,等到穆少听着她这一番话落地许久后,才缓缓低头,只见俞语小姐已经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
“呵呵,如果以后都睡不着的话,可以喝点小酒让自己睡着,这也是我这些年来找寻出来的唯一方法了,也算是跟你一起分享分享吧。
成年人的世界可不都是如此么,谁还会比谁更加的轻松么?那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不为了金钱而拼命努力的活着,也还要为了此后的生活不断的消耗自己的人生和精神,那些已经流失掉的一切过往再也不会回来,就像是彼此曾经交叉错过的感情一样,如果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又要被你给取笑了呢?俞语,过去的那个你可曾还记得曾经的我呢,是不是早已忘记了这种种的画面?”